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日之約(1 / 2)

說我不是一個好色的男人,大概沒什么人會相信,不過,我確實不是一個為了色欲而失去理智的色鬼。

在月櫻眼中,我或許還是那個長不大的頑童,學不會成年人的穩重。所以,這么短的兩天之內,要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不顧時間地點、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享受偷情的樂趣,如此不體貼她的行為,都可以用「血氣方剛」、「頑皮胡鬧」的理由解釋過去。

月櫻理所當然地會這樣解釋我的行為,而我也很樂意利用這樣的保護色,來松懈她的戒心。事實上,如果我是這么一個被色欲控制理智的蠢狗,那么別說在南蠻生存,早在阿胡拉瑪之戰,我就被血魘死人妖給肢解宰掉了。

在連續幾次嘗試挽留都失敗後,我前幾天有了一個念頭。如果照這樣下去,我不可能往高攀到月櫻的世界,只會與她距離越來越遠,那么……如果我沒法往高處爬,要讓兩個人在一起的方法,就只有讓月櫻往低處走了。

月櫻姐姐,這個我所慕戀的女性,心靈溫柔純潔,是最吸引我的地方,然而,她畢竟也是一個女人,有著一個女人所會有的情與欲,只要善用這些東西,應該是可以讓她改變的。

任何背夫偷漢的女人都會有罪惡感,盪婦淫娃也不例外,只是或多或少而已,我一再與月櫻公然偷情,除了撩撥她本就敏感的肉體欲望,更是為了讓她意識到自己在偷情的事實,在肉欲的歡喜中,逐漸增加罪惡感。

罪惡感,還有對於欲望的沉溺,都是極為沉重的東西。雖然初時可能甜美而刺激,但時間一長,那份沉重就會逐漸壓垮人們的身心,讓人不能負荷地往下沉沒,成為墮落的開端。要是這份罪惡感擊潰了月櫻對丈夫的承諾與忠誠,她就會結束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留在阿里布達吧?

這個方法並非什么正道,但我本來也就不是什么好人,只不過……居然得對月櫻動這種黑暗手段,這件事多少讓我有些掙扎。然而,比起這份難受,必須眼睜睜看著月櫻離我而去的痛楚,更是嚴重得多,讓我很快就在這方面下定決心。

我現在只擔憂一件事,墮落與沉淪是一個漸進式的過程,需要時間來催化,但我目前最欠缺的,也就是時間。如果一開始就打定主意實施,成功的把握自然高一點,現在才來使用這手段,時間怎么說都太趕了,要是在這過程結束之前,月櫻就離開阿里布達,那我豈不是為人作嫁,愚不可及?

更何況,還有兩個問題,像毒蛇一樣不住噬咬我忌妒的心靈,也是影響這個計畫的成敗要素。月櫻身後隱隱露出的黑暗面、她在薩拉城里的過去與那個舊情人,這兩個我迄今仍無法掌握的變數,很可能令我的圖謀功敗垂成,尤其是當我想到萊恩不近女色,月櫻的處子之身,可能就是被那個與她有婚姻之約的情郎奪去時,我就氣得無法保持冷靜。

不過,我的焦慮卻在今天出現了轉機。

月櫻更衣之後,沒有急著離開,反而與我牽著手,在樹林中漫步,問起我茅延安如此自信的根據。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把茅延安剛才的丑態全告訴她,取笑一番,但想到月櫻是如此善良溫柔,如果知道和平會談終成破局,心情一定大受影響,所以就改口說,我已經知道茅延安的計劃是什么,那確實是非常有可能成功,只不過我答應過他不能密。

當我說著這些保證,月櫻美麗的臉龐上,明顯地露出歡容,我在同感欣喜的同時,一個聲音突然從心里響起,像是惡魔的耳語般,點醒了一個我之前從沒想過的念頭。

「詐騙之道雖說千變萬化,但萬法不離宗,最主要的道理,仍然是抓住對方的心理弱點,讓他心亂。」

什么是心理弱點?那就是對方真正在意的事物。由於在意,願意為這些事物付出與犧牲,所以會形成弱點。那么,月櫻對於和平會談的在意,是不是也可以利用呢?不管她是因為心地善良,還是什么悲天憫人的理由,總之她確實對這和平會談很在意,橫豎我別無他計,為什么不趁機放手一搏?

打著這個主意,我眉間驟現憂色,很擔心地告訴月櫻,雖然茅延安的計劃成功率很高,但那是指一切成功的情形下,之間的過程必須要犧牲許多東西,這些部分能否成功,其實還有很大風險,照我看,情形實在是很不樂觀。

果然,我才這樣一說,月櫻就出現了愁容,要我盡量幫著茅延安成事,如果有需要,就盡管向她與萊恩開口。

「大叔已經誇口,絕不接受外力幫忙,姐姐你這一幫,豈不是反而害他輸了賭約?」

「萊恩已經有了准備,只要茅老師能協助完成會談,就會把賢者手環相贈,所以請不用在意其他細節……」

「那可不行,賭約就是賭約,政治人物一向說話不算話,我怎么知道萊恩會不會過河拆橋?而且我還打算再增加賭注呢。」

聽我說要增加賭注,月櫻的憂愁變成了微現怒氣,輕聲道:「……小弟,這有點過份了吧,連巴菲特家的繼承之證都贏走了,還嫌不夠嗎?姐姐不希望你變成一個被貪婪遮蔽理智的人。」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那個什么賢者手環,居然是巴菲特家的傳承之證?說得明白一點,就是代表家主地位的寶物,這個死茅延安,就算再怎么喜歡,人家的傳國玉璽也可以拿來賭嗎?即使贏到了手,也是後患無窮啊!

盡管心里大罵不休,但有些事再怎么對不起都要來一次了,我嚴肅著表情告訴月櫻,賢者手環是茅延安的目標,但我的目標卻是不同,假如和平約定能在十天內締結,我就要向萊恩索取他從不珍惜的美貌妻子。

「小弟,你這是說……」

「是的,姐姐。我已經說過,大叔的計劃要成功,要犧牲不少東西,姐,難道你只希望別人犧牲,自己毫不付出嗎?你以前不是這樣教我的。」

或許是我說得太過義正辭嚴,月櫻沒有立刻回答,只是低著頭,輕輕道:「小弟,你知不知道你的話聽起來像是在勒索。」

「不是像,姐姐,我確實是在勒索,因為我知道除了這樣,我再也沒有辦法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就像大叔只能利用這機會得到賢者手環一樣。我說過實行大叔的計劃需要風險,甚至危及生命,假如我真的注定要死,那么我希望至少能以此生最大的夢想,來當我出生入死的動力。」

我激動道:「所以,姐姐,你願意做這樣的付出嗎?只要我能在十天之內,幫萊恩完成這個和平會談,你願意在會談之後與萊恩離婚,回到阿里布達嗎?」

這個之前令我費盡心思,卻仍無法令月櫻動搖分毫的問題,就像是一座難以攀越的高山,鎮壓在月櫻的理智之上,她口唇顫動,面色蒼白,直過了好一會兒,都無法說出半個字句。

我緊綳著神經,等待著她的回答,心頭何嘗不是猛跳如鼓,但腦里卻是明白,這次的計劃又失敗了。

「…我……我答應你。」

「沒關系,我知道你很難抉擇,是我太心急了,你的拒絕只是……」

「我說我答應。」

「咦?」

在我寫滿不信的驚訝眼神中,月櫻認真地看著我,一字一字地說道:「我答應你,只要你在十天內讓和平會談成功,我冷月櫻就和我的丈夫離婚,回到阿里布達……這樣子可以嗎?」

很難形容這一刻的感受,即使伊斯塔向阿里布達投降,我都不會有現在的意外。從月櫻回國至今,花了多少時間心血都沒進展的難題,一下子豁然開朗,這實在使我相當錯愕,沒有幾分真實感,直到月櫻縱體入懷,讓我結實摟著她柔軟的香軀,我才從驚愕中回到現實。

像是被迫做了一個很大的決斷,月櫻眼中的苦痛令我黯然神傷,但想到只要能完成約定,就能從此與這美麗姐姐甜蜜地雙宿雙飛,心里卻又洋溢滿一種幾乎要飛躍起來的情緒。

所以,突然之間問題只剩下一個……發現自己已經吹破牛皮的我,要怎么去搞定這他媽的和平會談?

「一人之力,十天之內,不成合約,不留人頭!」

我不像茅延安那樣有許多朋友,即使我去找光之神宮,也不會有人肯幫忙我,所以「一人之力」不是誇口,而是不得不然的結局。

至於十天之內……反正多給我十年,我也一樣不可能做到的事,十天和一百天其實都沒什么差別。

總歸到了最後,我確實是沒有能力完成這個打賭,所以必須要找外力幫忙。歷史的明訓,人類在面對太過困難的處境時,都會向惡魔的邪惡之力求助,我自然也不會例外。

茅延安詭計多端,平時又總是一肚子壞水,倒也算是惡魔一名,可是這家伙正忙著抱我大腿想偷渡,自身難保,找他只是一起完蛋,就算我真要偷渡開溜,也是獨自逃跑,怎會找他?

既然不找茅延安,那我要找的,就是另一個惡魔,一個陰險惡毒、口蜜腹劍的女惡魔,菲妮克絲。

我回到爵府,暗中召喚出菲妮克絲,在一陣令人頭暈的煙霧消逝後,打扮艷麗妖媚的菲妮克絲,出現在我面前。

這次的艷裝很有金雀花風格,一件鏤空低腰的喇叭長褲,紫色褲管內外兩側有開衩,要用緞帶繩結綁起來,配上膚色的絲質丁字內褲,毫不吝惜地讓人把貪婪目光順著修長美腿,直盯到那雪白的小香臀,險些就錯以為她騷得沒穿內褲。

上身則是穿著是同色系的肚兜式上衣,布料上點綴著紅色亮片,側面隱約露出她d罩杯的雪白胸部,穿著起來非常的性感,讓我有好一段時間,除了眼睛冒火、鼻孔噴熱氣外,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出乎意料地,當我終於冷靜下來,說出請托,並且以預備許願的決心,想委托她幫我完成時,這個一直努力引誘我許願的女惡魔,卻一臉難色地拒絕我的願望。

「怎么可能?帥哥哥,你把我當作是什么啊?別說是惡魔,即使天上神明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這可真是迎頭一記重擊,如果連向惡魔許願都無法搞定,那我可當真不知道還有什么外力能助我成事了。不過,當我向菲妮克絲質疑起她的能力,這個濃妝艷抹的妖女,露出了委屈的表情,說她本來就只是個中階惡魔,能力有限,最近又上頭沒有特別促銷方案,哪能做到這么大的願望?

但這陰毒的惡魔很快就露出真面目,她一揚手,那本又厚又重的萬頁惡魔契約書,漂浮出現在她掌上,迅速地自動翻頁,像是在查找些什么,最後她指著里頭的一頁,微笑說話。

「……真的要做也不是不行,但是根據條文,一個願望不能做那么多事?帥哥哥你體諒好妹妹一下,大家各退一步,一個國家一個願望,只要你肯把願望分開來許,三個願望,我是可以幫你處理掉伊斯塔、索蘭西雅、羅賽塔啦。」

「哦?聽起來還真是便宜我,不過,我還剩幾個願望可以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