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壞東西!」
「汪」
「唳」
「凶崽,你咬我?」
「紀靈,我來幫你!」
「小猴子,小心!」
天上地上都亂成了一鍋粥,天空大人斗劍,地上小孩打架,一個個熱血沸騰,戰意澎湃,仿佛胸口有一團火在燒,不發泄出來,憋的難受。
「錚錚……錚錚……」
石磯雙手撥弦,琴音高亢,好似鷹擊長空,魚翔淺底,又似潛龍騰淵,乳虎嘯谷,太阿出匣,干將出鞘,魚腸出腹,藏鋒見光,殺機畢顯。
她好像撥動的不再是一根根弦,而是在解封一把把劍,剛正不阿的太阿,鋒利無比的干將,藏於魚腹中的魚腸。
她仿佛不再是一個撥弦弄樂的琴師,她成了一個知劍懂劍一言不合拔劍相向的劍客,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名劍當飲血,以鑄萬古名。
琴音錚錚,劍骨錚錚,一腔熱血,盡賦其中。
石磯沉浸在恣意妄為的心境中不管不顧,等她將久積心中的憤懣一傾為盡時,整個山谷早已天翻地覆,滿目瘡痍。
一個個打出真火的異人都已親自下場,靈劍法寶對沖,異術法力比拼,合縱連橫瞬變,拔劍殺手無情。
可謂人人皆敵,殺了個昏天黑地,斗劍的初衷早不知被拋到哪里去了。
地上的小家伙也撕扯在了一起,你揪著我的耳朵,我咬著你的腳,你摟著我的腰,我抱著你的脖子。
一個字『亂』,全亂了。
石磯仰觀蒼穹,俯看大地,然後恍若不見的低頭沉思,她好像無意中創作了一曲『亂戰』。
等她再抬起頭時,發現一個個氣喘吁吁、身上掛彩、灰頭土臉的乞丐神情復雜幽怨的看著她。
尤其是被一群年輕人群毆了一頓的無涯老道,一雙老眼幽怨的好似一個怨婦。
石磯只是平靜的對眾人點了點頭,便閉起了眼睛,好似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一個個異人很沒意思的離開了,衣冠不整的觀魚少年走在最後面,少年幾次欲言又止,終未開口。
無涯老道是最後一個離開的,臨走前頻頻給玉鼎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