這個答案，麗莎差一點沖口而出，但最後死死咬住牙關咽了下去。

她不能說，不能說，一千個一萬個不能說。

「說話！」宋秉文明明在麗莎的眼睛中看到了答案，但她就是不肯開口。

「說什么？」

她卻還明知故問。

「我感覺得到，你已對我有感覺！」宋秉文忽然抬手抓住麗莎的手，緊緊的裹著她的手，不讓她逃脫。

「你……你真的……真的感覺錯了。」不知怎么的，在他熱切的目光下，拒絕的話，就已很難才能說出口。

「我從來不會感覺錯，尤其對你。因為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密切的關注下，我不敢說，已完全了解你，但我知道，你是在故意拒絕我。」

「你！」麗莎瞪著宋秉文黑亮的眸子，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我知道，你的顧慮，可年齡上，根本不是問題，不要將你自己的價值看得那么低。」

宋秉文一下子就說到了麗莎的心底深處，碰到了她心底最深處的那一根埋藏久遠的心弦。

她忽然就覺得眼角熱了，聲音也哽塞了。

「真的……我們真的不合適……你一表人才，年紀輕輕，什么樣子的女人沒有？比你小的，比我小的，比我年輕的，比我青春陽光，比我……」干干凈凈的女人。

最後幾個字，麗莎沒能說出口，但努力揚起好看的笑容，繼續努力聲音輕快地說。

「你只是覺得我總是拒絕你，很有挑戰性，這不是愛情，只是好感而已。」

「我已是成年人，我清楚自己的感覺，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再好再年輕的女人，都不是你，都不是我想要的麗莎。」宋秉文堅定無比的口氣，猛地刺痛了麗莎的心。

麗莎越是在他的眼睛中看到真誠，就越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真實，也愈加覺得自己根本不配。

「你真的不了解我的，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好。」麗莎無所謂地仰頭笑著，「我們不合適的，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想要了解一個人，只要調查一下，你童年的事都能調查的一清二楚。但我沒有那么做，就是因為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你，只是你，跟你的過去，還有你的經歷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這么說，你可聽得懂？」

他宋秉文，想要調查一個人，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但他對麗莎卻沒有那么做，在他看來，她的過去真的不算什么。

他喜歡的是她身上的氣息，還有她給他的感覺。

因為一看到她，就直接撞到了心頭上，這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沒給過他的感覺。他清楚知道，他已愛上她，深深地愛上。

「我是一個很固執的人，從來不會輕易放手。」宋秉文站起身，「這次來是想告訴你，最近我有點忙，不能天天來看你，不要擔心。」

說完，宋秉文轉身離去，不給麗莎再多說一個字的機會。

她真的很想問問他，到底出了什么事，這么匆忙，如果不是大事，他不會連來這里的時間都沒有。

原來，這么久以來，她真的已經習慣了，宋秉文日日的陪伴……

……

「你夠了沒有！」

顧若熙跟的上氣不接下氣，終於是忍不住，用力甩了一下陸羿辰的手。

陸羿辰猛地站定腳步，顧若熙差一點直接撞死行他的肩膀，也趕緊收住腳步，怔怔地看著回過頭的陸羿辰。

只一眼，她又跌入到他深邃的眼底，再難翻轉，似要將她溺斃在其中。

月色皎潔，燈火昏黃。

微涼的夜風，飄來隱隱的歌音。

一下子，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了。

「我不要醉後的放縱，這世界不能沒有你，再也不會，迷失了回家的路。愛上你，是對還是錯，是對還是錯？被你征服不算是什么。這感情是真還是假，是真還是假？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這樣好……」

顧若熙忽然就紅了眼眶，卻對陸羿辰彎起唇角笑了。

「我現在看不清楚，在我面前的你，是真還是假。」她緩緩開口，聲音那么輕那么輕，就好像生怕稍微加重一點聲音就會打破一個美好的夢境似的。

陸羿辰忽然抓起顧若熙的一只手，將她的掌心，直接放在他的臉頰上，用力的清晰地貼著，他輪廓清晰的臉龐。

「現在呢？」他的聲音很沉，也很重。

顧若熙的手心，觸及到他臉頰上皮膚的柔軟觸感，手指就開始顫抖了。

她的視線也愈加模糊，淚水的晶瑩，阻隔了她的視線，她再看不清楚燈光下，眼前這種魂牽夢縈的一張臉……

「是你么？真的是你嗎？我以為……」她的聲音哽咽了。

她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眼前的人就是他，就是陸羿辰，那個她日日夜夜想念的陸羿辰，明明知道方才將她從座位上拽起來，一路快步疾走到這里的人就是陸羿辰。

可還是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做夢，是不是面前的陸羿辰，只是自己臆想的一個幻影。

「我看來是真的著魔了，已經頭腦一團漿糊了。」她的手指，一下下熨貼他的臉頰，感受觸及到他的溫度，心底漾開的一圈圈美好的漣漪……

她笑著笑著，眼淚已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