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質奪還 利益交換(1 / 2)

「……如果我沒有弄錯,我記得你們的身分應該是保鏢護衛,護送我到索藍西亞完成任務,摧毀末日戰龍,沒錯吧?」

「就某個方面來說……沒錯。」

「所以你們就應該好好保護我啊,怎么可以出了事情就先落跑?害我一個人打生打死,累得半死,還有……呃,等等,鬼婆你所謂的某個方面,是哪個方面?」

自顧自地說了半天話,我忽然察覺到華更紗話中有話,皺眉提問,後者聳了聳肩,淡然道:「那票白家人有什么使命,這個我是不知道,但我本來是被找來作屍妓的,後來閑閑沒事,就順道送你來索藍西亞,你既然已經到了索藍西亞,我責任終了,現在最大的工作就是觀光旅游……」

「所以你就在一旁看好戲,讓我在那邊出生入死?」

「別這么說,我最近在學人家講義氣,你正在戰斗的時候,我怎么能夠丟下你逃跑呢?」

華更紗道:「可是,當你已經滾出戰場,行蹤不明,我就沒有必要繼續打下去了吧?我又不是來這里和人決斗的,超時工作是要不得的行為……」

「行了行了,別再詭辯了,你說的這種東西,就像是在扯什么錢是干的不能洗,只能干洗之類的鬼話,再扯下去,我就要抖出你海外資金的流向了。」

「喔……那我認輸,畢竟這里沒有輪椅,我要裝暈倒或是撞牆也沒人信……」

「你在鬼扯什么啊?」

「沒什么,隨便說說,聽不懂就算了,我可以換點別的說。」

華更紗兩手一攤,我也搖搖頭,不再做這種沒意義的討論,而且……華更紗不是什么忙都沒幫上,她在緊要關頭現身,助我脫離爆炸圈,還順勢一招手,把一枚拇指大的東西從狂猛烈火中招回。

「嘖,破損了,這棋子在修復之前是沒法再次使用了……」

「你怎么好像很遺憾的樣子?這個戰棋是白拉登給的寶貝,你會修嗎?」

「戰棋表面焦黑,裂痕七處,有兩處比較嚴重……雖然不是易如反掌,但也確實不是什么難事,只要有足夠的素材,幾個小時內就可以搞定……」

「這是黑暗系的神器,你所謂的素材該不會是……」

「當然是血肉與人魂,不然還會是什么?這件神器的黑暗等級很高,普通的黑暗祭祀搞不定,祭品中的幼兒、孕婦比例要高,宰殺手法也要特別限定,還有天時地利人和的輔助條件……想想實在麻煩,你要修就快點准備,不然就別修了。」

「算了……修個東西要搞成人間地獄似的,這種東西不修也罷。」

想起半人馬戰獸追在後頭狂揮利斧的恐怖畫面,我不由得搖搖頭,暗忖反正還有整盒戰棋可用,少掉一枚不會怎么樣。

「哦?決定不修是嗎?也好,這種瑕疵品壞了就擱著吧,與其花時間修,還不如想想怎么解決缺點。」

華更紗搖頭道:「姓白的搞這東西時,壓根就沒考慮收拾善後的問題,東西放了出去就很難收回。對了,提醒你一下,你別以為每次都可以單獨使用棋子啊,這組戰棋相互間有魔力牽引,沾染的血腥到一定程度,就會全體大暴走,那時候的畫面可比嘉年華會要熱鬧得多……記得遠遠當觀眾就好,別蠢得跳下去當演員啊!」

這真是突然扔來的一顆大炸彈,白拉登說什么送我一個軍團的戰力,結果竟然是把瑕疵品扔給我,這下要命了,一件武器不管有多強的殺傷力,如果無法駕馭自如,那也是沒有意義的。

(還好我謹慎小心,沒有笨到一次把戰棋拿出來用,否則整盒戰棋一次暴走,哪可能收拾得了?

我暗叫僥幸,也察覺到自己再次被黑心商人給設計了,難怪白拉登與我交易時笑得那么暢快,原來他是借機把不良貨物出清,可憐我這個外行人慘遭詐騙,上了賊船。

這樣子看來,戰棋不能隨便使用了,這盒秘密武器不到最後關頭,不能輕易啟動,否則一放難收,會不會惹出大災難我管不了,也不在乎,但是後頭連接而來的責任與黑鍋,這就不能不慮。

而眼前的情勢不妙,如果戰棋不能使用,我就需要其他的東西來提振實力。華更紗與一眾白家子弟,在脫離戰場後,也不是躲到山里賞月烤肉,而是回過頭來跟住敵人,觀察動向。

敵人似乎也察覺了他們,所以反過來布下陷阱,想引人入彀。華更紗卑鄙狡詐,當然不會傻得沖進去,只是透過觀察,發現敵人在布下陷阱的同時,也巧妙地試圖把重要物件轉移,於是當機立斷,搶先發動襲擊,與敵人的運輸隊伍交戰,把東西搶回。

霸海本就放置在帳篷之內,那種程度的大爆炸還無法摧毀神兵,我們成功地把兵器回收,讓冷翎蘭得回霸海;琳賽身上佩帶的魔法石,被敵人察覺摘下,用來誤導我的判斷,琳賽在被押走的途中,給華更紗率隊攻擊奪回,平安無恙。

霸海與琳賽已經取回,但我最在意的東西卻失落,阿雪的靈柩被送走,華更紗等人當時忙著救回矮人公主,疏忽了靈柩,不及救回。

「……當時,靈柩上被纏了火葯,內部又因為顛動,能量有不穩的征兆,一個搞不好就會把我們炸上天去,想想搶回來也危險,還是隨他們搶去吧,反正那頭豹子和那個鳥女也追過去了,應該不用什么事都我們來做吧?」

這個就是當前的狀況,華更紗這個無良鬼婆,做什么事都留個尾巴,讓我要花上很大力氣去收拾,阿雪的靈柩被精靈帶走,羽霓和紫羅蘭追蹤而去,很難說這樣子是好或不好,但要取回肯定得多費手腳……

(奇怪?羽霓也追過去?有這么自動嗎?我塑造的人格是很聽話,但居然有這么自動?實在有點意外,下次得要重新檢查了。

我心里納悶,華更紗做了點解釋。嚴格說來,羽霓不能說是追蹤阿雪的靈柩而去,是在戰斗中莫名其妙地大笑,飛沖上天,一下子飛得不見,眾人事後遍尋不著,只能推測是追蹤敵人去了,至於為什么會有這種推測,我除了一句「豬腦」外,就只有「不負責任」能形容。

華更紗道:「反正情況走到這一步,接下來的情形就不難猜想,敵人一定會要求交換,我們可以拿矮人公主去換回棺材,不怕敵人不就范。」

「我忽然有點好奇,那個小矮子……不是你朋友嗎?你這么容易就決定拿她出去交換,會不會太對不起朋友啊?」

「喔,你千萬別想太多,我當初只是要借助她做幾個實驗,順道提煉一點東西,現在實驗已經做完,要提煉的東西也快完成,她已經沒利用價值,可以隨便處置了……」

華更紗皺眉道:「倒是你有點奇怪,我記得你的資料上寫說,你這個人出賣朋友沒當回事,怎么現在軟手軟腳,不像個男人?」

「你的話才奇怪吧?出賣朋友就是真男人?再說了,有些朋友交往得再久,那也是酒肉朋友,平時共享樂,患難的時候當然第一個犧牲他,這叫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不叫出賣……也不像你,專門過河拆橋的。」

「哦,有點道理,但你這樣豈不是好累?交朋友還要專門分酒肉朋友和真朋友?還有……我很想先問一下,對你而言,我算是酒肉朋友還是真朋友?」

華更紗摸著下巴,一副很好奇的樣子來提問,我正要回答,旁邊已經有人冷冷地說了一句。

「不用問了,像他這種人……沒朋友的。」

冷翎蘭無聲無息出現在我們身後,表情肅然。霸海已經被她取回,融入體內,像霸海這種級數的神兵,本就可以融入使用者的血肉,平時冷翎蘭為了揚刀顯威,極少做這樣的處理,現在這么做……是吸納兵器入體充作支架,穩定斷掉的骨頭吧?

這種方法可以穩定斷骨,但痛楚不會因此消失,冷翎蘭表情平淡,看不出有什么特別,我想大概還是老辦法,強行忍痛吧。

剛才我們兩個人攜手合作,一同奮戰的時候,冷翎蘭對我的態度還算不錯,可是當華更紗等人現身,冷翎蘭又變回先前那種冷傲模樣,我想……可能是下意識地覺得與我為伍非常丟臉吧,這是過去幾十年養成的習慣,非一朝一夕能夠改變,我也就不強求了,倒是她會在這時候靠近過來……應該不會只是為了來諷刺兩句。

「你想砍了小矮人?」

「嗯。」

我輕描淡寫的一問,換來了冷翎蘭的果斷點頭。干掉琳賽,本就是冷翎蘭的任務,現在沒理由半途放手,問題是琳賽的存在意義特殊,聽到冷翎蘭明白表示要砍人,附近的白家子弟都站了起來,摩拳擦掌,一副預備動手的樣子……或是一副要搶先逃跑的樣子,畢竟,碰上第七級的高手,這些白家子弟是擋不住的,現場唯一有可能擋下冷翎蘭的,就只有一人。

「嘿,砍人要靠實力,那個矮人姑娘雖然個頭不高,但也不是任你想砍就砍的!」

正如所料,華更紗挺身而出,制止了冷翎蘭的行為。她的「挺身」而出,確實展露了自信,高高挺起的胸部,相較之下,完全把冷翎蘭給比了下去……當然,如果會因為這種事而自慚形穢,那冷翎蘭也就不是冷翎蘭了。

「告訴你吧,那個小丫頭目前是我們的重要籌碼,得要靠她去換人回來,如果讓你把她當蘿卜一樣砍了,我們拿什么去換?」

「喂,鬼婆,你這么說好像不太妥當吧?再怎么說,琳賽她也是你的……」

「……你,閃邊。」

華更紗隨手將我推開,無言中已清楚表示她的意思。其實,我也不是要和琳賽講什么道義或是人道,拿她去換阿雪,是理所當然的抉擇,然而……我不太喜歡這種氣氛,當所有人都眾口一詞判琳賽死刑時,我就喜歡當那個唱反調的,這點……或許就是要不得的叛逆個性吧。

冷翎蘭道:「你這是在替她出頭嗎?」

華更紗道:「最起碼不可能讓你就這么砍了她的頭……」

兩名強勢的女性對峙,眼中除了彼此,完全沒有其他人的存在,情勢看似緊綳,卻有轉圜余地,說到底,冷翎蘭是想干掉琳賽,讓索藍西亞得不到戰龍核心,為世界除去禍根,而華更紗則是要拿琳賽當籌碼,與敵人交易,雙方有沖突,不過時間上可以協調。

我開口提案,冷翎蘭要砍人,我們不攔,但起碼是在事情弄清楚,有個了斷以後。

「你急著砍了她,是怕夜長夢多,節外生枝吧?但你知道那個核心在哪里嗎?萬一不在她身上,你砍了她就斷線索,末日戰龍到時候成功啟動,你砍人豈不是白砍?」

聽我一說,冷翎蘭頓時露出猶豫表情,我趁勝追擊,道:「你的個性我也知道,其實你也不喜歡當劊子手的,如果可以不用砍,何必勉強自己揮刀?」

「胡說八道!」

冷翎蘭罵了一聲,卻沒有太大的反應,我知道我說的話對她有一定效果,這種時候也不指望她點頭,只要不搖頭,那就是答應了。

「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會查出事情真相,然後給你一個交代的。在這之前,你可以先回國,畢竟這里是邊境,距離阿里布達沒有很遠,或者……你也可以與我們同行,大家攜手合作。」

我再次提出了合作邀請,冷翎蘭卻不是傻瓜,一開口便問問題核心,「你所謂的一點時間是多久?三天?五天?還是半個月?緩兵之計對我沒用的,我也不接受拖延,雖然我是欠你人情,但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