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凶獸(修)(1 / 2)

洪荒之石磯 一葉金 1151 字 2020-05-31

惠風和暢,墨葉浮動,墨色荷葉之上一顆青色寶珠塵去光生。

青衣眉心一尺白毫寸寸抽出,白毫生三寸白光,三寸光明,荷葉隨風起伏,白光似水流動,又似水銀滾動。

墨葉青蓮,石磯右腳盤於左腿之上結跏趺坐,左手結根本智慧印,右手輕拈,五指微曲,恬淡拈花,拇指中指虛拈,一寸石針落於指間懸浮,喜悅嗡鳴。

身放三寸光明,心中道理印證,一騎牛老者,從東而來,一麻履道人由西而至,一人講道,一人說法。

老者指樹說樹,指山說山,道理朴素,言之有物,與孩童說笑,孩童樂,與少年說教,少年喜,與首領說狩獵采集,首領拜服,與長者說後輩兒孫,繁衍生息,長者陶陶然如遇知音。

老子的道自然而然,由小及大,輕描淡寫又包羅萬象,他從不與童子說教,不與少年說笑,不與老者說死,更不與人族眾生言長生之事,他對虎說為獸之道,對鳥說為禽之道,看似隨意,卻從不亂說。

玄都年幼,老子不講道不說理,只帶著稚童行千里路認識萬物,待童子年長,老子方教他萬物之間的淺薄道理,玄都長一歲,道理深一分,一歲一歲,少年漸長,道理漸玄,不知不覺入了眾妙之門。

老子的道,其小無內,其大無外,是為太極,以小見大,以實見虛,似淺實深,似簡實繁,玄之又玄。

准提之道,立意高遠,先立根本,說眾生法,一篇准提咒,為根本咒,智慧咒,眾生咒,高屋建瓴,論盡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是准提道人對一切法的觀點。

先講妙之又妙的道理,再細說印證,准提的道與老子的道恰好相反,總綱先出,由大而小,先果後因,先講後論,不辯不明,越辯越清,入道多迷,一旦有悟,必是雷音轟鳴恍然大悟,與老子的潛移默化潤物無聲截然不同。

老子與准提不僅道不同,傳道方式亦不同,但有一點兩人卻完全相同,不與童子說教,不與老者言死,不與浮游說兩日之事,不與夏蟲言冰。

道或殊途,心卻同歸,這應該就是聖人之心,至大至遠,又至細至微,為有為之事,行無為之道。

石磯靜坐於荷葉之上,頭正,身直,含胸拔背,盤膝而坐,兩手自然而然的安放太初之上,神色平靜,氣息干凈,一身墨色玄光,幽然恬淡,心似浮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

准提道人神情復雜,很是復雜,他先見石磯身如菩提樹,心若明鏡台,結跏趺坐,智慧光生,心中歡喜,可隨之,石磯身形一變,由剛轉柔,一身清靜無為氣息,准提有些不喜。

他還未來得及變臉,石磯坐法又變成了他的菩提圓滿結跏趺坐,可,又一轉,成了太清道人自然打坐法,一息一變,一息一轉,越變越快,越轉越圓,瞬息轉變,變著變著界限模糊了,准提法與太清法無法區分。

最後石磯停在一瞬,一幅水墨丹青畫,是的,畫:『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靜,靜成了一幅畫,她成了畫中人,與外界隔離,自成天地,不聽,不聞,心靜,心凈,無人能擾她,無人能近她,塵埃莫之能入。

准提道人苦笑一聲:「小友舍大道而入小道,勇氣可嘉!」

石磯輕輕一笑,道:「大道走大道,小道走小道,貧道小道,無力行大道。」

「你可知大道一路坦途,有貧道諸人先行辟道?」

「可聖者開辟的道終究為聖者的道,不為石磯道,石磯跟著聖者可能成聖者?」

准提道人一笑,沒有說話。

石磯卻懂了,她笑著說道:「那我還是走我的小道吧!」

准提道人笑而言道:「小道崎嶇,一路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