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走了。
石磯站了起來,她摸出了金燈,丹田丹火一股腦注入,一朵,兩朵,三朵,四朵......榨干最後一滴丹火,她點燃了七個燈芯,七朵太陽金焰在燈芯上跳躍。
「去!」
七朵金焰,若七顆流星,直奔東北。
滋滋滋滋......
虛空被燒出七個虛無通道。
「轟轟轟轟轟轟轟」
七朵太陽金焰連珠炮般落入血海。
血海炸開,無數阿修羅炸死炸傷。
至陽至正之火遇到至陰至邪之血,豈一個慘烈了得。
這是小范圍天地法則的對撞。
效果出乎石磯想象的好。
可惜她沒丹火了。
「你......該死!」
女人兩眼冒火,一條黑漆漆的胳膊冒著黑煙,胳膊上那只更黑的手嘭的一下掐滅了一朵太陽金焰,不是她真這么厲害,而是金焰幾乎耗盡了能量,就像先前她一根指頭戳破風暴一樣,那是風暴到了強弩之末,即便她不戳,不久也會散去。
什么都是有時效的。
滋滋滋滋......
血海冒著黑煙,火焰熄滅,余熱尚在,一個個大阿修羅跳出了血海,密密麻麻高大之極又丑陋之極的男人與玲瓏之極又妖嬈之極的女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給人極大的視覺沖擊。
無論美丑,男女都赤紅著眼睛,如野獸一般,瘋狂又嗜血,他們被激怒了。
他們的主人,大阿修羅魔王,欲色天也被激怒了。
石磯又端起了酒碗,微笑著向欲色天及她身後阿修羅大軍致意,不知是敬酒,還是罰酒,亦或是祭酒。
羞辱!
這是***的羞辱。
欲色天胸部劇烈起伏,四臂顫抖,眼睛由淺紅變成深紅,再由深紅變成血紅,她舉起修羅旗,怒吼一聲:「殺!給我殺上山去!」
「殺殺殺殺......」
殺聲震天,瘋狂的殺意如絕世殺器出鞘,直指骷髏山。
「殺殺殺殺......」
密密麻麻的嗜血蝗蟲橫跨大半個白骨道場直撲骷髏山。
眾生惶惶,駭然抬頭看天,從它們頭頂飛過的嗜血惡魔卻沒有低頭看它們一眼。
「他們要去骷髏山!」
一個個山主復雜起來,也緊**來。
「師父,我們去助戰嗎?」
一個個年輕的弟子躍躍欲試。
一個個山主卻沉默了。
青丘,狐族與人族成了鄰居。
就這十多日的事。
人族遷徙大半。
緇衣氏留守。
有巢氏與燧人氏正在遷移剩余人族。
緇衣氏抬頭看天,他不知人族這個時候遷來是對是錯,吃的是有了,可惡魔**也來了。
「王,我們人族該去助戰!」
這不是問句。
「對,去助戰!」
包括赤松子在內的人族賢者都是這個意思。
人族有人族的道德,人族有人族的操守,人族賢者皆是如此,他們是人族道德操守的底線。
緇衣氏看過一張張至誠的臉,或白發蒼蒼,或兩鬢斑白,或滿面塵霜,或兩頰深陷,或老或少,都是人族的脊梁。
「你們願意去?」緇衣氏聲音嘶啞。
「願意,我們不去,誰去!」
義不容辭,責無旁貸。
緇衣氏笑了,他笑著搖了搖頭,「我去,你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