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極端變態 絕代之狂(1 / 2)

聽說有些偏遠山區,新人洞房花燭之後,隔天都有著曬被單的習俗,用意很簡單,就是詔告天下,新娘已經失去了處女之身,更重要的是……有處女之身可以失去。

要是過不了這個考驗,那么挨揍、退婚不在話下,我聽過最殘酷的案例,甚至是把新娘處以火刑,綁在木柱上活活燒死。

琳賽雖然開了處,但我當然不會蠢得去曬被單,畢竟在名義上,琳賽是三王子雷曼的新娘,我搞了人家的王子妃,還敲鑼打鼓地宣告於人,那可真是自找死路了。

(真該死,剛才那票白家人在鬧的時候,我應該制止才對的,點什么紅蠟燭的,是怕有人不曉得我在搞女人嗎?唉,腦袋發熱,居然連這點都忘了……忘記的事情還不只一件,我實在該把那個搞事的精靈青年給滅口才對,當時放他逃走,現在想找也找不到人了。為此我還特別問過琳賽,根據她的說法,那個精靈青年與她很聊得來,琳賽曾把自己的心事對他聊過,那個精靈對她要吃葯獻身的想法非常反對,只是琳賽想不到他會這樣跑來阻止。

聽到琳賽這么說,我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雖然我自己沒碰過一見鍾情這種事,但我曉得它並非不存在,或許那個精靈青年就是對琳賽一見鍾情了也未可知,若事情真是如此,那琳賽……嗯,我會不會拆散一對有情人了呢?

(算了,我真是想太多,姑且不論那個蠢蛋是看上琳賽的哪一點,琳賽對他可是沒有什么特殊感覺啊,說什么一對有情人,這根本不符事實啊。我覺得可笑,搖了搖頭,專心面對真正要命的那個問題。要是組合末日戰龍的核心元件當真藏於琳賽體內,連失去處子之身都無法開啟秘咒,將那核心元件取出,那所剩的方法就只有一種。

殺人取物,這方法看來已是必然,就算我自己不願意動手,外頭也早已有人虎視眈眈,要是我想保住琳賽的安全,就得先對華更紗那一票人有個交代,關於這方面,我該怎么辦呢?

想著這個問題,我離開了營帳,才一掀開帳幕出去,就見到華更紗站在外頭,一臉冷漠,好像在外等了許久。

「哇,鬼婆,我知道你心理變態,但你不會真的變態到一直在這里偷聽做愛吧?」

這話基本上是鬼扯,我注意到華更紗手中的手術刀,她很有可能是想要直接進去宰人取物。

「鬼婆,慢一點動手,我還有幾件事沒想清楚,你……」

「精靈那邊剛剛派人傳話,說是大祭司要見你。」

華更紗冷冷的一句,讓我稍微松了口氣,雖然搞不懂大祭司找我是為什么,但現在也沒什么好問,匆匆留下一句「等我回來再動手」便前往赴會了。

路上我也思索目前的處境,為了要與這些精靈們抗衡,我們手上的籌碼越多越好,為此我們需要取得琳賽體內的核心元件,如果這東西在我們手里,末日戰龍可能永遠也組建不成,那我們也間接完成破壞戰龍的工作了。

這個思路基本土是沒有錯的,然而,倒也不是非這樣做不可,換句話說,不是非要讓琳賽犧牲。假使能夠透過黛媚絲或柏南克,探知末日戰龍的存在位置,找機會將戰龍毀去,這條路是費事了些,卻不失為可行之計啊!

一面想著這些問題,我一面跟隨著精靈士兵的指引,來到大祭司所居住的那間營帳,由於一路上想得太過專心,一直到我掀開帳幕進去,這才發現不對勁。

半路上我也稍微想過大祭司找我會是為何,比較可能的問題,就是剛才折辱了那個精靈青年,這可能會引發若干問題,又或者是白家人把夏綠蒂送給了這老頭,他搞得興高采烈,特別找我來感謝兼炫耀。除了這兩件事,應該就沒有什么其他理由,這是我的猜想,哪知卻全然不對,掀開帳幕的瞬間,我看到營帳內只有一個精靈……那個精靈,並不是大祭司,卻是個非常要命的存在。

「你……你是……」

看著營帳內那個身穿白袍的俊美男精靈,我失聲道:「雷曼王子?」

「不然,你以為我是誰?」

雷曼道:「約翰。法雷爾,人類之中鼎鼎大名的人物,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與你正式會面。」

真是突然丟下來的一顆大炸彈,之前我還一直以為,雷曼不屑見到我,所以明明彼此近在咫尺,卻不會有直接碰面的機會,但現在一想,這種思維本身就有問題,人家分明是扣住了底牌,不願意掀開,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點,而我居然蠢到一廂情願,毫無准備,在這個節骨眼上被炸個正著。

雷曼的做事風格,絕非倫斐爾的耿直可比,這點可以從他身上源源散發的森冷氣勢得到證明。照常理說,氣勢這種東西不會無緣無故亂冒出來,往往都是高手在凝聚力量或魔力時,周身氣機劇烈變動,對附近的人造成影響,才會讓我們感應到所謂的氣勢,對照目前的情況,我雖然想不通雷曼為何要刻意凝聚力量,迫出駭人氣勢,但反正不會是好事。

對著這號辣手人物,我孤身一人來與他會面,是非常不智的事,起碼也該拖個夠格的保鏢或肉盾來保障安全,不過此刻想這些都是多余,只有隨機應變的份了。

「三王子找我來,總不會是想要和我聊天喝茶講美人的吧?」

倒不是我姿態高,而是跪在地上扮狗爬也不會比較安全,那還不如有話直說,該怎么樣就怎么樣了。其實我現在最恨的人就是鬼婆華更紗,枉費她自稱精於占卜,替人傳話要我赴約之前,也不先卜上一卦,測測吉凶,弄到我現在一個人面對冷血精靈,真是該死。

「快人快語,真是直接,法雷爾提督確實有幾分膽色,不如外傳的貪色無用,我還以為……你剛剛洞房花燭,風流快活,現在還正腦袋昏昏呢。」

雷曼的話表明一個事實,就是他已知悉我那邊剛發生的事,那么,他現在說這些的用意,難道是來要人的?

「三王子如果是來要王子妃,大可直說,若是要其他東西,那就恕我辦不到了。」

「王子妃?這話可笑之至,那種隨用隨丟的臭貨,怎配與我相襯?王子妃這稱號,只是羅賽塔的痴心妄想,提督你該不會當真了吧?」

雷曼的人類語極為流暢,而他所表示出的態度,則是將琳賽棄如敝屣,這種事本來也不奇怪,但他語氣中那種出奇的冷漠與蔑視,卻讓我感到古怪,心生一個念頭。

「羅賽塔的矮人說,這名公主是雷曼王子欽點,我這才萬里迢迢幫著送來,想撈點好處,怎么王子殿下對矮人公主是這等態度?」

「哼!老實對你說,你父親與我國交戰多年,殺害我族同胞無數,你更攻破馬丁列斯要塞,以卑劣手段迫害我族數十萬同胞,你父子二人俱為我族死敵,今日你踏足索藍西亞土地,照理說斷不允許你再活下去,前夜山谷相逢,就該將你一掌轟殺,只是……」

這種事不用他說,我自己也心里有數,所以我更好奇是什么理由讓他遲遲不下殺手,哪怕只是個表面理由,我也想要了解。

「只是你有個優點,讓我甚感興趣。傳聞你浪盪江湖,淫遍天下美人,艷福無邊,令大地上的人類羨煞,但你心理變態,雖然坐享美人,卻從不憐香惜玉,將她們折磨凌虐,操之如奴,使得與你有過關系的美人不是心喪欲死,就是求死不得。」

此話入耳,令我哭笑不得,一方面很想問一句「這種事也算優點」一方面也感嘆人言可畏,萬萬想不到在傳聞之中,人們居然是用這種角度在看待我的艷事。如此聽來,確實是喪心病狂,難怪大祭司會把我當成天下第一惡人,照這么說來,雷曼應該馬上殺了我才對,為什么會遲遲不下手呢?

「世間女子,無分族類,俱是愚昧無知,心性善變,賤如豬狗、糞土,只配跪於男人腳下,聊充賤奴,怎能與男子一般看待?可嘆世人有眼無珠,色令智昏,居然將這些賤奴捧在掌心,自低身分,簡直是滑稽可笑,可恥!可恥!」

說著這些話的雷曼,滿面怒容,雙拳緊握,音調越來越高亢,彷佛在面對什么國仇家恨似的,說到後來忘形,連一身真氣都不受控制,白袍抖盪,更形成陣陣狂風吹向四周,逼得我呼吸不順。

雷曼的外型俊美,舉止高雅,如果不是親耳聽聞這番話,打死我也不信他與我的宅男外公萬獸尊者是同類,徹底信奉男尊女卑的定律,將天下女子視為糞土,這么偏激的人格特點,各種相關的調查報告上竟只字不提,真是害死人了。

不過,索藍西亞的王家教育真是該檢討,一個二王子是黑社會頭子,整天想要混黑道;一個三王子又是極度偏執狂,終日高唱要把世間女子為犬為奴,幸虧索藍西亞國王夠命長,否則若是讓這兩大王子中的任一人繼位登基,恐怕都是一場大災難。

「你約翰。法雷爾臭名在外,卑鄙無恥,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素來欣賞你的心狠手辣,殘忍無情,看你對那些賤奴如此殘酷,令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連李華梅這樣的角色都折在你手上,想必是我道中人,雖然與你無緣得見,但你或許是我的知音,哪想到今日一見,你口中竟然出此婦人之言,真是令我大失所望。」

老天啊!你自己是變態,可別以為別人都是心理變態,我雖然不算是正常人,但也沒有你這么變態啊!

與雷曼的對話令我目瞪口呆,說來索藍西亞還真是一個怪地方,怎么我來到這塊土地後,被一堆變態人物當作是知音?天可憐見,我從來沒有這個意思啊!

繼續站在這里聽變態說怪話也不是不行,但趁著目前的氣氛還不錯,我決定開口探查一些東西。

「王子殿下說得好,恰巧我在這方面也有點心得,大家不妨切磋一下,交流交流,你能把自己親妹妹改造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確實心狠如鐵,令我不得不寫個服字。」

「哼,區區雕蟲小技,沒什么可提的。」

雷曼似是對我的話不屑一顧,但聽我說他心狠如鐵,他在冷哼同時,面露得色,顯然我這馬屁令他相當受用……真是變態人物。

「我萬里迢迢送人來索藍西亞,就算沒有謝禮,至少對我也該以禮相待,三王子手下劫走我的貨物,此物你們得之無用,還是還給我吧。」

「可笑,你口口聲聲說是替我送新娘來,卻又自己把新娘給干了,監守自盜,普天下哪有這樣的護送法?這樣還想向我邀功,你真是當我索藍西亞無人了嗎?」

「你們是精靈,索藍西亞本就無人,這有啥奇怪?再說王子殿下既然視女性如糞土,那個小矮人就只是一件貨物,甚至說明白點,她是裝貨物的紙箱,我替你開箱驗驗貨,省得萬里運送一場空,這是快遞人員的職業道德,你該請我吃宵夜了,有什么好埋怨的?」

「好個約翰。法雷爾,果然尖嘴滑舌,強詞奪理,這樣也能被你說出道理來!」

我不曉得雷曼是否怒極反笑,但他確實笑了出來,而話說到這個份上,瞎扯也沒什么意義,雷曼終於開出了他的條件。

「那個小矮人,我遲早要把人收來的,你若喜歡,不妨趁這兩天多干她幾次,省得以後沒了機會。至於你要討回的東西,我也可以給你,但有一件事你得替我完成,在你完成之前,我會保證你在索藍西亞內的安全。」

「哦?只保證到我完成任務?王子殿下過河拆橋也未免太快了吧?」

「你既然沒有了利用價值,我還保你安全做什么?無數我族族民急著將你碎屍萬段,我沒理由與你同一陣線,要我在此事上向你撒謊,我可不屑,索性明明白白對你說了,你要是不願意,可以直接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