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鎖鏈加身?孿生分魂(1 / 2)

常言都說,患難見真情,我和倫斐爾雖然已經是數度共患難,但說到真情,我們兩個實在沒多少情分可言,即使被人用擔架扛著,一路抬去治療,我們兩個仍不忘用最後一絲力氣,伸腿互踢,想要把對方從對面擔架上給踢下去。

「你這個賊王子,每次好事都是你,威風都是你,上陣拼命就是我,你撿便宜撿得夠爽了吧?還在那邊喊什么鬼,充什么英雄,真那么有種,你怎么不去單挑黑龍王啊?」

「你這災星,每到一個地方都沒好事,這次他們錯就錯在把你關在這里,什么妖魔鬼怪都被你引來,我傷好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驅逐你出國,只有你不在了,這邊才能安全。」

「你讓我走我就走?你想得美,在你們這里坐牢,根本就是冤獄,不給我賠償補貼,老子就賴在這里不走了,讓你索藍西亞永無寧日,你就知道什么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抬著擔架的醫療人員表情古怪,他們對我自然是沒有什么好感,但看到倫斐爾也和我一樣舉止粗魯,伸腳踢人,他們就顯得難以接受,下意識地想把頭轉開,那種模樣實在很有趣。

只是,樂極生悲就是此刻的寫照。我和倫斐爾對罵,鬧得太過厲害,抬擔架的精靈們又把臉轉開,心不在焉,所造成的結果就是我們兩個在擔架上互踢,一下用力過猛,結果雙方的擔架都一下劇震,側翻過來,將我們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全給重摔在地。

「呃!」

「唉呀!」

一起摔在地上的結局,當然是很糗,幸虧這些精靈們多少還講點人道,把我們又抬了上去,不然要是叫我自己走路去醫護室,那就整得人夠嗆啦。

我的傷勢其實比倫斐爾要重,照理說應該又要躺上幾天,靜養回復,不過我只讓醫護人員簡單治療一下傷口,把骨折的地方接妥、放正,就主動來到倫斐爾的面前。

「喂!黑道王子,不要浪費時間了,羽虹在哪里?我現在要見人。」

「你……你的傷?」

「不過就是骨折和皮肉傷而已,內臟又沒破裂,算是小意思了,這方面我最近訓練有素,沒當回事。」

我看著目瞪口呆的倫斐爾,表面上很得意,其實心里非常想掉淚。不過,現在不是哭給人看的時候,羽霓還被關在監獄里,不曉得出了什么狀況,我不能袖手旁觀,而更重要的一點,則是我如果不把羽霓搞定,回收戰力,手上也沒有籌碼去面對之後的問題。

(之前多少顧忌一下羽虹的感受,現在人都變成石頭了,也沒什么好顧忌的,說不定我搞得過分一點,還有可能把羽虹從石頭里氣得蹦出來也說不定。

我腦里確實是這么想的,但倫斐爾很明顯是弄錯了我的意思,他霍地站起,在我肩頭一拍,贊賞道:「好,有情有義,真是好漢子,看在你改過自新的分上,那個羽霓本來應該重判監禁的,就交給你帶走,隨你處置吧。」

「等等!改過自新是什么意思?我以前在這里為非作歹了嗎?還有,你如果真的要感謝我,應該給點實質好處,就算不給我神兵、神器、魔法卷軸之類的,起碼也該找十個八個精靈美女來給我干,現在這樣算啥?扔個戰犯給我,我和變態忍者妞不認識啊!」。

「哈,誰理你啊,你們兩個根本就是兩大帶衰王,如果繼續留在這里,天曉得過兩日又是什么強敵來這邊掃場子,趁著還沒有強敵殺到,早點把你們兩個給驅逐出境,這才是安全的作法,我沒讓人押著你,已經很客氣了。」

「行啦,我把該辦的事情辦完,該撈的東西撈飽之後,不用你說我也會走的,現在不用啰唆啦,不然小心老子在你這里繼續吃閑飯,賴著不走,我看也不用多少時間,你這華爾……呃,華爾平原,就要變成焦土了。」

說到這里,倫斐爾似乎也不太想說下去,揮了揮手,讓他的手下帶我去找羽霓。

一路上,我默不作聲,悄悄運氣鎮傷。白起訓練出來的人,別的本事沒有,挨打、止痛和療傷的技巧都會有獨到之處,聽說白起還有一套秘術,能夠瞬間強化肉體新陳代謝效率千百倍,不管多重的傷,都能迅速愈合,在實戰時大大有用,可惜這套秘術不單耗損真氣,還會榨取自身的生命力,等於是以命療傷,劃不劃算很難說,但確實不是可以隨便用的技巧。

(內功或是魔法之類的東西,比較不容易偷學,我又沒有透視眼,哪知道他真氣怎么運行?要不然的話,管他是什么技巧,早就被我偷學起來了,就算自己不敢用、不敢練,我寫成秘笈拿出去賣,都還有點好處啊!

思索著這些問題,不知不覺,已來到關押羽霓的地方,那赫然是等待大監獄內的一間地牢,周圍都是巨大而粗厚的岩石,又濕又冷,看了就讓人心中有氣。

「有沒有搞錯?不看僧面也該看佛面,羽霓怎么說也是慈航靜殿的人,就算要關起來,也關個好一點的地方吧?關在地牢里算什么?」

我罵了兩句,但是帶我來此的精靈獄卒卻說,羽霓是心燈居士的女兒與徒兒,是黑龍會的人,也是慈航靜殿的叛徒,既然是叛徒,當然不用給什么尊重。

「說得好,記住你們的話,這筆帳早晚會有人和你們算的。」

我不想和白痴多話,往周圍看了一眼,記憶中等待大監獄內的特殊牢房,都有多重魔法結界封印,但這里卻沒有,換句話說,這不是什么關重犯的高等級牢房,他們根本沒把羽虹當回事。

隔著一層石門,我隱約聽到石門里頭有鐵鏈碰撞的聲音,多少可以想像羽霓現在的處境,當獄卒終於用魔法鑰匙把門打開,讓我進去,我便見到了那張久違的熟悉面孔。

「哦,好動人的畫面,看起來好像過得還不錯嘛!」

在監獄里這么對人說話,通常是要挨揍的,不過反正羽霓是失智狀態,對她說什么也沒差,反而還讓我有些可惜,因為對沒有自我意識的人說這些話,對方沒有反應,我也得不到什么刺激,實在是沒趣得很,毫無意義。

「等等,也不見得毫無意義,這就表示……我還是一個賤人嘛!這個有意思!」

雖說不是什么值得沾沾自喜的事,我還是笑了。離開了我,羽霓還是在監牢里,看來並不是離開我就能得到救贖,天堂對她們姐妹而言,是個根本不存在的地方。

羽霓的情形並不好,這間石室不算大,又潮濕又陰暗,空氣也糟糕得很,我不但聽見老鼠的聲音,還聞到屎尿味,衛生環境可想而知,不過,只要想到我自己那間牢房的情形,她這里也就沒什么好抱怨了。

身為特殊重犯,羽霓的手腳都被鎖上鐵鏈,煉條部分足足有兒臂粗,雖然沒有將她四肢大字形拉開,但幾百斤的重量,也足夠令她難以動彈,癱坐靠在石牆上了。精靈們大概是忌憚羽霓的實力,所以除了厚牆石壁、粗大鐵鏈之外,還在她手足、背後施加符文,將她一身力量封鎖,這樣子要是還能反抗掙扎,那就奇怪得很了。

只不過,這世上偏偏就有許多怪事,既然我在外頭都聽得見鐵鏈碰撞,羽霓在這里就絕不是安安分分,動也不動一下的狀態,事實上,她掙扎得非常厲害,雙手、雙腳大力甩動,那幾百斤的重鐵鏈,居然鎖不住她。

羽霓的身上有封印,照理說,完全不能使用力量與魔法,我相信精靈們不管再怎么疏忽,在這上頭應該不會出問題,所以羽霓只剩下單純的肉體力量,換句話說,這個並不強壯,甚至算得上纖瘦的羽族少女,就是憑著自身的力氣,扯動這些加起來足有千斤重的鐵鏈?怎么可能?

確實有可能。

此刻我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與我之前認識的羽霓有些不同,帥氣而俏美的面容,如今多了幾分粗獷的感覺,不但面頰上有赤紅花紋,犬齒還退化成了獠牙,外露出來,喉間不住發出低低的吼聲。

這模樣看起來已經是半人半獸,更別說手腳上還長著黃色的毛,五指俱成利爪,從堅硬的石壁上充滿著無數爪痕深印來看,這雙利爪不僅鋒利,還力大無窮,要是隨便碰上什么生物,十幾秒內就能把生物撕碎扯散,堪稱是極度危險的凶獸了。

雖然說,羽族其實也是半獸人的一支,但禽鳥類的半獸人,形象一般比較優雅美麗,而她此刻的摸樣,則已完全偏離「禽」進入「獸」道,根本看不出半點羽族人的痕跡。

「奇怪,在馬德列手里時並不是這樣的,你身上發生了什么?是脫離馬德列控制的後遺症嗎?」

我想了一下,隨即恍然,「原來如此,好家伙,是半獸變的失控。」

在南巒,高等的獸族都有狂化異能,可以發動獸化變身,肉體大幅強化,力量瞬間激增,當然事後元氣大傷不在話下,羽族女戰士同樣也有這項技能,稱為「半獸變」,威力不俗,當初我曾經見過,而羽霓現在的模樣,就與發動半獸變時有些相似。

馬德列這輩子從不把任何女人放眼里,對女性的改造手法,也是霸道異常,急走偏鋒,一旦失去了他的邪力灌注,那些被強行壓下的後遺症就會出現,碧安卡如是,羽霓也差不多,半獸人的血統讓她肉體起了變化,在意識盡失之後,成了一頭人不人、獸不獸的東西。

「有意思,還好沒有被茅延安看見,要不然,他一定不會放過你這么有意思的素材!」

早在進入這間囚室之前,我就已經下定決心,離開時必定要將羽霓帶走。理由很簡單,不管我下一步要干什么,身邊多個戰力總是好的,而羽霓第六級的實力、勇猛沖鋒的服從性,足堪大用,所以不管她是什么狀況,我都要把她處理妥當,打包帶走……當然,能夠用腳走路是最好的狀況。

看見羽霓現在的模樣,我的決定仍是不變,事實上,她的狀況倒也不難處理,雖然要復原如初是不可能,但要稍作處理,搞到能夠使用,卻是不難,就像一台機械故障了,要徹底修好是沒有可能,可是踢個兩腳,重新運作,再用上一段時間,這就容易得很。

唯一的問題是……該往哪個方向「修」?

半人半獸,非人非獸,我應該是幫助一把變回人?還是直接一腳踢向獸那邊?

這之中所牽涉到的取舍問題,讓我一時之間遲疑難決,非常困擾。

修改回比較接近人的樣子,那就是弄成和以前一樣,表面上可以獨立思考,實際上完全受到操控,這方面我是駕輕就熟,沒有什么難度,只要把道具准備完畢,隨時可以開工。

往「獸」那邊改,這個姑且不論難易程度,光只是想到這念頭,我就開始流起口水,甚至連下體都開始發硬。羽霓現在的模樣,基本上就像是犬科動物,而雌性的犬科動物……干,說明白點,就是母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