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堂地獄·一門之差(1 / 2)

或許真的是失智太久的後遺症,出乎意料的事情特別多,先是因為法米特給的錯誤資料,我估錯了「巨人」教練的身高,沒想到所謂的「巨人」,不是指身高,而是指那分非比尋常的巨大存在感。

在「身高」這個第一項誤算後,我又驚愕地發現了第二項誤算,就是……這個教練我並不陌生,甚至還算得上熟識,只不過我從未想過會與他再見面,所以相同的一句話再次脫口而出。

「我……我沒想到你會來。」

心情太過激動,又驚又喜的感受,已不曉得多久不曾充塞胸中,因為太過欣喜無法,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忍不住又道:「你……你是真的嗎?還是……」

「你這人怎么老是喜歡問這些於事無助的問題?是不是要我也說一次,我只是你的幻覺,是你精神錯亂後產生的東西,這樣你才過癮?」

表面上看起來只像是一個無害的普通少年,我一生中難得的朋友,正站在我身後數尺的沙灘上,用不耐煩的表情,皺眉朝我望來,坦白說,最後一次與他分別時,很是帶著永訣的意味,我本來沒有想過這輩子還能再見到他來自異大陸,曾在金雀花一級方程式大賽車中有傑出表現,更是我家變態老爸的多年盟友,令我永難忘懷的朋友:白起!

最初認識的時候,只覺得這家伙心狠手辣,本事高得出奇,個性也怪得可以,是個很難相處的家伙,但隨著認識日久,對他了解益深,我發現他並不像表面上看來那樣冰冷,雖然當他的敵人確實是種夢魘,可是只要成為他的友方,所能得到的安全感也還真是有夠強……當然,那實在不是容易事。

他外冷內熱的個性,在我解開暗黑召喚猷的秘密後,完全明白過來,當時是他的幫助,令我完成了閻羅屍螳,卻也是因為這家伙,閻羅屍螳剛剛完成,就被他以賢者手環封印,直至與白拉登締結契約,才得以解封。

如果說,白拉登替我解除封印,沒安著什么好心,那白起替我施加封印的舉動,就存在著滿滿的善意,他早就知道暗黑召喚獸誕生、使用的代價是什么,為了不讓我造成永難彌補的遺憾,這才封印了閻羅屍螳,試圖減弱已發生的傷害,這分用心我當時未能體會,事後明白,著實感激,真沒想到……居然還有當面謝謝他的機會想歸想,話到嘴邊,就變成了一句不干不脆的語句。

「嗨,朋友,你爸爸不久之前曾經來過喔「那又如何?他也是幻覺,你不過是一個神經病,看到了什么都不會有人信,就算被你看到了上帝又怎樣白起兩手環抱,眉頭輕皺,看著我的表情……不曉得該說是不悅,還是恨鐵不成鋼。盡管臉是那么的臭,但看到他站在那里,曾在金雀花聯邦攜手合作的回憶涌上心頭,竟讓我有了想要笑出來的感覺,這感受……很好。

「你們這些家伙真奇怪,明明就是本人來了,為什么還要鬼扯說是幻覺?」

「……你這死家伙,都弄到這個田地了,還在嘻皮笑臉,早知道這樣,那家伙來找我當教練的時候,我就一口拒絕了。霸者之證,以生物的痛苦、怨忿……等負面情緒為能量,你衰成這個德性,難怪會被那邪門東西纏上。」

白起冷笑著說話,我呆了一下,隨即省悟,難怪法米特會不願意說,因為這個真相實在是很爛。一霸者之證吸收生物的負面情感為能量,而當初暗黑召喚獸所在的試煤洞窟,負面情感簡直是充塞到爆,霸者之證被放到那里,簡直是進了天堂,吸收暗黑召喚獸的負面情感,化為本身能量,源源不盡,還順道發動異能,阻止一切有可能威脅到它「進食」的東西靠近。

白拉登放置霸者之證進試煉洞窟,這一著實在是太妙了,只要暗黑召喚獸的存在不被破壞,這里幾乎可以永久運作下去,所有來犯之人,都會被霸者之證的異能給侵入心神,陷入無邊無際的幻覺之中,要不是被我莫名其妙地破了,這設計將會持續運作到地老天荒,就連馬德列這樣厲害的人物都束手無策。

但試煉洞窟的布置被破壞後,暗黑召喚獸都被超度,霸者之證也失去了能量源頭,而不曉得該說是幸或不幸,在霸者之證所接觸到的人里頭,沒有比我更衰的,因此它也選中我當跟隨對象,想必這段時間以來,也吸我的負面情緒吸到爽了。

「閑話少提,霸者之證是你們七聖器中最邪門,但也最具靈性的一個,不過那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知道霸者之證的主要異能是什么嗎?」

「不就是影響人們的精神,攻擊心靈,制造幻覺下?」

「對,「可以這么說,但霸者之證除了單方面的影響精神外,還有一個特色,就是精神與肉體方面的雙向關系,比如說……」

白起道:「你有沒有試過,晚上做夢跑步,隔天早上醒來以後,全身肌肉會很酸痛,這就是……」

「行了行了,這種比喻是超級老梗,別人早就用到爛了,你是想告訴我,我使用霸者之證所陷入的幻覺,也會實際反應在肉體上,對吧?那又如何?難道幻覺中我是絕世高手,反應在現實後,我就能一掌打死黑龍王嗎?應該沒有那么神吧?」

我覺得不解,若是霸者之證有那么神,茅延安怎么可能會好心到把這東西留下來給我?果然,我才一開口,就被白起予以否定。「……「當然不是,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更何況從學理上來說,就算能做到,瞬間把你的身體調整成絕世高手,但急遽變化所造成的沉重負擔,只要你一動,身體很快就會四分五裂,屁用都沒有。」

「呃……你都說得那么明白了,那除了四分五裂之外,還有沒有什么好建議給我?」

「沒有就不會來浪費時間了,要是幫不到你,直接讓你死掉就算了,就是因為有點把握,才會花時間來這里當教練。」

白起斜眼看了看我,道:「不過,一的人不是普通角色,你又不是什么萬中無一的武術天才,要把廢柴調整成才,要多花點時間,偏偏你又沒什么時間,所以大多數的方法不適用,刪來改去,可用的辦法只剩下四個。

「四個?能不能介紹一下?普通人用上中下三策,也不過是三個,你有四個能讓我挑,我已經很感激了」「嗯,四個方法里頭的第一個,是用我的意識直接與你融合,只要成功,戰斗時我會進行輔助與調整,操控你體內每條神經、每束肌肉,根據以前的經驗,估計可以讓你戰力爆增千倍,有與敵人一拼的可能。」

「聽起來是不錯啦,那我以後和女人做愛,你也會跟著在旁邊順便感受嗎?我吃飯、大便的時候,你……」

「我對你那些無聊事不感興趣,兩股意識合一,只用於作戰。不過你本身力量太低,這種技術對你智能、肉體強度的資質要求極高,以你的狀況,意識融合之後,身體多半撐不住,和敵人大概打個三分鍾,蠃了就炸了。」

「那……不贏呢?」

「也炸!」

白起說得太斬釘截鐵,讓我不曉得該說些什么,差點以為他是拿我在耍,愣了一會兒,這才明白過來,白起列出的辦法是只計可行性,不問代價,至於什么人道與否,危不危險,這些從來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

「這個……我問的是戰勝方法,不是同歸於盡的辦法,這個方法保留,放在最後,我們先看看有沒有其他你主意。

「也行,那第二個方案,就是使用異大陸的技術,直接在腦子里,裝置電子儀器,改造腦部,成功之後,能知世上一切法,天下武學無所不識,無招不破,就算實力相距懸殊,也能看出敵人運使力量之間的渺小空隙,趁隙而破。」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是……為什么你每個方案都會加上一句「成功的話」1 這個方法不太容易成功嗎?

「也還好,由於是強行把極其特殊的電子儀器裝進腦部,這個技術對體質的要求非常嚴苛,你的體質不錯,成功率比普通人要高。」

白起道:「成功機率萬分之零點一,和成功之後的報酬相比,這點風險算小了,你要是沒意見,我們就開始了!

「我沒意見?我沒意見就要被你活活玩死了!」

我從岩石上跳了起來,氣急敗壞地指著白起怒罵,若非他是白起,換作是別人,早就被我撿塊石頭扔過去打腦袋了。萬分之零點一的成功機率,十萬人才成功一個,這比之前那個自殺方案更爛,我實在很好奇這家伙的思考模式。

「干嘛那么激動?你的敵人,是億萬人中獨一無二的強人,憑你想要去打倒他,萬分之零點一的成功率,已經算是很小的風險了,連這也不滿意,我真好奇你的思考模式。」

「你!」

就算是真心朋友,我還是被這回答氣得說不出話,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他說的也沒錯,嘆了口氣,道:「這種方法以前有人成功過嗎?」

「有啊。」

「有?很多人嗎?能不能讓我咨詢一,下對方的感受與意見?」

「失敗者很多,成功的就只有一個,但你問他大概也幫不到你什么,他……已經死一陣子了……」

白起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表情似笑非笑,相當怪異,要不是因為他這人性情古怪,我可能會以為那個成功者與他有一腿,所以他才會笑得這么變態。

「算了算了,先不考慮那么極端的辦法,你和你老子根本是一個德性,專門開惡搞願望、賣假葯的,有沒有其他確實可行的方法?我是說……我比較做得到」「有啊,就是第三與第四方案了,和前兩個相比,這兩個要多花點時間,不過也是最適合你的東西,配合霸者之證的運用,可以讓你很安全地變強。」

白起聳聳肩,道:「成功率也高得多,大概……九十二點九九吧。」

以白起的個性,說得出九成以上的成功率,看來是十拿九穩了,我倒也松了口氣,就不曉得群細內容是怎樣了。

「霸者之證造成的幻象,能夠直接影響肉體,你在幻之世界修煉,效果一樣會在身體上出現,神不知、鬼不覺。幻之世界,萬武歸宗,化永恆於彈指一瞬,你有足夠的時間修煉,雖然過程辛苦了點,但就不知情的人來看,你確寶是在短短時間內就變強了,他們肯定會羨慕你的。」

為什么不知情的人看來才短時間內變強?難道就沒有真正速成變強的方法嗎?

「怎么沒有?你要是想要,我們就認真再討論一下前兩個方案。」

「明白了,我會老老實實修煉的。」

我舉手投降,問道:「這種精神修煉法,有成功的案例嗎?」

「其實也有不少,不過礙於年代久遠,不好查證舉例,最近一位使用這種精神修煉法的,是一位道上前輩,人稱文武冠冕默默侯,他才氣縱橫,創出了雲夢奪舍的精神法,以此調教出的兩名弟子,一名姓劫,一名姓耿,都縱橫一時,行俠一方「哦?收的弟子都是俠士?有沒有太監?」

「從紀錄上看,應該是沒有……你問這干哈?

「單純好奇而已,沒什么。」

作完充分的解說後,白起左手一掀,背後的沙灘上憑空多了兩扇門,從這兩扇出現的那刻起,整個空間內的氣氛完全變了,多了一股難言的肅殺氣息,再非之 前那種閑適舒服的感覺教 .兩扇門之中,左邊的一扇門,看起來到還挺普通的,就是一扇圓形拱門,門後隱約傳來海潮聲,白色的木門,朴素干凈,散發著平和的感覺,沒什么壓迫感,但右邊那二扇赤色鐵門就不同了。

赤紅色的鐵門,上頭滿是斑駁鐵銹,肅殺之氣就是從那邊傳出來,盡管門沒有開啟,我卻陳約聽見門後傳來一些奇特聲音,包括了瀕死的慘嚎、極度痛楚的哀叫,還有鐵器砍在骨頭上的聲音……這些聲音組合起來所給人的感覺,門後如果不是什么大監獄的刑求房,就根本是地獄,即使我見憤了大場面,仍是感到陣陣心悸?

「呃……老白,請教一下,這兩扇門……該不會就是你所謂第三、第四方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