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君有些失神的看著石磯的手,她確實說過除了她這雙手世上再無第二個人能拔除魔種這句話。
……
「我願為君撫一曲,君敢聽嗎?」石磯柔和悅耳的聲音在北辰君耳邊響起。
北辰君先是一愣,接著他腦袋嗡的一聲就大了。
這又是一次選擇,他牙癢癢的看著石磯面目可憎的笑臉,太欺負人了,沒完沒了了。
……
他敢聽嗎?
北辰君問自己。
聽,太冒險,那等於是將自己的命交到了石磯手上,要是石磯包藏禍心,亦或冒出什么壞水,那他一定會很慘。
不聽,就等於放棄了石磯為他拔除魔種的機會,錯過她,說不定就真得去找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妖婆了,想想他都頭皮發麻。
冰冷的北風忽忽的刮著,寒風之中,陷入選擇泥潭無法自拔的北辰君滿頭大汗,一個字,熱。
聽?
不聽?
聽不聽?
……
「你說我到底聽不聽?」將自己逼到臨界點的北辰君沒頭沒腦的吼了一聲。
「那就聽吧。」
久不發聲的石磯淡淡的說道。
北辰君眼神恢復清明,他沉默了片刻,吐出一個字:「聽。」
不知為何他此時的心是如此的平靜,沒有猜疑,沒有猶豫。
「坐!」
兩尊蒲團,兩個道人,一南一北。
一人撫琴,一人聽,一片冰心。
琴音無聲,冰雪無情,洗凈乾坤,道人心。
……
「九炎大人,這股寒流太強,我們行進受阻,是否需要改道?」一名妖將頂風雪寒流高聲稟報。
「改道?改到哪里去?」九炎陰冷的看著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妖將,除了內訌簡直一無是處。
「滾開!」九炎一腳將礙眼的廢物踢開,冷喝道:「都給我跟上!」
「是!」萬軍齊應。
九炎雙臂一開,化作千丈火鳥,九頭亂舞,寒流倒卷,九炎一鳥當先,領軍逆流北上。
……
「那是?」
一個個毛發濃密,身裹獸皮的漢子走出了石屋。
一個個狂野奔跑追逐妖獸的男子停下了腳步。
一個個頭發花白昏昏欲睡的老人睜開了眼睛。
一個個嚴守大陣千百年不動的男女老少抬起了頭顱。
他們看著同一個方向,風在那里回旋,雨在那里成幕,隱隱約約一個充滿靈性的潔白光環,不周山的雪精翩翩起舞,吟唱著古老的咒言,漫天光點蜂擁而去。
「雪神祭!」
「雨神祭!」
「巫神祭!」
……
「終於來了!」一個老人睿智的眼里有了水光。
「她要來了嗎?」一個少女紅了眼睛。
「琴師!」一個少年默默念了一聲。
「一走百年,盤古父神啊,她來了!」一個老巫淚流滿面的對著不周山跪倒。
……
「琴師來啦!」
「什么?琴師大人來啦!」
「哈哈哈……琴師到了!」
不周山眾巫奔走相告,他們等了百年的琴師終於來啦!
「快……快吹響號角,聚集十二部眾隨老夫去迎接琴師大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