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巫天女、邪蓮給聯手炮制,羽霓的心智狀態基本上已全毀,是靠著我灌輸進去的假性人格在行動,如今黑巫天女已死,羽霓恐怕此生復原無望。我的能力有限,輸入進去的假性人格會產生耗損,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重新輸入,像是幫機械傀儡上發條一樣,如果沒有及時輸入,那也沒有什么關系,最多就是放任羽霓當一下白痴,等到我有空去作輸入,馬上就會笑會跳,回復「正常」。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巴格達城內城外連場惡斗,兵凶戰危,我自己又頻受打擊,根本沒有多余心力去關注羽霓,把為她輸入假性人格的事情給忘了,換作是平常,這沒什么大不了,畢竟以前我也常忘,但偏偏就是這次的一忘,惹出了大麻煩。
不難想像,一直和羽霓形影不離的羽虹,見到了這一幕會受到多大的刺激。依照羽虹的個性,可能還會把事情想得更壞,覺得一切都是我在背後操縱,把她姊姊弄成了這種玩偶模樣,對我恨之入骨。
說實話,這個罪名真的是很冤枉,羽霓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模樣,那要去感謝她親生母親白牡丹,如果不是因為白牡丹的控制與改造,她的心智怎會被摧殘成這樣?雖然我有點想不通,以心燈居士、白牡丹對兩個女兒的疼愛,怎會對她們下此毒手?但再怎么說也不應該怪我吧?我可是負責收拾善後,把羽霓弄得還像個人樣的大功臣耶。
很可惜,羽虹是不會相信這點的,或者該說,哪怕羽虹知道真相,她的陰暗心理還是需要一個宣泄管道、需要一個報復的目標,所以她拒絕去相信事實,只能用向我復仇來作為生存下去的動力。
正義不可信,公理沒意義,把整個生命與仇恨結合,身心皆化入黑暗,成為最恐怖的復仇女神……
這堪稱是另一種完美的聖女污化計畫,想著想著,居然讓我有一種難言的快感,不過再想一想,一個作品如果以後干不到,不管再怎么完美,也是沒有意義的,這實在是讓我扼腕。
(咦?普通人在這種情形落海,大概沒什么希望活下去了,但羽虹的肉體狀態已非常人,這樣子一摔,應該不至於會死吧?
想到這一點,我正起神色,問白瀾熊一個重要問題。
「好了,老白,先讓我弄清楚一點。羽虹被打飛出去,你們沒有打撈,白拉登也沒有打撈,就這么墜海失蹤,對嗎?」
「沒錯,像那種危險的女人,淹死就淹死,我們是絕對不會把她撈上來,讓你再遇險一次的。」
白瀾熊說得斬釘截鐵,但卻不知道我要說的重點,我皺眉道:「不對。」
「有何不對?讓那女人沉屍大海,是再對也不過的事。」
「你們讓她沉屍大海很對,但白拉登放任她沉下去,這就不對。」
「你是說……」
白瀾熊目中精芒一閃,明白了我的意思。白拉登素來懂得把握人心弱點,只要有利用價值,絕不輕易放過,羽虹對他而言該是奇貨可居,他沒理由這么放著一件好貨物墜海,不加理會。
被我這么一點醒,白瀾熊也覺得不對勁,和我一起去見白拉登,問問海商王到底打著什么主意。
「哦,兩位好,不曉得有什么事情是我能為兩位效勞的?」
白拉登坐在一張皮椅上,手里拿著一杯紅酒、一根雪茄,一副非常享受的表情,在他對面有一個人同樣在享受紅酒與雪茄,是作著帥氣男裝打扮的心劍神尼,正用揶揄的目光朝我們看來。
這兩大邪人並肩坐在一起,還都是一副笑臉,看起來實在讓人覺得很不安心,盡管明知道他們不可能是在討論什么世界和平之類的話題,但我仍是忍不住問了。
「請問……兩位在這里聊什么呢?」
「也沒什么,神尼與我志趣相投,我們聊些搖滾樂、咖啡,還有人生之類的話題,順便討論一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搞不好以後合伙開善堂,收容流浪的童男童女,普渡眾生。」
「嘿,為什么這世上的壞人都那么喜歡開善堂?販賣人口很好賺嗎?」
「哦哦,別那么說,我這邊算不上壞人,只是單純的商人,你知道的啦,現在物價漲得那么快,企業都講究上下游整合,從生產到營銷一條龍,減低成本,我們也是在掙扎求生,混口辛苦飯吃啊。」
「別在我面湔裝作人畜無害,方圓一千里之內最危險的人類就是你們兩個了,告訴我,羽虹落海你為什么不救?還是你偷偷做了什么,卻裝作若無其事?」
我厲言質問,白拉登把手一攤,推了個干干凈凈。
「羽二捕頭是你的性奴隸,不是我的,那個小女孩我又沒干過,與我何干?救了她是浪費我的糧食,我有何必要去救?難道救上來以後會有誰給我好處?」
白拉登笑道:「當時你自己也看到,她的墮落程序一發不可收拾,精神上的異變影響肉體,連肉體都發生了反祖獸變,那已經不能算是人了……放心吧,區區挨上那一擊,還有墜海,這些殺不死她的。」
這些話與我的估計相符,回憶當時羽虹的肢體異變,我相信她的肉體之強健,甚至就連虎、熊等族的獸人都比不上她,這種程度的傷害要不了命,等她傷愈復出,一定會比之前更強、更恐怖。
「嘿,你不用太著急,其實剛剛神尼來找我,我們也談到了這件事。」
白拉登的話透露了一個訊息,心劍神尼與白拉登都不是正常人,兩人都有著相似的變態思維,如果照他們的思維來推測,我想這兩個喜歡坐著看戲的大閑人,一定很期待再次出現的羽虹,會是何等邪惡、凶厲的姿態。
以他們的修為,別說是威脅到他們,光是能令他們動容的事物都所剩無幾,發生在羽虹身上的事,對他們正是一出上佳好戲,也就難怪他們選擇袖手旁觀,享受當觀眾的樂趣,如果他們跳下去干涉,那自己就變成演員,沒有欣賞的樂趣了。
(唔,再問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答案,羽虹的狀況他們兩個人多半是不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但……總不能就這樣就走了吧?
想想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又沒有與人硬碰硬的資格,發脾氣毫無意義,正自煩悶,忽然間計上心來,如果利益是這艘船上的准則,那么即使強如海商王白拉登,也不得不照這規矩來玩。
「喂,侯爺,你預備怎么賠償我的損失?」
「什么損失?」
「哈,你自己也說了,那個是我的性奴隸,不是你的。既然如此,你用電繩把她玩得不亦樂乎,難道不用付我租金?你玩完就算,一下把她打到海底找不回來,這是不是我的損失?你造成了我的損失,難道可以不用賠的嗎?」
「你這人說話一點道理也沒有,我當時可是在救你。」
「哈,你說得才好笑,我有要求你救我嗎?是你自己多事,與我何干?」
我道:「現在的事情很簡單,你未經我許可,把我的性奴隸抓去隨便亂玩還玩丟了,在情在理,你要賠償我。這個性奴隸的素質很高,是大地上赫赫有名的美人,雖然腦袋有點問題,但還是不錯干的,你可不能隨便抓個老雞來充數。」
一長串話說下來,真是惡形惡狀到了極點,白瀾熊在旁都聽到傻眼,但他也不是笨蛋,很快就明白過來,連連點頭,幫腔說話。
「侯爺,他說的話雖然是混帳,但……不是沒有道理,我想你是應該賠償他的損失。」
和聰明人交朋友就是有好處,我幾乎想要摟住白瀾熊,大口猛親,而在我們營造出的情勢下,白拉登抬頭大笑。
「好,英雄出少年,你們說得沒錯,是我把人打下海,就該我負責。」
白拉登笑道:「賠你一個性奴隸不是問題,但你要哪一種?已經訓練好的?還是未經訓練的?」
「你我都是行家,已經調教好的那些,大概素質也不怎么樣,而且大家喜好不同,照你喜好調教的我未必中意,還是給我未經調教,素質高檔的那種貨色吧。」
如果自己就是巧手裁縫,哪里還有買成衣的道理?一個未經調教的上佳貨色,比已經調教完成的更吸引我,不過具體狀況還是得親眼看過再說。
「也算你們來得湊巧,不久之前,我們剛剛捉到一個上好素材,本來已經要著手處理,但恰好遇上你們的事,就被擱了下來,現在還存放在船上。」
白拉登微笑說話,在他手上似乎永遠都有各種充足的籌碼,不管我們提什么樣的倒要求,他都有辦法瀟灑應對。
既然談定了,白拉登做事倒也爽快,立刻命人帶我們去看那個「上好素材」,一路上白瀾熊垂首嘆氣,不明白我這么做有什么意義,在他看來,我這次差點惹上殺身之禍,就是因為女人,現在要去索藍西亞干大事,本該專心,卻還要搞什么性奴,真是不知輕重。
「啰唆,做事不一定要有意義,有好處就行了,我又不像你,你是英雄好漢,我可不是。」
我這樣回答著白瀾熊,心里也有我的考量,如果那個女人確實是上品,走之前就先干一次,開個苞或是嘗嘗甜頭,要是貨色真有那么好,我就把人找個地方先安置,等到索藍西亞事了再來處理,倘若貨色差勁,那就立刻找白拉登退貨。
不過,走在半路上,我也有許多的遐想,猜測那個女人會是什么樣子、什么身分?
是人類?精靈?還是半獸人?
是女俠?貴婦?還是千金公主?
每一種不同的女性,都有不同的風味,我相信白拉登不會故意養一只恐龍說是美女,能被他稱為上好素材的女人應該不差,當我就這些可能性進行想像,胸口頓覺火熱,忍不住出言詢問。
「那個女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是個人類,樣子挺漂亮的。」
替我們帶路的海商王手下道:「那女人是金雀花聯邦的。」
「金雀花聯邦的?該不會有特殊嗜好吧?」
「……應該是沒有,她是被我們抓來的。那一群來鬧事的,除了她之外,男的全部被當場殺光了,女的也都被處理掉,只有她因為長相漂亮,先被保留下來。」
居然有人膽子大到來這里鬧事?這個我倒是很好奇,又是來自金雀花聯邦,背後可能牽涉到政治事件,難道是金雀花聯邦想刺探海商王的情報,派來了工作人員?如果是的話,那就是女間諜了。
女間諜……這個沒搞過。
我搓著手,心癢難耐地問道:「那群人……是金雀花聯邦派出的間諜?」
「這個嘛……好像不是,聽人說……他們是報社記者。」
「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