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玄都都被逗樂了。
「好。」石磯大袖一揮,准了。
......
一晃十日。
骷髏山迎來了不少客人。
依舊是有情童子領人。
煉化了一顆血蓮子,神清氣爽的石磯與玄都來到前庭時,人族三位人王,兩位賢者,各大小山頭的山主都到齊了,塗三娘也在列。
「拜見娘娘!」
眾人齊齊見禮。
「不必多禮。」
石磯含笑走向高台,同時禮讓玄都坐在左手邊,兩人隔著一個方桌,玄都明顯有些拘謹,不是他沒經歷過大場面,而是三位人王站在下面,他坐在上面有些不好意思。
「都坐吧!」
石磯揮手,兩列蒲團。
左邊塗三娘坐了第一個位子。
右邊燧人氏坐了第一個位子。
塗三娘代表白骨道場第一大勢力青丘狐族。
燧人氏以妖帥之尊代表人族。
有巢氏、緇衣氏、赤松子、榮成子,都坐在他之下。
對石磯這位能與冥河老祖扳手腕並且還贏了的天地大能所有人都敬畏到了極點。
一堂濟濟,鴉雀無聲。
玄都驚嘆之余又是驕傲。
「今日召見大家,有兩件事。」
眾人都豎起了耳朵。
「一是,青丘歸屬。」
塗三娘和三位人王兩位賢者俱是心肝一顫。
「青丘本為狐族所有,但因狐族反復無常屢次欺心於我,我特令其讓出一半青丘,以此為警,以此為罰。」
塗三娘低下頭,身不由主的哆嗦起來。
石磯並未看她,石磯接著道:「青丘一半由狐族保留,另一半,被人族自取了。」
三位人王兩位賢者心咯噔一下,都提了起來。
庭堂一瞬緊**來,就連玄都心都提了起來。
「自取也沒什么錯。」石磯淡淡一句就輕輕揭過了。
塗三娘不甘,人族五人卻有些不敢相信,這就過了?
「我記得我前不久派遣青鳥通知大小山頭不要與人族為難,卻是我錯了,人族有三位妖帥,諸多太乙,根本不需此令,我收回此令。」
三位人王兩位賢者皆是臉色一變,這可不是收回一道令這么簡單,而是一種態度,人族將不再受到她的青睞。
一個個山主臉上都有了笑容,人族如強龍,他們都是地頭蛇,有沒有娘娘撐腰,完全是兩回事。
不說他們,青丘狐族就夠人族喝一壺的。
人族三王賢者如喪考妣。
幾次欲言,又不敢開口。
因為至始至終都沒有人敢開口。
第一次拜山時,善自開口的屍體都還在骷髏山上晾著呢。
這位石磯娘娘可不愛聽人跟她講道理。
「我再重申一遍,白骨地界,不禁斗,不戒殺,有本事,就像人族一樣去奪,去取,貧道不會干預。」
「我要說的第二件事,就是貧道不日將遠行,歸期不定,天地**中,諸位道友與貧道各安天命,各爭天命。」
「娘娘......」
「娘娘......」
一個個都坐不住了。
「娘娘何不安坐山中,以待劫期。」
「娘娘,天地動盪,此時遠行,大為不妥。」
......
「我意已決。」
四個字震得眾人雙耳失聰。
人族燧人氏站了出來:「娘娘,人族舉族來投,還望娘娘慈悲,不要棄我人族於不顧。」
石磯笑了笑,道:「我對你人族還不夠照顧嗎?我覺得已經足夠了,我幫人族度過了兩次生死大劫,難道你們還想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們一輩子?人王,我不是人族的護衛,更不欠人族的。」
燧人氏一臉灰敗。
有巢氏急忙向玄都打眼色,讓他勸石磯留下。
玄都苦澀的笑了笑,搖了搖頭。
「有巢氏!」
石磯突然出聲。
「娘娘。」有巢氏站了出來。
「將我弟弟的乾坤圖還他。」
有巢氏張了張嘴,取出乾坤圖交給了玄都,他倒不是貪這寶圖,而是他打算在還圖時跟玄都好好聊聊,讓他多為人族說說好話,不管是在石磯面前,還是聖人面前,都不要忘了人族。
他沒想到石磯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就這樣吧。」石磯揮揮手,「都回吧。」
一個個心亂如麻的山主退出了白骨洞。
人族五人出了白骨洞,躊躇不去。
他們來之前商量好了應對各種狀況的方法,可獨獨沒料到,石磯要走了。
那片血海,如殺劍在側,石磯在能震住,石磯若離開,劍出殺人,是遲早的事。
「這可如何是好?」
有巢氏急得直抓手。
燧人氏一臉灰敗。
其余三人唉聲嘆氣。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小童走了出來,脆生生喊道:「緇衣氏是誰?」
「是我。」緇衣趕緊走上前。
「跟我來吧,師叔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