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兵傳奇(1 / 2)

抵達東海後的頻繁落水,似乎在向我傳達著什么,假如我把這當作是不祥的預兆,那就可以准備早點跑路回家,但立志要作個優秀「追跡者」天南地北追逐高價珍寶的我,並不相信這一套。

甫才到來,就為反抗軍贏得一個漂亮的勝仗,我自認這是很不壞的成績,無奈除了我們這伙人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證明這一點,所以當我們漂流在海上,被反抗軍的船艦發現時,是被當作奸細論處的。

這點當然造成了些許困擾,不過卻不是什么大問題,憑著我和茅延安的三寸不爛之舌,還有阿雪那雖然施術掩去臉上麗色,卻仍顯得純潔可人的眼眸,很快就讓他們相信,我們是前來投奔反抗軍的義勇份子,只不過中途被海賊團俘虜脅迫,綁架求贖,又不幸卷入這場海戰,所以才漂流海中。

管他的,反正這也不全是謊言,其中大概有三成左右是事實。

大概之前已經處理過許多投奔者,船上的反抗軍用對待客人的禮儀,有規矩卻欠缺敬意地安置我們。我們三個人被安排住在一處,但紫羅蘭就有些麻煩,反抗軍一度拒絕讓它上船,甚至想把它重新扔下海去,可是阿雪的魔法卻有效解決這個問題。

不是黑魔法,是比黑魔法更厲害的東西。當阿雪俯身安撫紫羅蘭的瞬間,她胸前一對高聳的巨乳,在薄質料的肚兜上衣一彈,附近的反抗軍士兵頓時安靜無聲,雙眼猛瞪,直瞥著她飽滿傲人的胸口,就這么忘記一切,讓她把紫羅蘭帶上船來。

我們被安置的地方是後艙,空間還不算小,但是整潔程度卻讓我們有個共識,這里之前很可能是用來囚禁俘虜的,我們等若是住進了一個牢房。

不理會這個不吉祥的預兆,我們在這艙房內自得其樂。茅延安要來紙筆,自顧自地寫著他的東西;紫羅蘭趴在船艙的一角,繼續睡覺;阿雪擦干身上的水漬後,趴在我胯間,用她豐潤的紅唇、肥碩的雪乳,溫暖我受寒的重要部位。

坦白說,這樣的殺時間方法相當有效,不知不覺就過了大半天,抵達目的地,火奴魯魯群島的力夏達港。而當我們下船時,船上士兵用一種明顯充滿色欲的眼神,戀戀不舍地凝視阿雪,然後在我提醒阿雪,抹去她唇邊那抹白濁干漬的時候,殺氣騰騰地朝我瞪來。

這是男人的榮耀,我當然是笑笑表示得意,無須避諱什么。至於死鬼茅延安,這家伙每次都在我面前實際炫耀把妹功夫,我們出海之前他在把妹,旅程之中他在把妹,就連我們現在下船,岸上都立刻有幾名穿著浪盪的女子,被他的小胡子扮相所迷,搶著向他狂拋媚眼。

對於這么一個無時不刻狂把漂亮妹妹的斯文賤男人,如果我不稍微放開顧忌,對他還以顏色,表示我只是不願,而非不能,那我以後還能抬起頭做人嗎?

「賢侄,看到那邊一群騷貨沒有?你信不信,只要我出去繞一圈,馬上兩手就可以各帶一個美女回來。」

「哦,你這么快就可以找到一流刺青師嗎?那順便讓他多奉送一點,別光刺手臂,還多在你臉上刺個絕代大淫魔的字樣,我保證一定威武過人啊!」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其實大叔我有些非比尋常的地方,就算不刺字,看起來也一樣是威猛過人。」

「什么地方?你的直腸?」

我和茅延安站在簡陋港口的一角,皮笑肉不笑地相互嘲弄,沒有人注意我們兩個無名小卒,只是各自忙碌著工作。

黑龍會的總部位於何處,一直是個謎,根據可信傳聞,很可能是一座由無數船艦連鎖組成的移動宮殿;反抗軍的總部,一年前搬移到東海地方最繁華的蓬萊島上,而舊總部所在,就是我們此刻所抵達的火奴魯魯群島。

這個群島的周圍海域,有大大小小十多個島嶼,過去反抗軍實力單薄的時候,常常在各個島嶼上輪流駐扎,不讓黑龍會識破主力所在,直到李華梅攻破巴士底島上的大監獄,解放諸多戰士,實力大振,這才穩定駐扎在火努魯魯主島上,而後隨著戰事上的節節勝利,勢力范圍擴大,又把主力所在遷移到蓬萊島。

從力夏達港上岸,馬上會感覺到之前茅延安所述說的東海氣息。這里雖然不如娜麗維亞般繁榮,但來來往往的人潮,各式各樣的發色、復雜外型,卻顯示了一個都市的旺盛活力。

人類是居住在島上的主要份子,但碼頭上活動的,卻還有我首次見到的甲殼族,外形是人體與甲殼類的結合,比如說我左手邊那個背著龜殼、手拿拐杖,緩慢行走的老人;還有我右前方那個背部是蟹殼,八只蟹爪抓著不同貨物叫賣的小販,奇特的景象,令我眼界大開。

「賢侄,往那邊看,那邊街角站的幾個白衣美女,手上拿魚叉、用布包住頭的那幾個,看到沒有?那些都是人魚族的。」

「人魚?」

「是啊,人魚族上岸活動的時候,都喜歡做這樣的武裝,那是她們的習俗,很好認的。」

我望向茅延安所指的街角,幾名手拿魚叉的白衣少女,正用我所聽不懂的方言,向店里一名長著蝦頭的甲殼族伙計購買干貨。那幾名少女都作著一樣的打扮,頭上用包布裹住長發,胸口用白布纏著,外頭罩上一套無袖短衫;清一色的白色短褲,恰到好處地包貼著圓翹的屁股,小腿與手腕都用白線纏著,看上去顯得十分英武剽悍,全不似詩歌故事中的柔弱嬌憐。

「賢侄,這沒什么好奇怪啊,東海地方連年戰亂,人魚族也不能置身事外。為了生活,人魚族的美人兒也拿起魚叉,保衛家園,這兩年更和李元帥締結盟約,加入反抗軍,共抗黑龍會。」

之前我就聽人說過,人魚族也是少數的全女性族類。與南蠻的羽族一樣,她們每次生育,若為男性,則是顯現父系的血統,只有生育女性,才會是人魚。在海底的時候,是人魚的外型,上了陸地,就會變化成人類的雙腿。

人魚族也是有名的美女族類,我在岸上就聞名已久,不過確實沒想到,東海地方的長時間爭戰不休,連這個本來以嬌弱美人而揚名的族類,都誕生出明艷英媚的女戰士來。

「賢侄,低下頭,你的熟人來了。」

茅延安喊了一聲,壓著我把頭低下,恰好附近人群一陣騷動,我抬眼朝那邊看去,眼前登時一亮,只見一雙極其相似的妙麗倩影,快速朝這邊過來,正是與我睽違良久的霓虹姐妹。

羽虹一馬當先,快步走在最前頭,已有數個月不見的她,體態依舊輕盈纖瘦,身上仍是穿著那套女巡捕的制服。

一襲白色的束腰長襖,從微微敞開的領口中,可以看到一抹淡淡的粉紅抹胸,攏住了那對曲線恰到好處的玉峰;身為巡捕證明的寶石胸章,別在她鼓鼓隆起的胸口。

下身是緊貼著小翹臀、大腿的白色包褲,將修長曼妙的玉腿曲線畢露無余,充滿了彈性和美感;腳下則是一雙白色的鹿皮平底薄靴,緊緊貼到小腿位置的靴筒上,金色的花紋十分耀眼。

看見這套正氣凜然的女巡捕制服,再回想起她昨晚在海上激戰的明艷英姿,我心頭頓時一片火熱,淫穢的目光盡在她性感熱褲、美腿上游移,試圖提醒自己數個月前在南蠻的旖旎光景。

那時,在四大獸族的圍攻下,羽族的根據地史凱瓦歌樓城淪陷,我僥幸混入了熊族陣營,更意外擒下了前來刺殺我的羽虹,不但殘忍地奪去了她拼命扞衛的童貞,還對她施以極其羞辱的悲慘調教,恣意享受她青春嬌嫩的少女肉體。直到我離開南蠻為止,不知道有多少個晚上,羽虹那雙修長姣好的如玉粉腿,頻頻纏在我後腰上,赤裸胴體婉轉嚶啼,那種火辣景象,想起來就讓人回味無窮。

「阿虹,你等我一等。」

落後幾步的羽霓在這時候搶了上來,金黃色的及腰長發飄動,速度很快,眨眼間搶到羽虹身後,一把就抓在妹妹肩上,像是對她獨自離船的動作很不滿意。

「姐,你別管我。」

「啊。」

羽虹急轉過頭,伸手撥開姐姐的右掌,在她轉身的剎那,淺淺的金黃瀏海隨風分撥,露出了她冰雪般的冷艷容顏。之前在南蠻時,那種活潑嬌俏的神韻,被一種不易親近的冷漠、痛楚所取代,驚鴻一瞥間,竟然與薩拉城中的冷二公主有幾分相似。

羽霓驚呼縮手,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被妹妹給撥落手掌,恐怕只有我才留意到,在羽霓碰到妹妹肩頭的那一刻,就好像碰到一塊燒紅烙鐵般縮了手,這根本不是被撥落,而是代表羽虹的體溫異乎尋常。

姐妹兩人同樣經過一場劇戰,同樣休息過大半天,但羽虹身上卻仍在冒汗,金色短發濕濕淋淋,像是剛從水里走出來似的,如果考慮到蒸發掉的部分,恐怕脫水情形比看到的更嚴重,這或許就是羽虹在甩開姐姐的手掌後,一語不發,加速離去的理由。

霓虹姐妹位列當世七朵名花之一,在這座島上更理所當然地是人們目光的焦點,她們兩人鬧了這一場,周圍的人們都議論紛紛,不知道霓虹兩位美人兒姐妹發生了什么事。

(明顯是散熱不良,奇怪,如果穿少一點,情形應該能稍微好轉……嗯,是了,在南蠻的時候,這騷妞兒已經有點被我弄成暴露狂,她一定是顧忌這一點吧。

我心里有數,只是這時候不便多言,也幸好剛才霓虹兩人沒有朝這邊看,否則以她們銳利的職業目光,大有可能把我和茅延安給認出來,那時候羽虹有了提防,我不但難以偷偷接近她,還要小心重蹈覆轍,被她偷偷潛入進來,把我喉嚨割斷。

「喂,賢侄,那邊在報名了,報名以後有午餐可以吃,我們趕快去吧。」

「你是來吃飯還是來從軍的?」

笑罵聲中,我與茅延安一起去島上臨時成立的整編處。一路上,我和茅延安商量要怎么開始作事,由於我們已經打算一切由最基層做起,當個小兵,不容易立什么大功。我們不宜太惹人注目,但身分太低,作什么都不方便,所以該如何立功,迅速提升到相當位階,這樣才比較有利。

至於如何尋寶,如何獲利的問題,我當然是自己偷偷干,才不會與這老奸巨猾的色魔合作,所以大家提也不提,只是專注於立功升官方面的討論。我覺得以黑龍會的強勢,當真想要建立軍功,只怕沒有想像中容易,茅延安則是信心滿滿,說是以我偷雞摸狗的本事,區區黑龍會何足道哉,並且說這次會好好取材,用我在東海的輝煌戰績,寫一部叫做小兵傳奇的作品,光聽名字就保證暢銷。

火奴魯魯群島是反抗軍的重要基地,來自四面八方的義勇兵著實不少,有些是在這里投軍,有些則是從蓬萊島被分配過來,那個臨時搭建的整編處,外頭擠滿了人,等著整編發配。

經過冗長的排隊時間,終於輪到我們。我們向那里的負責人表示加入意願,然後就是一段很典型的應徵面試。理所當然,我們把自己的本事誇得是天上少有,地下無雙,痛斥東海惡勢力的腐敗,並且表示我們立誓鋤強扶弱的崇高志向。

那個花白胡子的負責人,冷淡地回看著我們,像是看見一群麻煩人物似的,而在我們的陪笑下,老頭慢吞吞地拿出表格,問我們的姓名。

茅延安側頭思索,似乎在考慮著什么,我怕他又像上次南蠻那樣幫我胡亂取名,正要搶先開口,不料還是慢了他一步。

「在下梅仁佑,浪盪東海一介落拓畫師,希望能夠投入義軍,共舉大業。」

茅延安往我一指,笑道:「這是我家侄兒,名動金雀花聯邦的少年劍俠,梅佑仁,請老丈不要辜負他的長才,給他一個能堪大任的適當職位。」

能堪大任,那豈不是要到戰場的最前線去送死?我差點踢了茅延安一腳,連他胡亂幫我取名的份一起算下去。

「梅仁佑……梅佑仁……兩叔侄的名字真怪,又不知道是哪來的閑人,算了,早死早超生……這是你們的牌位……不,是你們的軍牌,好好拿著超生……不,安置去吧。」

那個花白胡子的老頭,活像看著死人般望過我們,又把兩塊活像牌位似的紅竹名牌交給我們,然後才慢慢地挪調著白花眼鏡,看向阿雪,在她飽滿的胸前略作停留,這才望向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