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策指南荒(1 / 2)

陽光異常明媚,自從進入秋季以來,今天是一個格外的好天氣。

獵鷹盤旋在易安城的漆黑城牆上,目光透著鋒利的赤芒,將下方的一切收入眼底。

數千赤甲的凶悍武士在易安城搖搖欲墜的城牆外安營扎寨,有條不紊的擦拭著自己的兵器。城牆另一側的士兵卻是有些惶恐,一刻也不敢松懈的在被烈火焚燒過的城垛上監視著赤甲的一舉一動。

一個目光呆滯的年輕士兵歪歪扭扭的靠在城門,手中的長槍還帶著血跡。

對於年輕的他來說,那一群不畏生死的赤甲勁旅仿佛地獄返回的戰神,他親眼見到力道稍弱一些的弓箭在他們的皮膚上彈開,看到身邊的戰友被他們的吼叫聲震下高牆。

堅守了兩天,城牆被敵人的火油焚燒得黑漆漆,守城的士兵損失了一千人,卻只留下了不到五百的赤甲屍體。就據守著城牆的防守方來說,這不光是奇恥大辱,更是讓人瘋癲的恐懼。離國無敵的步戰赤赤旅,已經深深的摧毀了他馳騁疆場的勇氣。

獵鷹的目光沒有再在發抖的年輕士兵身上停留,甚至連余光也不留給這個即將在膽怯中死去的靈魂。只是在看遍了易安之後,它眼里的紅光褪去,厲嘯一聲之後遠離了殺氣沖天的戰場。

遙遠的沂水,偌大的姬家庄園,姬浩渺天藍色的房間里,一位閉目的少女緩緩睜開眼睛,一雙素手自黑袍中抽出。

兩縷微卷的鬢發搭在臉頰上,蓋住了悠悠發光的寶石耳環。長長的漆黑秀發隨意的綁住垂到腰間的位置,束在背後,象牙般白皙的耳彎調皮的露出一截來。

少女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小舌頭抿了一下淡紅色的嘴唇,然後主人般的靠在本該屬於姬浩渺的貂絨靠椅里,換了幾個姿勢直到覺得舒服後,又把穿著短靴的白腿搭上扶手,才輕輕的說道:「公主和聖女根本就不在易安郡,圍困易安的五千赤旅,即使攻了進去,耶律松也什么都得不到。」

一旁苦笑著的姬浩渺飲了一口茶水,感覺連沂水紫茶獨有的甘甜都比之剛才濃郁了一些。

「赤瞳之主…」

「要說尊敬的赤瞳之主。」少女打斷了姬浩渺。

「好,尊敬的赤瞳之主,那么嚴復在城內嗎?」

「在。」

「那依你之見,公主和聖女又會去哪?」

少女橫了姬浩渺一眼,有些不屑的別過頭靠在柔軟的貂毛上:「你說易安最靠近哪兒?」

「南荒?」姬浩渺心中突然迸出一個念頭:「現在耶律松增兵啟靈,她們無法投靠於我,唯一有效的辦法,就是借助南荒土著的力量,對付北方來的蠻子!」

「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少女也不看姬浩渺,拿起一塊桂花糕咬掉一小口,任它在舌尖化去之後才說道:「那是歷朝都不願花精力去擴張的貧瘠之地,但數百年來已經孕育了不可小視的力量,你們的公主,很聰明。」

「九尾狐連那樣荒蕪的地方也有所關注嗎?」姬浩渺突然笑著問道。

「九尾狐的雙瞳俯視著天下的一切。」少女的聲音清脆又飄渺。

一種蒼茫的氣勢自慵懶的嬌小黑袍中涌出,仿佛傳承了無視歲月的力量溢出一絲氣息。姬浩渺不由自主的想起這個自稱「赤瞳之主」的紅眼少女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場景。七位黑衣從者環繞著她從天而降,落地後周圍的樹木從鼎盛瞬間轉為枯敗,她赤腳踩過泥地,幽深的冒兜里紅芒閃耀,如玉般小腳踩過的地方又緩緩發出草芽。

幾個呼吸間,眼前奇幻的展示過生死枯榮,姬浩渺恍惚的見到天際橫著九條遮蔽天日的尾巴,壓迫的人直欲跪下。

「你選定了我,這偉力無疑會使我方贏得這場戰爭吧?」

少女終於是轉頭看向姬浩渺,露出的半張臉蛋帶著譏笑:「我只是在星辰的指引下找到一個方向,也許我要找的人不是你呢。」

姬浩渺不怒反笑,嘴角洋溢著自信:「那這世間還有幾個人能左右這局勢呢?」

「你集結在林子里的一萬軍馬,」少女故意避而不談,又拿起一塊糕點,放在唇邊:「再不行動,耽誤了支援易安的戰機,嚴復一死,你之前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費了。」

姬浩渺慢慢撤去表情,沒想到自己秘密調動的軍隊還是被這個足不出戶的少女知道了,若不是數次見識到她赤瞳的奇異,還真讓人無法接受。

「其實我是在擔心棧中的蠻族大軍,會在我支援易安的時候前後夾擊,要知道姬家所訓練的雖是精銳,但數量卻…」

「前後夾擊?呵呵…」姬浩渺還未說完,少女就發出嗤笑聲,「吞掉你這一萬兵馬有用?要是你這一萬人出了川西,耶律松的軍隊就會馬上打下淮安,破除川西三城的犄角之勢,一舉平復富饒的川西,得到大大的糧倉,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

姬浩渺眉頭一擰,俊朗的臉上被激起一絲怒氣。少女所說的情況,他也全部想到過,只是不想說出來而已,不料被她如此蔑視,好似整一個大草包似的。

「我當然知道,不但姬家會成為歷史,而且南荒的勢力再也無法對耶律松構成威脅。他拿下川西,那么再向東穿過烈羽山脈而統一天下的宏偉藍圖就得以實現,他就真正的成為了天下的主人,將大離徹底扶上歷史的正位。」

姬浩渺背負雙手,邊說邊踱步到門面,看著院子里的花草,涌上一抹憂愁。

少女這時吃完了點心,滿足的舔了舔舌頭,伸了一個懶腰後對著某個方向招了招手,然後朝姬浩渺的背影喊道:「好了,你放心去支援吧,吃掉耶律松五千的赤旅對我們非常有利,赤旅過萬之後戰力就會暴增,只能分批磨掉。至於川西這里,有我和老師坐鎮,你留下的兩萬精兵足夠堅守住了。」

昏暗的角落里走出一名黑衣從者,虎背熊腰,顯得異常的強健。他隨著少女揮舞的小手,恭敬的跪到少女的腳邊,直到少女坐上他的肩頭,才直起身來。

「呆子,我先去找我的老師了,你,不要讓我失望哦。」

黑衣從者從側門走出,強壯雙腿彈簧般的活動起來,幾個跳躍就帶著少女消失在院中。

光禿禿的南荒大地上,月光如水,澆灌著一望無垠的荒蕪。

為了在一日之內趕到況南,十人馬隊全速前進,銀甲護衛一馬當先,飛馳在馬隊的最前方。顏雪衣和蕭若瑜並行,此地人煙稀少,二人不必再掩人耳目,皆是一襲絲滑的長裙飛舞,讓柔美的身線沐浴在月光下。

天月仿佛巨大的銀盤,月華襯托在顏雪衣的側臉,她一綹如絲緞般的黑發挽成雲髻,彎月般的柳葉眉,被襯托得朦朧神秘。蕭若瑜一雙大眼睛往來望去,秀美的瑤鼻挺翹,體形曼妙健美,月下聯袂而行的仙子也不過如此。

駿馬疾馳,騎術初成的顏雪衣被帶著劇烈的起伏著嬌軀,嬌媚的悶哼掩蓋在馬蹄聲下。細細看去,不難發現她桃腮嫣紅,緊咬下唇,如酥似雪的皮膚泛起紅潤。

原來,一路跑來,破舊的馬鞍終於是裂出一條縫隙,一撮堅硬的馬鬃從其中鑽了上來,正好隔著薄薄的一層瀆褲頂上了顏雪衣的蜜唇,並隨著身體的顫動不斷深入。途中她幾經嘗試變換坐姿,卻更像是給了它機會刷來刷去,似粗糙的毛刷一點點帶走了她的體力,卻讓那嬌軀逐漸滾燙。

本來以顏雪衣的天資,即便只學了幾天的騎馬,也不該如此狼狽,但她在媚浮屠中所中名為「六御烈」的春葯,實難除去,讓她敏感無比的身體,情欲一旦牽動,便層層疊疊無法平息。

此刻,被蜜汁擰成一股的馬鬃一下下撞擊著顏雪衣充血的陰蒂,尖端的毛頭已經穿過絲綢,狠狠的掃動在她的陰唇上,根根尖刺刺激著嬌嫩的陰唇,淫水順著馬背流到了她的小腿上。被馬兒頂的不斷起伏,顏雪衣只得無助的望著銀月,眼神慢慢充滿水汽與恍惚,私密處爆發的快感讓她喉嚨里呻吟翻滾。

但如此窘態卻使她萬萬不敢不敢聲張,馬兒毫不知情的歡快奔跑著,沒有人知道顏雪衣裙下羞人的情況,高貴的公主在馬背上獨自一人受著情欲的煎熬,欲仙欲死又解脫不得。

「唔……啊!」

淫汁淌下,順著皮繩滴到鐵鑄的腳蹬上,顏雪衣左腳一滑,玉足從腳蹬子上滑開,失去腳掌支撐的身體結結實實的跨坐上馬背,為了不掉下馬去,更是只得拼命加緊雙腿。

一大撮鬃毛借著這個沖擊,狠狠的刺破瀆褲,全部貫穿到顏雪衣寂靜了一些日子的空虛嫩穴里,強烈而久違的刺激瞬息間沖上她的大腦,她就這般無可奈何地又一次感覺到破處的錯覺。

明明是如此十萬火急的求援,明明是月光下舞動風采的絕世麗人兒,卻在馬背上以正經端坐的姿態,被一大撮堅硬的鬃毛狠狠蹂躪少女最嬌羞的地方。那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的骯臟的鬃毛,此刻似乎化作了粗糙的男根,尤為嚴重的污染著本已回歸聖潔的蜜地。

「嗚嗚……啊啊……恩啊……」

鬃毛擰成一股,帶著潤滑的淫液抽插著美穴兒,下體的酸癢使得顏雪衣嬌羞無力,趴到馬背上以求減輕壓力。可敏感的乳尖劃過韁繩間的馬毛,一股電流就擊壞了她的腦子。

不巧突然變得凹凸不平,馬兒蹦來蹦去,抖動變得更加頻繁與強烈,顏雪衣咬著牙幾乎是到了崩潰的邊緣。裙下玉臀一次次的被馬鞍頂得抬起又重重落下,蜜穴對粗糙的馬鬃棒吞吞吐吐,仿佛是在一個男人身上起伏,強烈的快感讓她含淚的眼眸快滴出水來。

此刻風沙灌進衣袍,顏雪衣恍惚間覺得自己是赤裸著似的,絲絲涼意讓她微微緩過神來,偷偷瞟了瞟其他人,還好大家都專注於趕路,並沒有發現異常。

夜盡,重新披上黑袍的十道身影終於到了中原最偏遠的邊陲城市,況南。

黃沙浮動在其中兩人柔順的發絲間,將仙縷鍍上一絲風塵,弄得那兩雙微眯的美眸泛起水汽。

「這里的風真是大,鎮守這里的人,真的還效忠皇室嗎?」顏雪衣立在城門口,壓了壓斗笠,同時將身上的大袍裹緊。未干的馬鞍還殘留著滑膩的水痕,她臉色有些紅潤,趁披上黑袍的機會她才悄悄將馬鬃撥了出去,但是短而蓬松的馬鬃,一夜都始終未能帶給她真正的高潮,那種強壯男人才能帶給她的奇異感受。

「哎呀,我在想什么呢!」想到以前被囚禁的種種,顏雪衣也被自己這游離的心思嚇到了。

一個騎士移到她身邊,鎧甲「哐當」作響:「公主大人,易將軍昨日已達,和況南城主取得聯系,消息閉塞的邊陲這才知道天下已經風雲變化,不過也好,這里是當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了。」

「如此甚好,駕。」顏雪衣打起精神,抿了抿紅唇,便縱馬向前。

幾匹駿馬緊跟而上,齊齊進入陳舊的城門,然而未行多遠,一隊皮甲破舊的士兵便追趕了上來,圍住了這群陌生的黑袍來客。

那個騎士揭開帽兜,露出堅毅的面龐,低聲說道:「各位弟兄別緊張,這位是大熠最後的血脈,長平公主,想必許大人已經囑咐過你們了。」

顏雪衣側過頭來,也是拉開面紗,向眾人致敬。

看著那紅撲撲的嬌美仙顏,幾個衛兵瞳孔都縮了起來。

「哦,哦,參,參見公主大人,請,請隨我這邊來。」表明身份後,衛兵長有些緊張,結巴的行了一禮,然後親自帶領一行人前往城主府。路上,這位久居邊陲的鐵血男兒,盡是羞澀,看得蕭若瑜忍不住捂嘴偷笑。

衛兵長轉過一個街角,躬身示意,引著顏雪衣等人來到了一座蕭條的土黃大院。想必旁邊的菜場,這里還算大氣,只是若相比帝都,那連城外的破廟都不如。

「竟有如此簡陋的城主府!」來到所謂的城主府後,顏雪衣不由輕嘆。

「窮鄉僻壤,讓公主殿下見笑了。」

蕭若瑜搖頭:「不,我倒是覺得讓為國受苦的將士們住這樣的地方,才真是皇室的可笑呢。」

聽到動聽的聲音,士兵長這才發現還有一個與公主殿下同樣明麗的少女藏於黑袍下,但讓他驚訝的是,這個國色天香的少女竟然當著公主的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士兵長尷尬的望向顏雪衣,卻見她比蕭若瑜更加悲切的閉上雙眼,低吟到:「若瑜說得沒錯,國風如此,我大熠該有此劫啊。」

這時,卸下銀甲的易幽權陪領著一位半老將軍出門,遙遙跪地,高呼:「參見公主殿下。」

那老將軍見狀,也是大大咧咧的對著顏雪衣躬身:「公主殿下蒞臨,末將有失遠迎,請恕罪。」

顏雪衣微笑著,打量著這位白發披散的將軍,雪膩的臉蛋兒溫和無比:「特殊時期,許大人不必多禮,大熠還有你這樣的忠良,本宮已經非常欣慰了。」

「應該的,應該的,哈哈。」

看著直爽的老將軍,顏雪衣有種莫名的安全感,隨他進入城主府後,二女露出真容,齊齊甩動長發,細小的黃塵滾滾落地。風塵仆仆十數日,終於見到計劃中非常重要的人物,況南城主許昌元。

兩位無雙美人秀發飛揚,其他人都看呆了,只有許昌元眼里不含雜質,抖了抖胡子,真心的贊嘆道:「公主待人如此謙和,末將十分欣賞。」

「許大人龍虎之姿,在邊陲抵御外患數十載,從無危情,才是讓小女子欽佩。」

聽得顏雪衣恭維,許昌元大手一揮笑得更燦爛了:「哈哈,過獎過獎,不過我況南雄兵八千,個個都是守衛邊荒,歷經百戰的勇士。雖然劍甲都破舊了,可幾十年來,關外的惡鬼就沒靠近過城門一步,那最南邊的野人啊,也都不敢妄動。」

「野人?」顏雪衣美眸一閃,似乎想到了什么,隨即點點頭,然後不著痕跡的探問道:「許大人果然是大熠數一數二的猛將啊,只是大人知道,此次需盡舉況南易安之兵攻打關健之處,不知此等空虛之時,若是大人先前所說的敵人來犯,該如何是好啊?」

許昌元摸了摸胡子,又是笑道:「哈哈哈哈,公主殿下勿要擔心,那關外惡鬼,出自枯骨之地,每年七月准時來犯,現今擔心,還為時過早。再說那土著野人,其實並算不得敵人,十幾年前他們鬧了次飢荒,跑到城里來搶家畜,被我狠狠打了回去,就一直老實到現在了。」

「幾個土著當然不是許大人的對手。」顏雪衣故意輕飄飄的回應了一句。

許昌元卻是得意的一抖胡子:「哪里才是幾個土著啊,不是老臣吹噓,十幾年前他們便有數萬的男丁,雖不習武,但一個個都強壯得很啊。那次交鋒之後,我還派人傳予他們耕織技術,大大提高了他們的生存率,現在他們不知道得有幾十萬人口了呢!」

顏雪衣終是眼前一亮,問到易幽權:「易將軍,十幾萬人的部落,可以招募多少軍隊呢?」

易幽權當然明白顏雪衣想知道什么,快速估算一番後,回答道:「去除老弱,青壯年至少二十萬,募集五萬大軍比較合理。」

「五萬……」顏雪衣默念著,心中一下子熾熱起來,對抗耶律松,光復大熠河山,除開還不知道真實情況的姬家,這幾乎是唯一的力量了啊,而且還是踏踏實實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力量。

「哎呀,我怎么沒想到呢,那可是活生生的兵力啊,還是公主殿下心思細密。」許昌元聽到這里才一拍腦門,恍然大悟的大叫到。但是下一刻,他又臉色突然煞白,慢悠悠的嘆道:「不過,野人畢竟是野人,雖然說著一樣的話,但他們殘忍、野蠻、無法理喻,就像是野獸一樣難以馴服啊。」

「為何……這么說?」

「……」

見許昌元似乎有難言之隱,顏雪衣皺皺眉頭,輕聲問道:「許老將軍?您可是有什么顧慮?」

許昌元張了張嘴,但還是搖頭不語,只是眼神中誕出一種蒼然的悲意。

「許大人,如今我們掌控況南和易安,只待攻下啟靈,便可連通川西三郡,收復半壁江山。昨日我們已經聊過,況南八千精兵,兩千備卒,易安死守之下大概能剩四千兵勇,我們最多聚起一萬余千人攻打啟靈。可是啟靈有一萬赤甲勁旅,攻堅之戰,我們真是勝算渺茫啊。」易幽權抱拳:「招安土著,勢在必行,請許大人告知關於土著的一切,至於如何招安,我想有公主殿下在,絕不會是問題。」

「也罷,公主殿下才情過人,我相信她。」許昌元頓了許久,才緩緩坐了下來,從二十八前上任此地開始講起……

那年,大熠還是一個盛世。

四海升平,河山大好,那時最貴的是文人的紙墨,是少女的元紅。

許昌元,武將世家的獨子,紫陽殿之上的武狀元,只因醉酒誤打了宰相的小兒,而被發配到最遠的邊疆,一個飽受摧殘又護衛帝國數百年的重鎮,況南。

這也算是和平年代武人想要建功立業的絕好機會了吧,年輕許昌元就是這樣想的,他覺得這是因禍得福,況南將會因為他的到來,而變得不一樣。

然而上天總是愛摧毀年輕,然後將一個男人變得成熟甚至蒼老。而達成這個目的的最好工具,就是一個足以讓他一無反顧的女人。

這個女人在許昌元上任的第三年就出現了,她靈動如山間的麋鹿,又凶狠似月下的野狼,她就是許昌元眼中的野人,一個獸性未消的山野土著。但是他還是愛了,至今他都回想不起相愛的理由,若真要討一個說法,那也許只能去求神問仙。

美好的都是短暫的,太過冗長便難以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