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奼女艷舞(1 / 2)

用盡所有力氣的大喊,我卻不知道她有否聽見,正想再喊一聲,但是手一下用力揮動,整個人卻好像墜入無底深淵,全身猛發冷汗,跟著眼睛再一睜,卻發現自己正坐在某個台階上。

周圍的景色非常眼熟……理所當然的事,因為這里是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法雷爾家族伯爵府的後院。

朗月在空,完全不是剛才所看到的正午時分,身體各處所感到的疲憊,好像剛從一場久夢中醒來,回想起剛剛所經歷過的事,我不禁有幾分困惑。……難道一切全都是我在作夢?

但是,記憶中所發生的那一切,感覺是那么的真實,完全不像是夢境,怎會是作夢?而且,菲妮克絲讓我花了一個願望,所換來的東西該不會只是一場春夢吧?雖然說……那場春夢確實過癮。而且讓人印象深刻,但假如我早知道那是春夢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冷翎蘭那小……

正自遺憾埋怨,我手一揮,卻突然發現自己上握著一本書卷,對著月光一看,上頭寫著「九死邪功」四字,明顯就是一本武學秘笈,而就我記憶所及,九鬼鷹魔似乎就曾修煉過這門伊斯塔的不傳絕學,換言之,這就是我回到過去、從九鬼鷹魔屍體上搜括回來的那一本。

為了要證實這一點,我翻開了上衣內襯的口袋,黃澄澄的琥珀光澤,立刻映亮了我的視線,正是法米特遺產的那枚黃晶石;往左邊口袋一掏,將碰到的濕漉布片拿出來,紅白相間的斑斑穢漬,正是記錄畫眉破身的那件貼臀褻褲,這幾樣最佳證據,就告訴我剛才發生的事絕非夢境,是再真實不過的過去。

所以月櫻姐姐、龍女姐姐在十二年前所發生的往事,我現在全部都了解了。

這些事委實匪夷所思,即使親身經歷,很多地方仍是讓我只能驚嘆造化弄人,因果律的玄妙實在是難以想像。

了解了事實真相後,預計之外的龍女姐姐姑且不談,我必須要立刻找到月櫻,好好解釋一切。

我從台階上站起來,恰好聽見急促的跑步聲迅速靠近,回頭一看,從那個胸口劇烈搖晃的美妙倩影,還有跟在她後頭快跑的黑豹,我知道那是我的笨蛋徒弟阿雪,盡管才只有短短的兩天沒見,但我卻好像幾年沒見到她一樣,覺得非常想念。

「阿雪?」

「師父,你這幾天到哪里去了?怎么現在還在這里?宴會已經開始半個時辰,茅大叔等了你好一會兒,剛剛已經上車走了,要我如果看到你,立刻要你去金雀花驛館,還有,織芝小姐剛剛送來了兩套你訂做的服裝……」

阿雪在回廊的盡頭出現,紫羅蘭正跟在她的腳邊,本來我很想讓她像往常那樣撲過來,好好地抱住她,享受一下高聳巨乳撲抱入懷的滿足滋味,但她卻在回廊口站定,很吃驚地看著我。

「師父,你的鳥……還有你手里……」

詫異地說了兩句後,阿雪面上浮現兩朵紅雲,嬌羞而含蓄地俏聲道:「難怪找不到你,原來你偷偷躲在這里,用東西玩那根爛鳥……真是的,如果你想要,可以找我啊……」

低頭看看,我就明白為何阿雪的表情那么古怪。從過去的時空回來,我的打扮沒有改變,沒有穿上褲子的下半身依舊赤裸,不軟也不硬的性器做著鍾擺晃盪,而我右手卻握著一件明顯是女性內褲的東西,這樣的畫面任誰看了,都會聯想到差不多的一件事……這個男人偷偷躲在花園拿內褲打槍!

我本來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算真的做出這種事,那也沒什么大不了,更不用擔心給阿雪看到,只不過……

「笨蛋,我說過多少次了,不可以說我的東西是一根爛鳥!」

「哎唷!師父你又打人家的頭……」

在我回到過去的那段時間里,這個世界的時光還是持續進行,而且似乎還多過了一點,所以本來應該還有幾天才舉行的慶祝宴會,現在居然已經開始。

本來宴會這東西與我沒有什么關系,但先前我得到消息,金雀花聯邦的總統伉儷行程很趕,慶功宴會一告結東,他們便會啟程回國,所以如果我不趕快去見月櫻,向她解釋一切,那么我就會錯過最後挽留她的機會,重蹈十二年前的遺憾了。

但……就算真的碰到了她,我又該對她說些什么呢?

「戀童癖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實我也戀童,還曾經對你妹妹勃起過,所以不用煩惱這些……讓我們兩個當一對變態愛侶吧!」

如果照這趟過去之旅的經驗來看,這些話頗符合實際,但我卻總覺得這些話沒可能成功,想要解開月櫻的心結,我需要一些更強烈與有效的說辭……

該怎么辦才好呢……

我皺眉苦思,還沒有個結論,馬車已經匆匆把我送到了驛館。亂七八糟穿戴起禮服的我趕忙下車,連頭發都來不及梳好,只能先調妥頸上的領結,三步並兩步地往大門走去。

「賢侄,你終於來啦,太好了,你失蹤了兩天,我們找你快找瘋掉了。」

仍作著游俠打扮的茅延安,正站在驛館門口,被一群穿著性感,露肩短裙的侍女包圍著聊天,看到我出現,揚手打招呼,隨我一起進入張燈結彩的驛館。

「你這幾天跑到哪里去了?」

「說來話長,講了你也未必相信,以後再解釋吧!」

我隨口應了兩句話,扯著他一起穿過由千百朵鮮花所組成的拱門,婉拒了侍女們的斟酒,在數百盞不同顏色的水晶燈照耀中,沿著銀石板地穿過花園,正經過花園的拱橋時,一堆被驚起的白鴿滿天飛舞,雪羽飄揚,顯盡了這場宴會的派頭。

這個宴會是慶祝國際聯盟的正式成立,無論歷史意義或實質意義都非常重大,肯定會名留青史,所以負責籌備這場宴會的宮務省大肆鋪張,無論一燈二化,乃至宴會席上供應的珍餚美饌都極盡講究之能事,無一不是平民百姓難得一見的珍品。

宴會的形式,采用金雀花聯邦的正式舞會,所有人都穿著禮服出席。我身上的萬騎長大禮服,是軍部制定的標准格式,天藍色的軍裝外套,雪白筆挺的長褲,中間系著赤紅色的獅紋腰帶,肩頭和胸口的流蘇是由真金打造、編織,環繞別飾著萬騎長的勛章,相當地搶眼威武。

本來為了彰顯威武,一些出身貴族的武將會另外佩帶刀劍。一把名鑄造廠出品的利器,往往是身分的象征,當然如果能由名鑄造師親自打造的兵刀,更容易成為宴會上人人稱羨的焦點,不過這種注重安全性的宴會,並不允許人們攜械參加,即使可以,我也沒有那個錢去添購行頭,連禮服都是萊恩私下送錢贊助的。

茅延安並沒有換上禮服,仍是那一套游俠的紅袍,據他的說辭,是因為沒錢購置祈禮眼,但我是私下陵疑就是了。

「對了,你不在的這兩天,發生了一點事情,冷二公主暗中率軍突襲了伊斯坦人的一處據點,救出了幾名被奸而未殺的少女,殺了伊斯塔幾名魔導師,還找到了大批傳單。」

「傳單?」

「對,上頭寫著一堆不堪入目的丑聞,印刷模式與上次月櫻夫人的丑聞報一模一樣……真是好險啊,如果不是娜西莎絲最近幾天閉關不管事,這些魔導師沒有得到發動指令,那些丑聞報就會再度發散出去了。」

茅延安向我解釋,這幾天由於娜西莎絲閉門不出,冷翎蘭趁著和議已成,敵人警戒松懈的當口,一舉突襲了伊斯塔人藏於市井中的基地,發現了這些東西,除了救回被綁架的市民、宰殺幾名敵方好手,一挫對方銳氣外,更間接證實了伊斯塔人是上次丑聞事件的幕後操縱者。

「是伊斯坦人?不是……惡魔搞的鬼?」

聽聞事實真相,我有些惘然,這樣聽來固然是很合情合理,伊斯塔人本就有做這種事的動機與能力,但這樣一來……我上次豈不是冤枉了菲妮克絲?雖然說惡魔奸猾狡詐,被人冤枉了也是活該,但是……

「也好,能攔截下來,是不幸中的大幸。」

「何幸之有?這次主要是針對阿里布達的政要,包括貴國國王陛下的戀童嗜好,不幸也包括閣下……里頭說你在戰場上的功績全是以卑鄙手段立下,不但虐待俘虜,還淫人妻女……本來這些丑聞的內容應該沒人知道,因為冷翎蘭突襲伊斯塔人的事情,被列為高度機密,我還是從心燈那邊聽說的。但從昨天開始,別人的丑聞被銷毀,你的相關丑聞卻傳遍大街小巷,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散播。」

「哼!」

還會有什么別人?有能耐做這種事的只有冷翎蘭一個。真是現世報,還得快,才在過去欺侮了她一點,連干都沒干到,一回到現代,就被她這樣子惡整一記,這臭婊……就算不看在我們兩個青梅竹馬的份上,也該看在我為國家出生入死的面子啊!

馬丁列斯一戰,與役者存活甚多,本就不可能保守秘密,以伊斯塔情報網的厲害,加上魔導師隊的占卜輔助,要探出這些隱事並不困難。不難想像,我挑在這種時候出席公眾場合,等會兒的群眾冷眼會有多難受。更糟糕的是,被冷翎蘭這樣一整,我個人聲譽受什么影響倒無所謂,若是月櫻對我產生成見,那就……

嘿,說不定這才是翎蘭這臭婊的真實企圖。

「唉,真可惜……」

當我們快要進入宴會主廳,茅延安突然嘆了口氣,表示都是因為要等我,所以可能已經錯失機會,沒能夠親眼看到朱磨坊歌劇團台柱的精彩表演,這是娜西莎絲幾天來唯一的一次公開露面。

被他這一提醒,我登時想起,娜西莎絲曾答應要在這場宴會上獻舞,她本身不但是伊斯塔的首席巫女,更是名動大地的絕代舞姬,其舞姿艷色堪稱絕藝,獻舞的消息一傳出,各國權貴早就搶破頭想趕來觀賞,我錯過這一幕豈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