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邪無第一 舉世皆黑(1 / 2)

一掌擊出,掌緣處的空氣遭到壓縮,撕裂大氣,彈射出去,形成了空壓震爆,轟擊在正前方的樹木上,茶杯口粗的樹干立刻折斷,我看著樹干的斷口,暗自搖頭。

(威力不俗,可是……似乎不是我要的效果。)新組成的小隊中,那三個女的都是白天進行修煉,相互混戰,戰到彼此分出勝負,或是體力耗竭,然後各自分開,把實戰中所領悟的東西,獨自進行鑽研。我有時候會跟在旁邊,以教練的身份——指點,但大多時候我會借口睡覺,偷偷跑到一旁,尋找我自己的感悟。

白起傳授給我的東西,那些仍未被參透、埋藏在我體內的部分,要領悟並不容易,如果有個方向可循,還好一點,偏偏什么線索也沒有,要不是和阿里巴巴聯手戰李華梅時,意外有了發現,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體內深處還埋了寶。

這些天來,我不斷嘗試各種武技,拳、掌、指、肘、腿自然不用說,如果不是因為手邊工具不夠,我差點把十八般武器都拿來耍一遍。在我的努力下,確實有所收獲,隱隱約約,當我在揮掌的時候,有一種很朦朧的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就藏在這揮掌的動作中,卻如濃霧籠罩,無法清楚掌握。

(嘖!老白這家伙就是愛偷藏東西,藏來藏去,現在連我自己也找不出來,到底是掌還是掌刀?如果能有個更明確點的線索,我才好找啊!現在這樣,和大海撈針有什么分別?)感覺這種東西非常虛無縹緲,和一步一腳印的苦練不同,就算練得再猛,也可能越練越迷糊,所以當我練了一段時間,心頭煩躁,就決定暫停,去外頭看看她們的修煉狀況。

外頭的戰況,比我預想得還要激烈,天河雪瓊迎戰鬼魅夕、羽霓,完全處於挨打旳狀況,但雖是挨打,卻守得極穩,鬼魅夕和羽霓一再搶攻,卻無法有效突破她的防御,將她打倒。

和最初開始訓練的時候相比,天河雪瓊防御的手段多了許多,除了暗之慕,她還用了很多暗系的小法術來輔助,對風系魔法的運用也更趨純熟。

低等法術消耗魔力極少,一旦練熟了,一次可以發動多個,這是極大的好處,當羽霓攻向天河雪瓊,天河雪瓊手腕一翻,先是三道鬼火飄出,看似很無力地襲向敵人,羽霓理也不理,根本就不出手攻擊,光是靠高速俯沖的風壓,就把鬼火破去。

但鬼火之後,還有黑霧,這片黑霧不是什么高等的黑暗法術,不會腐蝕血肉,也不能吸取生者的精氣,只是濃得化不開,任誰闖進去都會迷亂方向。雖然這也擋不住羽霓,不過當她突破黑霧,又破壞兩張疊加的暗幕,能夠直接攻擊到天河雪瓊時,已經比正常的速度要慢了五秒,這時,雖然她一出掌就能打在天河雪瓊的臉上,卻已無法出手。

不出手,不是因為手下留情,而是天河雪瓊從昨日開始,就學會施放一種小法術「操影」,能在短暫的數秒內,把自己與腳下的影子短暫互換,表面上看來像真人,卻只是立體虛影,真身則藏於影內。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術士,頂多就是引敵人打空一記,意義不大,可是像天河雪瓊這樣的魔導師,卻能在虛影之內另行伏藏咒法,敵人的一擊打中虛影,可能被吸蝕精氣,可能被火焚,或是引發連鎖爆炸,後果難料,而隱藏在虛影之內的真身趁隙反攻,絕對能讓敵人吃大虧,昨日天河雪瓊首次施展,就擺了羽霓一道,弄得她夠嗆。

吃過暗虧,羽霓現在對上天河雪瓊,自然疑心重重,不敢輕易動手,如此一來,速度上的優勢被扯平,本來在速度、體力上處於劣勢的天河雪瓊,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得以撐得更久,現在,要秒殺天河雪瓊已經不可能,她怎樣都能支撐到一分鍾以上了。

戰斗結束後,鬼魅夕和羽霓進行對練,天河雪瓊卻朝我走來,臉上掛著友善的微笑。

「我要謝謝你,我終於明白你的用意了。透過運用這些低階的暗系魔法,我對黑暗元素的感應、發動速度都大幅提升,即使是以後運用高階法咒,這些進步都會看得出效果,能夠真正發揮出我的應有力量。」

在這個世界,實力代表一切,天河雪瓊之所以對我改觀,並不完全是因為方青書、心禪大師的圓謊,很大一個層面上,是因為我真正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幫助她提升實力,這大大提升了我在她心中的分量。

「不用客氣。」

我故作淡然,道:「其實,這並不是真正訓練魔法師的方法,如果照這方式訓練下去,最終出來的不是魔法師,而是魔法戰士。」

「魔法戰士?你是說,魔劍手、魔弓手那一類的?」

天河雪瓊奇道:「那一類的戰士,與純粹魔法師之間的差別,是差在魔武雙修吧?這么說,接下來我要開始習武了?」

「不,魔武雙修只是表面,這兩者之間還存在一個本質上的差異,只不過你沒有注意到而已。」

我所說的這些話,並非我本人的獨創言論,若不是白起曾經對我說過,我也想不到這么深的地方。

白起對我說,魔法師在一般人的印象里,除了會操控威力強大的魔法,能呼風喚雨外,通常都還代表著博學、睿智、見多識廣。事實上,越是強大的魔法師,就是越成功的學者,他們廢寢忘食,幾乎把一生的時間與心血,都用在鑽研至高的魔法學理上。

『我懂啦,這就像武者一樣,那些能成為最強者的武者,個個也都是練功狂,所以,一法通,萬法通,魔法與武學在這上頭都是一樣的啦。』『完全不一樣。你就是因為不求甚解,把所有東西都看成一樣,才會學到今天也學不出什么東西來。』白起對我的指正,一向是很不留情的,他向我指出,魔法的道理和魔法戰的道理,完全是兩碼子事,盡管在許多地方有重疊,方向仍舊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學者要怎么研究學理都無所謂,但要把知識應用在戰斗上,那就是另一回事。如果要上陣戰斗,戰士有戰士的道理,不先把這點弄懂的話,再強的魔法師上陣,都要靠別人守護,很多強大法師在戰場上淪為炮台,被人欺近身邊就死路一條,都是因為這樣,這些道理顯而易見,我不理解你們為何沒有注意到?』白起說過這樣的話,事實上,我們不是沒有注意到,大地上每個魔法師都注意到這一點,只不過,正如白起所點出的那樣,魔法師在本質上就是學者,講究智慧、從容,要一個魔法師喘氣流汗與敵人苦戰,這簡直就是身為魔法師的恥辱,所以,任何一個魔法師,都會下意識地排斥這種思考。

我讓天河雪瓊進行訓練,也不敢一開始就挑明這些,就是不想她有先入為主的排斥,只有透過訓練,讓她自己體驗到好處,屆時我不用催促,她就會自己這么練下去。

(這樣想來,當年老白搞不好還想把我訓練成魔法戰士,只是還沒來得及加強我魔法方面的訓練……嘿,我現在這樣子,不曉得距離他理想中的狀態差多遠?)修煉有了進步,卻沒人可以分享成功滋味,確實不好受,所以天河雪瓊和我說起她最近修煉的心得,一開始還比較能克制,可是越說越是興奮,口口聲聲,都是說她之前在雪峰上修行多年,兢兢業業,好不容易把魔力練上第七層,卻從不曾有過這么暢快的體悟,以前很多難解的問題,現在都迎刃而解。

看天河雪瓊說得開心,我也著實欣慰,只不過此時兩人並肩坐著,靠得很近,一下不留神,就從她微敞開的領口看了進去,只見肌膚雪嫩,滑如凝脂,兩團圓滾滾的碩乳,像是熟透的瓜果一樣掛在胸口,等著識貨的人去摘采。

誘人的景象,讓人心動,而天河雪瓊激烈戰斗過後,渾身香汗淋漓,我坐得離她太近,嗅著她身上的陣陣體香,看著又圓又大的h奶,一陣陣的心猿意馬,只是強作鎮定,不想讓她有所誤會。

天河雪瓊似乎沒察覺我帶著欲火的視線,自顧自地說道:「真奇怪,為什么師父從來都沒教過我這些?而你卻教得比她更好,難道……這是因為師父不懂得暗系魔法?」

「不,其實我教你的這些原理,不僅限於暗系魔法,六大系魔法全都通用的,它只是一種訓練你戰斗思維的方式,與什么魔法系統無關。」

我詭異一笑,道:「而且,別逗了,我不過是一個後生小輩,怎么敢與前輩比肩?要比起暗系魔法方面的知識,神尼遠勝於我,我何德何能敢與他比較?」

心燈居士的身份暴露後,心劍神尼的真面目也為眾人所知,不過,因為慈航靜殿危機處理得當,這個人妖的秘密只有慈航靜殿少部分人清楚,大多數人只是依稀知道一點,說不太明白,而那些知道所有內幕的人,我相信他們不會如此無聊,專門跑到天河雪瓊面前八卦,因此,天河雪瓊心中的師父,還是那個貞潔自持、神聖清高的神尼。

「不過,雖然在天河雪瓊心中的形象仍崇高,心劍神尼卻似乎對這件玩具已失去輿趣,根據方青書告訴我的謂形,天河雪瓊被接回慈航靜殿後,被心劍神尼拒諸斗外,不管天河雪瓊怎樣懇求,心劍神尼理也不理,擺出一副師徒就此緣盡的姿態,對天河雪瓊打擊甚大。

「唔,天河同志,我聽方仔說,你師父……」

「師父她老人家行事如劍,決絕中蘊藏深意,我相信她對我的態度,是有深切寄望於我,只是我資質愚鈍,一時間無法參透……」

天河雪瓊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道:「只要我在這里努力,增強自己的能力,對抗邪惡,守正辟邪,或許就能領悟出師父對我的期望……」

「唔,你說得也有道理。」

嘴上這樣說,我的真實想法卻是別樣,心劍神尼對你這個徒弟當然是期望很深,可惜你完全弄錯方向,照你現在這種努力法,就算你努力到連黑龍王都打倒了,也還是領悟不出你師父對你有什么期望的。

天河雪瓊不明白我的想法,卻還是笑了笑,道:「現在我的目標很簡單,至少,我要陪我對練的那兩位,不要再放水了……」

「哦,你看出來啦……」

「鬼魅夕的身法如露如電,神鬼莫測,她和羽霓打的時候,羽霓動作雖快,卻根本抓不准她的位置,怎么到與我對練時,就總是被我擋下來?我有自知之明,若不是她們手下留情,我哪可能撐得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