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太陽神翼(1 / 2)

短暫的休息之後,我與一眾舊班底會合,羽霓、阿雪看到我回來都喜不自勝,纏著我問東問西;紫羅蘭好像嗅出我身上的異常氣味,對第三淫神獸感到壓力,態度出奇地警戒;至於最後的茅延安,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走起路來搖搖擺擺,好像是一抹沒有體重的游魂。

一開始,我以為這是被阿瑪迪斯吸取精氣的結果,畢竟從紐奧良到芝加哥,漫漫長路沿途被吸蝕精氣,對身體肯定會很傷。然而,實情卻好像不是這樣,月櫻告訴我說,芝加哥是金雀花聯邦第三大都,匯集了各方美女無數,只要囊里夠有錢,這邊可以是男人的天堂。

茅延安是個流浪畫師,囊里到底有多少錢,是貧是富?這點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他也是一個極有魅力的不良中年,出門泡妞不用花錢,所以幾天下來,每日都摟女狂歡,整個人當然也瘦了一圈。

「賢侄,大叔搞風流糜爛,絕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啊。」

「是啦是啦,你是為了那些飢渴怨婦,要拯救她們於無邊欲海是吧?」

「飢渴怨婦關我什么事?大叔干女人全都是為了幫你探路啊,現在我已經可以告訴你,這里的女人不值得干啊。」

「媽的,都被你干光了,我當然沒有得干!」

沒好氣地回應茅延安的鬼話,我比較在意的,還是這段時間的情勢變化。正如當初所料,紐奧良的大水災震動全國,金雀花聯邦的各個黨派與地下勢力,同聲譴責黑龍會的殘忍暴行,更誓言報復。

以慈航靜殿為首的鴿派,仍是力主穩重,心禪那老禿驢假惺惺地發表聲明,說些什么「人的一生有善緣也有孽緣」、「憤怒將使人們失去理智」之類的屁話,聽在人們的耳里,沒有人把這些話當真,所有他的忠實信徒都曉得這是謊言,大家心里有數,臉上發笑。

在這種情形下,國會里的主戰派,與凈念禪會的勢力結合,聲勢直比天高,推出了數個法案,預備讓軍方與凈念禪會進一步合作,征調更多的資源,專款專用在軍事項目上,用以充實戰力,並且不排除在數月之後,正式向東海用兵,討伐黑龍會,為死難者討個公道。

民氣可用,舉國上下幾乎聽不到反對的聲音,只有極少數、極少數知道內情的人,才曉得事情不妙。月櫻雖然利用身為議長的制高點,對這幾項進行擱置阻攔,但預估不用多久,這幾項法案就會闖關成功。

「我如果估計得不錯,黑龍會一定在研究某種很厲害的兵器,足以匹敵甚至超越天鷹戰士的末日型武器。這樣武器碰到了一個大瓶頸,突破關鍵則是在這幾項法案所釋放的資源中,所以黑龍王才不惜冒著與金雀花聯邦正式開戰的風險,親自襲擊紐奧良。」

成為政治家之後,月櫻的智慧越來越得到發揮,做出的判斷既准且快,為我們點破不少迷津。

紐奧良雖是大城,人口眾多,卻不具多少軍事意義。襲擊紐奧良,只會造成提早開戰,但對往後的戰爭沒有實際好處,以黑龍王的智慧,怎會做沒意義的事,但若實情當真如月櫻所料,一件可怕的陰謀正在進行中,並且將在不久之後,給我們造成天大的麻煩。

「追求世界和平,還真是一件遙遠的事啊。東海上有黑龍會,伊斯塔與獸人族還鬧得不可開交,金雀花聯邦、阿里布達也暗潮不斷,大叔,你覺得月櫻她想做的事情,會不會根本是白費力氣了?」

「但賢侄啊,這樣不是也不壞嗎?越是亂世,越是英雄出頭的時候,你只要專心去想,怎么在這場風雲亂局中得到最大好處,不是嗎?」

「確實是這樣呢,所以,就像我現在要做的事情一樣,我只要想想怎么讓自己得到最大好處,是這樣吧?」

在賽車場上,我已經坐在阿瑪迪斯里頭,預備發動我的賽車進入跑道,開始這一次的大賽。

一級方程式大賽車的芝加哥賽事,在我抵達後的第二天展開。場地比紐奧良更大、地形更為復雜,前來觀看賽事的各國觀眾也更多,所有車手無不摩拳擦掌,期待在車賽中一展身手。

不單是各方車手,就連那些打扮怪異的嘻哈黨人,也表演得更賣力,作著種種近似小丑的行為,吞火、擲水果、吹笛玩蛇,所有人里頭還是滾大球的周亞炳最醒目,顯然腳底下站得高,還是搶眼得多,或許也該建議他下次別滾大球,直接踩高蹺好了。

嘻哈黨的存在,很適合作為吸引小孩子的東西,畢竟一場好的比賽應該是老少咸宜。然而,對成年人來說,嘻哈黨的滑稽表演就沒什么看頭,我的目光透過阿瑪迪斯擋風玻璃四處游視,看到附近幾個車隊的休息站外,都聚了好大一票人圍觀,對他們的賽車女郎拼命拍照。

從我這角度,看得最清楚的是左邊那個休息站,里頭裝扮惹火的賽車女郎正扭腰擺臀,在賽車旁邊擺出種種媚人姿態。

隨著無聲的旋律,賽車女郎開始狂野地舞動嬌軀,在炎炎烈日的配合下,汗珠毫無阻礙地從上到下,撫摸著她們滑嫩的肌膚。

無數鎂光燈的閃耀中,修長的大腿不斷做出一個個高難度轉折。胸部輕擊著大腿的微細之聲,仿佛隨著風聲傳到在場所有男性的耳中,而在那一起一落之間,丁字造型的下身泳裝,似乎再也無法盡守職責,一絲絲黑色伴隨著那細微的喘息映入眾人的眼簾,配上女郎那微張的紅唇,讓人血脈賁張到極點。

刺激的畫面,我重重喘息了一口,才要和旁邊的茅延安說話,賽場內突然響起鼓樂聲,一組吹喇叭打鼓的盛裝樂隊,還有十八名舉牌的賽車女郎步入場內,預告大賽將在十分鍾後正式開始。

這支隊伍是由大財閥方字世家贊助,較諸其他隊伍的賽車女郎,這支隊伍的素質更高,每個賽車女郎都是千中挑一的美人,身高腿長,氣質典雅,微笑起來的樣子非常好看。

不但外型好看,她們的制服也別有特色,緊身衣無微不至地貼覆在她們凹凸有致的身軀上,光滑細致的反光布料,仿佛是她們晶瑩剔透的第二層皮膚,讓人有一種眼前美人似乎正赤身裸體,坦然走步,暴露於全場觀眾熾熱目光下的錯覺,這等典雅中的性感,委實獨具匠心。

不必脫下女人衣服就能享受到欣賞裸女的快感,卻又能保留了將她們拉上床、享受女性被撕去衣衫,婉轉嬌啼著的美景幻想。這種獨特的設計與想像空間,給了我不小的刺激,或許以後我該找織芝來作一套賽車女郎制服,到時候……

「等等,大叔,我們這一隊的賽車女郎呢?你不是說這次大賽就會有嗎?」

「唉,我說有就能有嗎?我不是主辦人也不是贊助人啊!」

茅延安兩手一攤,無奈道:「阿瑪迪斯是神秘車隊,一切必須要保密,不能讓人知道是月櫻夫人在支持,當然不可能幫我們准備賽車女郎。令尊大人既然幫你准備了車子,就看看他會不會再發好心,也幫你准備女人吧。」

「搞了半天,還要指望我那變態的老爸?干,我不比了,你現在就到外頭去丟毛巾,說我棄權退出比賽。」

「賢侄,這么大個人了,為了女人而退出比賽,這樣子耍賴不好看吧?」

「不好看?不,你錯了,這樣子還不算不好看的。」

我一把抓過茅延安脖子上的毛巾,把他揪拉到車門邊,冷聲道:「如果一個大男人躺在地上打滾,像是小孩子要糖一樣大哭大鬧,兩腳亂踢,那樣子好不好看?要不要我作給你看?知不知道你看了之後有什么下場?」

「不不不,你千萬別這么做啊,要是我看到吐出來了,那可怎么辦才好啊?

總之我答應你,這次比賽你好好跑,下次大賽開賽的時候,我會幫你擺平賽車女郎問題的,唉……「不良中年連連搖手,幾乎是臉如土色地答應了我的要求,讓我稍微熄去胸中火焰,隨著號角聲的響起,發動了車子。

「你好啊,老哥。」

「嗯,伙計。」

結束密碼確認,阿瑪迪斯開出了工作站。這輛前三名的大熱門,立刻就讓整個賽場的觀眾台上爆起一陣歡呼,大批下注在我身上的賭客還高舉看牌,為我加油喝采。

所有競爭對手都上了跑道,在清越激昂的號角聲中,或是發動引擎,或是催鞭異獸,第一時間沖出飛馳,務求能夠脫穎而出。

阿瑪迪斯的超高速與精准計算能力,遠遠超過每一名參賽對手,幾乎是在號角聲響起的三十秒內,就已經從重重競爭者的包圍中闖出,一馬當先地飆沖出去,將九成九的對手遠遠甩在後頭。

「媽的,這種速度也敢來參賽,簡直丟人現眼,給我滾在後頭吃塵吧!哇哈哈哈,賽車的王道是什么?是速度啊!速度快才是王者!」

享受風馳電掣的快感,我在阿瑪迪斯里頭大笑出來,雖然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得意忘形,但卻又克制不住那股輕易甩脫眾人的優越感。

而樂極生悲這個道理,果然是不錯的。

當我一下高速過彎穿出樹林地形後,前方跑道的盡頭,應該是峽谷地形的唯一通路上,赫然出現一座光禿禿的岩山,約莫是兩三百尺的高度,雖然不是說很高,卻完全斷去跑道通路。

「這……這是怎么一回事?」

再怎么一馬當先,如果前頭無路可走,那也是沒有意義的。為了避免撞山爆炸,阿瑪迪斯的速度整個慢了下來,後頭的對手則是高速追趕上來。

「他媽的,這也算是地形障礙的一部份?太陰毒了吧!」

我口中咒罵,心里卻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設計賽事的主辦單位實在很毒辣,不讓任何一種僅具單方面強勢的賽車獨占鰲頭,而是要考驗出全方位優勝的真正強者。

阿瑪迪斯是速度型的王者,但是在賽程中仍是有相當程度的障礙,是單憑速度優勢所無法克服,否則一輛超高速賽車從頭跑到尾,觀眾容易疲乏,場外的賭盤更會大受影響。

經過計算,穿越這個障礙的最佳途徑,就是開啟阿瑪迪斯輪胎內的尖針,刺入山壁抓牢,慢慢滾動拔升,用這模式爬山上去,垂直攀升與爬下,方法無疑是笨拙,速度也會整個拖慢下來,但卻是我現在唯一所能做的事。

(渾蛋變態老爸,要做賽車,怎么不做會飛的?如果會飛,我現在就不用這么麻煩了。

情形一如我所料,就在我慢吞吞爬山翻嶺的時候,其余的競爭對手也陸續趕到。

碧安卡的精靈獸在強光中發生異變,從威猛雄獅蛻變成一頭有翼獅鷲。鷲頭獅身的強大猛獸,拍振起透明的水晶翅膀,輕而易舉飛沖上天,帶著碧安卡的銀光車座飛過我頭頂,在我氣惱不平的憤恨中,越過前面的幾個小山頭,穩穩地降落下去。

伊斯塔的白骨靈車、天龍的黃金之豹,兩者都是使用某種奇特的遁術,瞬間與土木砂石同質,筆直沖入山中,由另一側鑽穿透出,只不過一者始終維持高速,另一個卻是越來越慢,明顯元氣大傷,說明了兩者的力量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