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李天精神恍惚，仿佛置身於無盡虛空，那數萬丈大的鵬鳥，頃刻間膨脹數百上千倍，而它變成魚後，同樣極其龐大，像是一顆形狀特殊的星辰。

「嘩啦啦！」滔滔水聲傳來，那片虛空，似乎成了無邊無際的汪洋，大魚裹挾著濃郁的陰陽二氣，一舉躍入水中，掀起一陣鋪天蓋地的巨大浪花。

李天接著又看見，那條大魚浮出水面遨游，一擺尾就掠過十數萬里，速度快到不可思議，仿佛穿越了時空。

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大魚忽然跳出水面，徑直升上高空，那魚鰭魚嘴，又重新化作雙翼和鳥喙。

等長出羽翼後，那鵬鳥扶搖直上，瞬間騰入虛空，搖擺之間，就連虛空都泛起一陣陣漣漪，似乎無法完全承受它的力量。

在無盡的虛空中，鵬鳥翱翔飛掠，像是一道瞬息千里的天幕，朝著虛空邊際進發。

又過了非常漫長的時間，鵬鳥變回大魚，虛空化作汪洋，直到大魚升上高空，化為鵬鳥展翅飛翔，周而復始。

而李天，則始終是目光呆滯，愣愣地望著遨游的大魚，亦或騰飛虛空的鵬鳥，就如一位來自外域的看客。

到最後，在恍恍惚惚間，他進入一種十分玄妙的狀態，渾身上下，竟然也冒出濃郁的陰陽二氣。

隨著時間流逝，陰陽二氣逐漸凝為飛禽，隨著那只鵬鳥翱翔，而後變作水中生靈，隨著那條大魚遨游。

「鯤鵬，誕生於混沌中，乃陰陽二氣顯化，幼時遨游四海，吞龍而強……」一道庄嚴肅穆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隱約間聽見那道聲音，李天心神一震，頓時有所明悟，身後的陰陽二氣，猛然涌入到他體內，洗滌四肢百骸，使之契合陰陽。

「這小子還真悟了？」祭壇中，正在緩緩誦讀經文的黑鵬尊者，臉上突然露出一個詫異的表情。

在他看來，鯤鵬法門太過玄妙，只有身懷鯤鵬血脈的妖獸，才能在短時間內獲得感悟。

如果換成人族，哪怕感悟上千年，也未必能領會其中玄妙，即便他演化法門，同時輔之以傳承經文。

「是了，這人類小娃娃，當真跟我有緣！」等回過神來，那黑鵬尊者臉上，頓時就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而他看向李天的目光，也隱隱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在黑鵬尊者差異的目光中，李天突然從悟道狀態中蘇醒，他一臉迷惘都掃過四周，發現自己又來到祭壇下方，回歸現實。

「多謝黑鵬前輩傳道！」等看見黑鵬尊者，李天當即抱拳拜謝，態度極為誠懇。

先前他看到的那一幕幕，分明蘊藏著玄妙道法，勝過種種秘術神通，可遇而不可求。

「不必客氣，將鯤鵬法門傳於後人，是我當年的一樁心願，不管你能領悟多少，都是你個人機緣。」黑鵬尊者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