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禪院鍾聲 龍困淺水(1 / 2)

人的一生中,總有些事情是不想要回去面對的,這些問題與困擾,我也一樣有,確實有某些讓我覺得深感歉意,想要彌補,而在這些人里頭,最為難的,是一個男人。

以我的臉皮之厚、心腸之黑、個性之賤,要我感到歉疚那真是千難萬難。最難消瘦美人恩,如果是我生命中牽連甚深的女性,那到也罷了,但我絕沒有想過,自己會欠一個男人的情,而且……居然還是一個光頭和尚。

這個光頭和尚,就是慈航靜殿的掌門方丈,心禪大師。

之前我對他的稱呼,無非都是「賊禿」、「禿驢」「奸賊」一類的叫法,認為越是名門正派的首腦人物,越是干了見不得光的下流事,慈航靜殿內必定藏污納垢,而這老禿驢正是最壞的偽君子。

「無分正邪,一旦過於執著,就是入了魔道。」

我曾經這么說過,也深信這觀念絕對沒錯,但糗的是,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全然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想法正是無比偏執,在盲目相信本身偏見的同時,早以入了魔道,因此做出連連錯誤的判斷,越陷越深,差點做出了無可挽回的事。

嗯?什么無可挽回的事?那當然是本人的面子啊!不然難道是和平、愛與正義?

總之,如果只是因為丟了面子,輸得五體投地,那倒也罷了,丟臉的事情我常常干,假如誣賴了一個人就要心存愧疚,那我以前年少無知,當街裸跑,豈不是要跪在薩拉城門口,向所有國民道歉?

丟了面子可以不計較,但心禪大師卻救了我的性命,而且還搞得自己身受重傷,險些致命,這就讓我欠了他提個很大的人情,再加上之前對他的誤解,讓我見到他簡直快要抬不起頭來。

假如心禪大師真的慈悲為懷,對這件事絕口不提,那我或許還能當什么也沒有發生過,可是心禪大師說我身懷戾氣,要我去聽他講經,洗滌我的暴戾之氣。

換作平時,和尚要拉我去聽講經,我會答應就是發神經,但是這次欠人家大人情,只得答應。

回想起來,那還真是生不如死的幾天……

心禪大師的講經說法,枯燥到幾乎可畏可怖的程度,聽得我是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刻拔劍砍殺老和尚,再自毀雙耳永遠離開這恐怖的夢魘。

我想要花錢消災,無奈心禪大師不收受賄賂,還數落了我一頓,又多增加了兩天的講經課程。假如要我把這些講經課聽完,可能過沒有幾天我就暴斃身亡,幸運的是,在我精神崩潰之前,救星出現了。

「大、大叔……」

說實在話,生平從沒有任何一次,我這么高興看到茅延安出現,當他推開講經堂的大門,跨步而入,我甚至發覺不良中年的腦後發著五彩豪光,簡直是普渡眾生的救世主,來拯救我出苦海。

「救……救命啊……我快不行了……」

說實在話,心禪大師的誦經,確實有神聖不可侵犯的效果,我每次聽經,都覺得自己像是一條纏滿怨念的惡靈,被暴曬在大太陽底下,整個身心如逢陽冰雪般迅速消融,若不是茅延安及時出現,我可能就……

「老友,一個人念經多么的枯燥無聊,還是大家一起來暢論一番吧。」

佛門僧侶雖然有口戒這回事,但是不是每個和尚都剛毅木訥,不善言詞,相反的,如果要把佛理順暢地解釋給信徒聽,導人向善,反而需要口齒清晰、說話條理分明的和尚,所以慈航靜殿的得道高僧,很多都是辯才無礙,一說起佛理來就口若懸河、舌爛蓮花。

心禪大師是慈航靜殿掌門,口才雖然不是第一,也是其中佼佼者了,再碰到一個專門靠三寸不爛之舌混飯吃的茅延安,兩個辯才家一對上,只見微微閉目的心禪大師眼光一亮,精神大振,像變了個人似的,與茅延安雄辯滔滔,論起佛法。

言語之間的機鋒對辯,一僧一俗的兩人,那就像是嬌遇上脂粉客,王八配綠豆,斗得再激烈也沒有了,我仿佛看得見空氣中的言詞火花,一串一串閃個不停,幸虧他兩條長舌沒有糾纏在一起打結,不然被他們兩個夾在中心的我,可就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聽兩個男人斗嘴,是比聽老和尚講經有意思得多,但如果得選擇,餓還是比較喜歡看兩個美少女比艷豆騷,更何況……茅延安什么東西不好論,佛法上說不過人家,就開始漫無目的的瞎扯,和心禪大師談論時政,第一個討論的東西便是金雀花聯邦境內同性戀問題。

(這個不良中年,在這里說什么基佬,腦子里頭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心中泛起這樣的困惑,同時也想到了一些東西。茅延安與心禪大師是多年老友,兩人的感情,應該是在茅延安任職於金雀花聯邦時候就建立了,不過,這兩個人真的知識普通朋友而已嗎?

會有這樣的凝惑,不是沒有理由,茅延安與心禪大師的論法,最初幾天還算正常,但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雙方都是澈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致理,論法是全無限制,天南地北高談闊論,話題漸漸變得有些詭異。

「……老友啊,我最近打手槍越來越沒感覺了,你看怎么辦?」

喂喂喂!雖然說和尚也是男人,但是拿這種問題問出家人,不良中年你不會覺得太荒唐了嗎?更荒唐的是,那個和尚居然回答了。

「啊彌陀佛,阿茅你也可以考慮四方打,練習多角度打槍……或是改打果汁,直接用果汁機打,我知道有個牌子,很不錯的……」

「喔,我還以為你會像以前一樣,回答我砍掉重練這句口頭禪咧。」

砍掉重練?把什么東西砍掉?為什么會養成這種口頭禪?大師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還有,用果汁機打槍,這難道不會……

「老友啊,有一件事令我非常為難,要借助你往日的口才與經驗了。在金雀花聯邦搞女人的時候,有什么話能夠讓她們非常激動呢?」

問完打手槍,現在還問和尚的作愛心得,這會不會問道於盲啊?

「阿彌陀佛,啊茅你:比昨天那個緊多了;或者說:你變松了;又或者稱贊對方說:年輕果然好,你比隔壁阿婆緊多了。根據過去的經驗,這些話都會讓女性施主極度激動的。」

「唔,果然有殺傷力,那有沒有什么真言,可以讓她們情緒激動到跳起來呢?」

「善哉善哉,在老衲的記憶中,只有一次,誤說了一句,那位女施主跳下床去奪門而逃……」

「什么話這么有殺傷力?」

「……老衲今日發現,原來女生也不錯。」

真是夠了,聽到這種話,那女的被嚇到奪門而逃,還算膽子很大,很有自制力的了,換做是普通女人可能會瘋狂地斬這男人十八刀。

這種讓人聽了毛骨悚然的話題,兩名當事者旁若無人地討論。偶爾甚至話題還會扯到我身上來。

「阿茅,約翰世侄年紀也不小了,與其過這樣放盪糜爛的生活,是不是該建議他認真找個老婆,正正經經地生活呢?」

「有道理啊,老友,但是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他該找誰做老婆呢?」

聽到後來,我幾乎以為自己產生幻覺,否則怎么可能聽到這種完全超乎常識與理性的瘋狂對談,不過這兩個多年好友卻越聊越開心,口口聲聲說什么「長安」、「斷背山」之類的怪地名,盡管聽不是很懂,但一股寒意卻打從背後直冒上來。

總之,心禪大師對我沒有惡意,這是可以肯定的,但長時間與他耗在一起,那確實會要命的,所以每次講經完畢,我都忙不迭地落荒而逃。

離開老和尚的鎖命梵音,我很自然地開始尋找能撫慰身心的美好事物,這時候我都會很慶幸自己還身在金雀花聯邦,很容易就能找到月櫻,只要與她說說話,親親抱抱,紊亂的心情就會得到平復。

目前,我身邊的女性不少,又乖又美的俏徒兒阿雪、英姿颯爽的正職女友羽霓,還有倔強如鐵、柔媚似蜜的小情婦羽虹,環肥燕瘦,一應俱全,說來還真是享盡人間艷福,沒什么好挑剔的。

然而阿雪的黑魔法雖然一天強過一天,但見識與想法卻不見得如何高明。

當我埋首在她雪白高聳的雙乳間,嗅著那清新芬芳的芳香,可以藉此得到心靈上的平靜,卻不能指望她為我分憂解勞,想點什么主意出來。

羽霓更不用說,失去靈魂與思考能力的她,除了替我解決性需要,還有在戰斗中召喚出來當肉盾牌,其余問題她什么也解決不了。

羽虹曾經一度讓我寄予厚望,這個猛發正義春的少女,盡管在個人視野上略嫌狹隘與偏頗,但大體上仍算是有勇有謀,獨立行動的能力遠比阿雪、羽霓要高,可惜自從心燈居士身亡後,她表面上似乎毫不動搖,卻常常在半夜痛苦失聲,頻作噩夢。

不是開玩笑,我還親眼看到她開始說夢話,那時如果不是我阻止得及時,他就糊里糊塗走到不良中年的房里去了。

也因如此,能夠與我進行理性論述,用高我一等的智慧與分析能力,幫我找出問題答案的,就只有月櫻一個人了。

「小弟,心禪大師的經講得好聽嗎?你可真是有福氣,能夠讓慈航靜殿親自為你講經說法,這不曉得是多少信徒夢寐以求的美事呢。」

「確實是厲害,我好幾次以為自己已經被超度往生了。」

一面苦笑,我一面摟著月櫻,進入她平時舉辦夜宴的地下室,幫她寬衣解帶,最後身上只穿絲襪與高跟鞋,搖擺著雪嫩白皙的至美胴體,與我在石台上靈欲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