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松。」
「可心安?」
「心安。」
「你再看。」
……
石磯閉眼,再睜眼,問道:「你看到了什么?」
「極高極遠沒有月亮沒有星辰的夜空,廣闊無垠無風無浪深沉安靜的大海,海上下著蒙蒙細雨……」
玄雨慢慢睜開了眼睛,一雙勾人的眼睛,眼神深邃如海,雙眸漆黑如夜,煙雨瑩潤,多情又似無情。
石磯輕輕一笑,不吝贊嘆:「迷人。」
「啊?」少年懵懵的看著石磯,又添幾分干凈。
「師父,剛才……」
石磯一笑:「心境。」
「是您的心境?」
石磯搖了搖頭:「是我為你安的心境。」
「為我安的心境?」少年失神。
「那夜空可夠高夠黑?」石磯問。
「夠。」少年點頭。
「那大海可夠闊夠深?」石磯又問。
「夠。」
「那雨可夠細夠密?」石磯再問。
「夠。」
「如此海闊天空,永夜之中,可能安下你玄雨的一顆心?」
「能!」少年笑了,笑得神采飛揚,笑得海闊天空。
「師父!」少年神氣十足的喊了一聲。
「叫我琴師吧。」
「不行。」
「一個稱謂而已,又何必糾結?」
「既然是一個稱謂,師父又何必糾結。」少年變了,變得會懟師父了。
石磯笑了笑,沒再多說什么,她對自己人一慣縱容。
「師父,你幫我安的心境,會不會有一天消失了?」少年擔憂道。
「我給你安的只是一個引子,你的心境你完全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修改,天可以更高,海可以更闊,雨可以變化,你喜歡就好!」石磯解釋道。
少年更開心了,「師父,你說心境像不像是給心安了一個家?」
「給心安了一個家?」石磯細細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她贊道:「玄雨此言大善!」
「大善是什么意思?」少年不懂就問。
「就是極好,給我安心的那位聖者非常喜歡說。」石磯笑道。
「也有人幫師父安過心?」少年驚奇道。
石磯點了點頭。
「聖者幫師父安了怎樣的心境?」少年好奇道。
石磯搖了搖頭,道:「他可沒幫我安心境,而是將我逼至絕境,在生死間以大勇氣殺聖。」
「啊?!」少年驚呼,又急問:「後來呢?」
「後來,我殺不了他,他沒想殺我,他東去,我西行。」
少年長吁一口氣。
……
「師父,燭火發巫箋召集大巫來不周山議事,應該是要商量舊殿開啟和巫神祭的事!」
「舊殿開啟?」石磯不解的看向玄雨。
玄雨點頭道:「師父有所不知,不周山祖巫殿是我巫族未參與天地爭霸時,十二位祖巫居住的舊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