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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xcaozz 3777 字 2020-12-26

黑暗中的老離在偷偷窺視著屋子里的變化,所見到的內容和那時候的他在閨女身後涌動的情形基本相同,無非就是換了個體位,當然了,還有一點,也是讓老離心里覺著尷尬的是,現在的主角變成了姑爺。

透過門縫,從屋子里持續傳來姑爺和閨女哎呦呦帶著喘息的呻吟聲,肢體動作、面部表情、呻吟的節奏等等豐富多彩的畫面不斷敲擊著老離的心坎,隨著那混淆了的聲音盪漾出來,飄進老離的耳朵里,隨著離夏那兩條大白腿的晃動同樣讓老離心旌搖曳,魂不守舍。

目睹那二人之間忘我結合在一起的身體,老離的內心是酸酸的,既擔心姑爺的動作重了,又戀戀不舍,腦子里一度想到他和閨女之間的甜甜蜜蜜,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在老離的心里不時涌現出來,雖明知那是閨女和姑爺兩口子之間的親密行為,不應該由他去看去想去品論,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看了差不多有十來分鍾的時間,老離實在沒法子再繼續偷看下去,說真的,那滋味實在不好受,與其說是在偷窺,還不如說是煎熬呢!

漆黑的客廳里,老離慢慢垂下了頭,神情有些落寞,在他看來,像這樣的日子並不是時常發生的,因為姑爺經常離家漂泊在外,就像個旅客一樣,住上兩天就會離開,大部分時間都是閨女和外孫在一起的情境,偶爾閨女也會一個人獨自躺在那張大床上,那時候的他很少像今天這樣,倚在門口朝里偷偷窺視。

在自由和束縛之間,老離有些迷茫,同時心里也有些愧疚,他有些分不清自己那段短暫的婚姻到底是對還是錯,如果沒有它的存在,或許他和閨女之間僅僅只是摩擦在曖昧之間,永遠也不會逾越那道溝壑,因為在搜腸刮肚之後老離也沒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更沒有誰站出來告訴他,如何去做才能再續前緣。

也難怪老離的心里會產生出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這延續了好多年壓在心底里的念想本身就是一種折磨,多少次出現在他的夢里,他想要獲得解脫,如果可以選擇的話。

這波動的心里影響著老離,壓抑著老離,繼而悵然若失,在這咫尺間的距離明明可以觸手可得,卻模模糊糊變成了天塹,當他想要的時候,一切都變得那樣的遙不可及。

借著夜色的掩蓋老離悄悄掩上房門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明知道看過之後心里更為難受,卻有些迷失,一時間又心亂如麻,頗不是滋味地想:「姑爺此時在家我該高興才對,怎么還唉聲嘆氣去指責他的不是呢?畢竟那是人家兩口子之間的事情,久別重逢本該如此。」沉吟半晌,心里又開始暗暗自責:「你都做了那事兒了,還跑去偷看,這算怎么一回事啊!難不成你還想橫插一杠子攪合了人家?」這叫關心則亂,也難怪他心里前思後想難以平靜。

一晚上昏昏沉沉如是再三,老離都不知道自己醒來了幾次。滿腦子亂七八糟的,要么是多年前一家人歡聚一堂的陳年往事,歡笑良多,幾在睡夢中笑醒了過來,於迷糊中感慨萬千。要么就是新近發生的情形,或心驚肉跳、或精神亢奮,在腦子里如同過著電影,翻來覆去的樣子像烙餅似的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整個人始終處於不安分狀態,一會兒伸展一會兒蜷縮,心思澎湃,直至東方發白,天色透亮。

那流水的日子如浮雲聚散,本該來去匆匆,或許是心里有事,老離竟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慢,度日如年。

生活總該要繼續的,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不能太刻意表現出來。經歷了一晚上的折騰,老離再也睡不下去,心里做著短暫思考,這想法又和昨天早上的想法有所不同。最初他是打算聽聽閨女的看法,要得到一個肯定答復心里才算踏實,可那時姑爺還沒回來,一早一晚又一夜的經歷變化,老離想了:「趁著這兩日姑爺回來,我該給人家騰騰地方,也省得當個電燈泡,熬來熬去心里不上不下的。不如出去走走,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給我心里解放一下。」帶著這股意念,直等到姑爺閨女來到飯桌前。

離夏和魏宗建昨晚上行雲布雨自是歡喜無限,一個是身心舒展盡力滿足丈夫的情欲,另一個自是竭盡所能彌補對妻子的虧欠,可謂是心心相印盡善盡美。雙雙起床,見老離早已擺好了碗筷,臉上又盡顯平靜,他夫妻倆在對視中相互一笑,內心同時升起一個念頭:「看起來爸(岳父)的心情不再郁悶了,這可是好事。」至於說離夏個人,心里有些小波動那自是在所難免,畢竟前日和父親真正結合了,突破了禁忌,介於溫情和躁動間這個火候不好把控,怎么說也是血親亂倫,她臉紅心跳臊得沒法也需要適應一下。

忙忙碌碌整理一番,又叫醒了孩子,一家人團圓著吃了早飯。飯後,老離當著閨女姑爺的面把心里想法說了出來,只說回老家看上兩眼,因家中長期無人總得有個照應,多則十天半月,少則一個禮拜就會回來,話是活的。說之前老離的心里就已經打好了腹稿,一一應對情形了然於胸,也不怕他們兩口子說些什么。

離夏深望了一眼父親,見他說得平靜,臉上也沒看出什么糾結來,帶著疑問,離夏問道:「為什么?」心里卻在嘀咕:「性格開朗的爸爸並不是磨磨唧唧看不開事的人,就算是和我……」臉上一陣燥熱,她偷偷掃了一眼老離,又暗中瞧了一眼魏宗建,實在不知爸爸為何會有這個想法。就聽丈夫說道:「要不我們陪著您就近出去走走,正好趁著我放假休息也有時間,不如去散散心,也是好事。」隨之向自己這邊投過一道詢問的眼神,迎著那道目光,離夏淡淡地笑了。

多年的夫妻生活,離夏和魏宗建之間由最初的瘋狂逐漸轉變成現在的平淡,那相濡以沫的情意儼然親情比例占得更多,不管發生了什么,同舟共濟始終如默契般使得他二人擰成了一股繩,夫唱婦隨婦唱夫隨。都說人無完人,差只差難以包容,可兩口子在這一點上做的就非常好,極少吵架拌嘴,對待雙方家長也是盡職盡責,從未有過苛刻薄待。

詢問過岳父的情況,魏宗建把目光投向離夏,見她笑而不語,似也和自己一樣想法,便等著老離的答復。老離擺了擺手,看著對面的二人笑說:「不用」,又怕他二人心里多想,便說:「我出去轉轉也不會耽擱太長時間……難得你們二人有這么個清靜時刻,我看這樣吧,誠誠不是也放暑假了嗎,不如我帶著誠誠一起出去,省得你們猜來猜去的,這樣總好了吧!」既然短時間內選擇了這個想法,不如再退一步,讓閨女姑爺兩口子甜甜蜜蜜過些二人世界,豈不更好。

還別說,老離確實也想出去走走了。以前街坊鄰居湊在一起毫不陌生,一起說說笑笑的就把日子打發了。鬧了張翠華這么一出,曇花一現的快樂在劇變之後讓老離確實感覺有些心灰意冷。這人情世態薄良,總覺得外面的世界脫離了軌跡,便想著落葉歸根回去看看,看一眼老街坊,尋找些短暫的心靈寄托。現在雖說在閨女家衣食無憂,別說背著姑爺把閨女給偷了,便是那份孤獨就沒地方找人訴說,總不能成天膘著閨女不放,張嘴閉嘴跟她說「要抱抱,要抱抱」吧!何況閨女有孕在身,本來就需要別人照顧,那樣把著她不放,不是沒事凈給閨女添亂找病嗎!

見父親說得平淡,又說帶著誠誠一起出去走走,離夏開始還認為父親心存疙瘩,難以釋懷,轉念一想,又似乎覺得哪里不對,她詢問著說了一句:「這還不是想什么時候回去就什么時候回去,也不差這一時了。」一旁的魏宗建忙應道:「是呀,還用您親自跑過去看?」

見姑爺閨女再三挽留,老離只做短暫沉默,馬上說道:「都一把年紀啦,趁著腿腳利索只是想回去看看他們,離得也不遠,又不是一去不復返。」

魏宗建剛要說些什么,離夏接茬說道:「也好……」又對老離說道:「不如您先去一趟小勇家,連看看您的孫子。」首先這不是生離死別,沒必要硬要這樣那樣安排,過日子圖的不就是個隨意隨性嗎!而每個人都有選擇權,既然父親決定了,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其次,離夏知道,包括她自己在內其實每個人的心里都或多或少有些壓抑。言語的溝通自然能夠讓心里釋懷,外出散散心更是一種從容選擇。父親既然選擇了這樣的方式,不如順著他的意思,都六十歲的人了,就讓他自己決定吧,也就沒必要事無巨細處處給他安排,反而束縛了手腳。

見閨女吐口,老離望著離夏的眼睛,深情中露出一抹微笑。那一刻,離夏的心里雖有些嬌羞,便也在瞬間讀懂了父親。而魏宗建不明細理,他不好直接表態什么,只要妻子同意,他便聽從安排,總之,老爺子要怎樣就怎樣,他這個姑老爺在心里絕對不反對就是了。

出了小區的門,魏宗建朝北把車開過一個路口,隨後在下一個路口右拐,把車行駛在前進西道上。

透過車窗一眼就能看到如今泰南市的變化,簡直是一天一個樣,其繁華程度甚至一度蓋過了某些省會,當然,目前它還是那個小縣城,和多年前相比無非就是人口增長了一些,發展起來之後變得更加熱鬧罷了。

前進西道是從九十年代初開始繁華起來的,雖礙於規模沒法擴展,但這里似乎已經成為了泰南的一種標志,一提前進道,不管是良鄉老政府路這條東道還是新政府路的這條西道,其實都是一種文化,因為它見證了整個泰南的發展,見證了它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