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便宜好事(1 / 2)

最早的時候,我一直覺得很奇怪,肩頭的傷並非很重,怎么我會這么疲倦?這么容易昏睡?

直到後來我才隱約想到,傳聞伊斯塔有一派邪術,能夠傷人魂魄,肉體雖然沒有什么重創,但本身魂魄卻會因此劇烈受創,數日之後死於無形,是極為陰毒的功法。照理說會使的人極少,我只見身為伊斯塔巫女的娜西莎絲使過,那少年難道是伊斯塔的超級殺手嗎?

就算真是殺手,狙殺的目標也該是方青書這等重要人物,為什么會專門針對我呢?我何德何能,要動牛刀來屠宰我這只小雞了?莫非是因為變態老爸的活動頻頻,伊斯塔決定找他兒子先開刀?他媽的,這可真是渾你老爸的帳了。

自始至終,我都希望維持低調,雖然不至於說不想得罪任何人,但至少不要搞到小蝦米斗大鯨魚。像黑龍會、凈念禪會、伊斯塔這種國家級的惡勢力,我都無意與他們為敵,可是不管我怎樣退避,事情卻總像迎面砸來般掉到身上,避也避不開,這就是所謂的天不從人願嗎?

(唔,腦袋好昏,還醒不過來嗎?

肉體受創,可以慢慢康復,靈魂受傷也可以,只是自行痊愈的速度慢得多,幸好其中也有例外,我的地獄淫神與靈魂學大有相關,長期研究下來,我對靈魂學的了解絕不遜於死靈術者,雖在半昏迷狀態,但卻開始把自己靈魂的傷害轉移給兩頭魂獸,讓它們去承受、化消,再加上有人為我施加回復咒文,當天晚上我就奇跡般清醒過來。

昏迷過程中,我並不是完全沒有意識,還是可以聽到身邊有人說話,聲音很多也很雜,好像月櫻、茅延安、阿雪、羽霓都來了,甚至連星玫都數度來過。

「師父的傷好奇怪,為什么一直都醒不過來呢?」

「唔,賢侄可能是遇到了伊斯塔的高手,這種蝕魂手法是他們所獨有,但賢侄的情形,與傳說中的蝕魂之傷又有些不同,這……真是想不通。」

「好羨慕月櫻夫人,她和星玫小姐都可以用回復咒文幫師父治療,如果阿雪也會就好了……」

嘿嘿,天真,如果讓你也會使,那我這個當師父的還有活路嗎?

「可是,為什么師父會那樣子昏倒啊?而且還是昏倒在星玫小姐的屁股上,好怪喔。」

「這……這也沒什么奇怪啊,我敢以性命保證,約翰絕對不是因為要搞自己妹妹,逼奸不遂,所以才噴血在她屁股上的。」

你老母的!保證還保得欲蓋彌彰,你怎么不直接說我是想強奸自己妹妹的衣冠禽獸算了!

「哈哈哈,大叔你這樣說好奇怪喔,師父怎么會對自己的妹妹有邪念呢?他不是那種衣冠禽獸啊。」

嗚嗚,阿雪,你不要用這么信任的口氣來說話,一口氣說得那么斬釘截鐵,我這個衣冠禽獸就只有聽完吐血的份了。

「搞妹妹沒什么不好,俗話說好吃莫過餃子,舒服莫過妹子,每個成功男人都會搞自己妹子,我堅決支持約翰的行動。」

喔喔!羽霓,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以搞自己妹妹為樂的,你這種解釋法不是越描越黑了嗎?難道你的洗腦程序又亂了嗎?才不過一兩天沒調整而已,拜托你表現得正常一點好不好?快點換個說法吧!

「不對,對自己妹妹有欲望,這是人神共憤的大罪,我身為巡捕,絕對不能坐視,如果約翰真的犯了這罪孽,我以巡捕榮譽起誓,定要將他繩之以法,碎屍萬段,剝皮油炸!」……老天,讓我死了吧!要你換個說法,不是要你轉得那么硬啊!

身旁的聒噪聲音不斷,我覺得只要這些家伙在旁邊,我的傷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好,所幸到了後來,這些聲音漸漸消失,僅剩下一個溫柔而典雅的少婦嗓音。

「……讓他好好休息吧,他都吐血了,這樣下去傷會更重的。」

就是這個聲音,讓周圍的一切變得平靜,我紊亂的心神漸漸寧定下來,最後終於睜開眼睛,只見自己眼前沐浴在一片白澄澄的柔和光輝中,溫暖窩心,說不出的舒服,是正有人在用回復咒文替我治療。

「唔……」

「醒了嗎?累的話別急著起來,再多躺一會兒,我替你倒杯茶來潤潤喉。」

白光隱沒散去,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絕世仙容,對我露出溫馨的笑靨。每次凝視這張如仙臉孔,在那絕美視覺的沖擊下,我不得不承認,雖然四大天女排名並列,但月櫻的美麗與其它三人實在不是同一個檔次,夏華、冬雪雖然也是艷絕人寰,但在美的細致與深度上,就是遜給秋櫻一籌。

最特別的是,月櫻好像完全不曉得自己的美麗有多少魅力,就是那么簡簡單單地穿著一襲粗布衣裙,朴素淡雅,像個普通的家庭主婦,沏茶捧杯,讓這小小斗室給人「家」的感覺,彷佛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能得到溫暖,無論身在何處,都是歸宿。

但我卻知道,在這宜家宜室的嫻雅少婦外表下,藏著一把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只要稍加撩撥,就會一發不可收拾,讓天仙化身為綺艷魔女。

就好比此刻,當月櫻攏裙坐在床邊,扶著我一口一口地喝茶,從這角度看見她渾圓的胸部曲線,細細的腰肢,還有引人遐思的胴體肉香,薩拉城中的種種香艷回憶陡然涌上心頭,一股邪火在胸中燃燒,這一口茶立刻就嗆在喉中。

「小心,別喝得太急,你都這么大了,怎么還像個孩子一樣。」

「咳!咳!嘿嘿,我長不大,才可以繼續享受姊姊你的呵護啊,這種事多少人想要還要不到呢。」

月櫻輕輕笑了起來,本來還扶著我的她,單薄的身子忽地一軟,斜斜倚靠在我身上,輕得像是一片棉絮,柔柔的體香竄入鼻端,既讓人想要摟她入懷,親密愛憐,又使人有股沖動,想把她推倒在榻,恣意蹂躪。

彷佛察覺到我的蠢動,月櫻的手移到我胸口,不輕不重地畫著圈,這是她相當喜歡的一個暗號,什么話都不用說出口,但一切情韻卻已盡在不言中,而看在我眼里,月櫻的這份溫柔,實在是很體貼,只是現在我卻不能接受。

一只手覆蓋上月櫻的柔荑,柔和而堅決地握住她的白皙手指,月櫻的臉頰上浮現微笑,任一頭金發披撒在我胸口,輕聲道:「這是第一次,小弟你對姊姊的身體淡了興趣,姊姊是該高興呢?還是該難過?」

「我永遠不會對姊姊你失去興趣,但是在我把你撲倒之前,我想把一些掃興的東西先解決掉。」

我握著月櫻的手,忍著想要觸摸她胸前渾圓的沖動,問道:「姊姊你要我到金雀花聯邦來,應該不是為了星玫吧?到底是要我做什么,現在告訴我吧。」

月櫻凝視著我,眼光中有明顯的欣賞與贊嘆,道:「姊姊很高興喔,因為當年的小鬼頭,現在真的長大了,是一個有擔當、有智慧的男人了。」

如果是別的女人這么說,我二話不講,一個耳光就摑她下床,明快杜絕隨著這句稱贊而來的無窮麻煩,「能者多勞」素來是我給別人的詛咒,絕不會蠢得自己跳下去。但換作是月櫻,任何麻煩我都會視之為挑戰,只怕她獨自扛下不來找我,若是她願意開口求助,一切我也願意為她承擔。

而月櫻不愧是我的好姊姊,一句話拋出來,馬上就讓我像是被燒紅鐵鍋給燙到。

「小弟,你可以答應幫姐姐贏來本屆賽車的獎杯嗎?」

「沒問題,我一定……啊!你說什么?」

不是說沒有心理准備,但月櫻的這個要求一旦成真,對我的沖擊還是很大,特別是想到整件事的復雜與困難度,我幾乎想到都要流下淚來。只是,我還是穩住性子,先問完月櫻整件事的始末,這才知道這次大賽車的幕後糾葛,錯綜復雜到我難以想象的地步,無怪乎接觸到現在仍是疑雲重重,如在五里霧中。

「整件事情我原本不知,是萊恩生前一直在追查,近幾個月我結合巴菲特家族與國際聯盟的情報網,終於有所突破,整理歸納出整個事件始末,那甚至……關系到黑龍會崛起於東海的秘密。」

黑龍會創於黑龍王之手,於短時間內迅速崛起,吞並掉當時東海勢力第一的金氏王朝,一舉成為東海最大霸權,直至如今。黑龍會能夠發展得如此迅速,固然是歸因於黑龍王的無邊邪威,所向無敵,縱橫東海未有抗手,但黑龍會崛起於海上孤島,沒有龐大資源,沒有充沛人力,究竟是怎么建軍發展,始終是東海一大謎團,黑龍王再強,都只是孤身一人,如何能這樣無中生有,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要擊垮黑龍會,就要先弄清楚這一點,而萊恩·巴菲特的苦心追查,終於在他遇刺身亡後有了答案。當年黑龍會能夠在一個小島上崛起,固然是因為黑龍王的通天邪威,但之所以能夠無中生有,幾個月內就建軍完成,主要是得自異大陸的技術援助。

「異大陸?這會不會搞得太誇張一點?貿易也就算了,從沒聽過異大陸會與黃土大地有軍事關系的?」

基本上,這個世界的四塊大陸,從太古時代起就應該是互不相干,獨立發展的,這個不成文的規則,早已成了一種深植人們意識的鐵規,說不出為什么,只覺得本該如此,不過,我卻發現自己思維的一個漏洞。

「干……外海的島嶼是三不管地帶,不受這種規則約束……」

月櫻說,異大陸上的某個勢力,似乎野心勃勃,存在著與黑龍會相似的邪惡本質,但很多事情不方便在自己本土來干,恰巧當時那個勢力的首領旅游海外,在島上與黑龍王相遇,雙方比武惡斗,相互佩服之余,便把很多軍事技術交給黑龍會,讓黑龍會代為實驗葯物、生物武器,作盡傷天害理的血腥慘事,雙方互蒙其利。

有這么一個國家級的勢力在背後支撐,黑龍會就以驚人速度壯大崛起,終於成了東海霸主,進而威脅到黃土大地本身。如果不是因為一個意外,黑龍會的勢力將遠不只如此,早就開始正式的侵略行動了。

「不知道該說是幸與不幸,距今二十多年前,異大陸上的那個勢力發生了政變,原本的首領被推翻,與黑龍會的軍事合作也告終止……」

換了個領袖,邪惡組織的本質不會因此改變,壞人還是要吃飯,新武器還是要找地方實驗,黑龍會雖然極力爭取,但卻有其它的競爭對手橫里殺出,趁著「除舊布新」的機會,取代黑龍會成為新的合作對象,黑龍會亦因此斷去背後的技術與資金支持,只能自己獨力發展,雖然能維持聲勢不墜,但卻再非之前那樣深不可測,並且深深忌憚取代自己的那個競爭對象,這導致黑龍會多年來在東海按兵不動,未敢輕言進犯黃土大地。

「那個競爭對象……」

我很想問,那個取代黑龍會的新合作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因為這二十多年來,黃土大地上並沒有出現新的強權勢力,難道是現有的幾個大國?亦或是光之神宮?

但話到嘴邊,一種不祥預感又讓我把話咽了回去,彷佛只要這話一出口,立刻便是後患無窮,所以我轉而問起另一個問題,就是這些秘辛與本次大賽車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