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已放開石磯去玩金沙了。
昊天神經緊綳。
悶聲道:「你帶我來湯谷,是想讓我給太陽神服軟嗎?」
石磯指了指蒲團道:「你先坐。」
昊天不情不願的坐了下來。
石磯道:「西惑君給你講了一夜舊天庭舊天帝的事,你可有收獲?」
昊天悶聲道:「有。」
「那你如何看太陽星?」
昊天道:「很厲害,天帝、天後、東皇都是從太陽星出去的。」
石磯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天帝、天後、東皇都是從太陽星出去的,太陽頂半邊天,而帝後、月神,是從太陰星出去的,太陰又頂半邊天,你若能得太陽太陰認可,你就有了總理陰陽之功,統御周天之名,有功有名,你再發聲,就是**,你的心意就是昊天意志,你說出的話就是天帝法旨。」
昊天綳不住了,他滿臉潮紅,神情激動道:「你肯幫我?」
石磯笑道:「我不是一直在幫你嗎?」
昊天臉更紅了,這次是羞紅。
一臉慚愧。
倏!
石針從金液池中一飛沖天。
金液池震動。
扶桑長高。
「姑姑!」兔子嚇得跳到石磯身邊,緊緊抓住了石磯的手。
石磯拍拍她手道:「沒事,是你哥哥回來了。」
三雙眼睛看著太陽落下,如此近距離的看日落,不管看多少次都是震撼,更不要說十二月與昊天初次體驗了。
轟!
湯谷搖晃。
「姑姑......」
一個略顯陰郁的華美少年飛出了大日。
少年眼圈微紅,神情激動。
「小十。」
石磯笑著喊了一聲。
少年落到石磯面前,止步不前。
他看到了昊天。
少年眼**現了陰霾、猜疑。
石磯看明白了,小十長大了,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金烏了,他是太陽神了,接二連三經歷了兄弟父母慘死的太陽神,命運選擇了他,同樣也傷害了他。
石磯沒有解釋什么,她把一瞬藏在她身後的十二月拉出道:「他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哥哥,躲什么?」
十二月小嘴微張,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她記憶中的哥哥都是金燦燦的。
「月兒?」
少年眼中戒備一瞬化成了濃的化不開的感情。
少年伸手向前,「小月亮,我是你十哥呀!」
十二月看了看石磯。
石磯點了點頭。
十二月向前邁出了第一步。
少年快步上前抱住了十二月。
十二月吸吸小鼻子,暖暖的,是哥哥的味道。
「哥哥......」
十二月叫了一聲。
少年眼中的淚水滾了下來。
......
湯谷的夜是靜的,今夜多了琴聲,多了歡笑。
天未亮,石磯就離開了,她去了金鰲島。
她又在紫芝崖下碰到了小胖墩水火童子。
聖人不開講時,多在閉關。
石磯也並不意外,她也不過是來見個禮。
來了東海,不到金鰲島,她覺得不對。
石磯對著碧游宮稽首一禮,轉身離去。
她離開金鰲島沒有急著回湯谷。
她手把酒壺,踏浪行,游盪東海。
「前輩......」
一聲驚喜大叫,足見欣喜。
石磯眉心一跳,喝了一口酒,壓壓驚。
「前輩,果然是你!」
小丫頭蹦到石磯面前,眼睛都笑沒了。
石磯扯出了一個笑容道:「真巧。」
小丫頭道:「可不是,我就住在前面島上,我叫它彩雲島......」
小丫頭嘰嘰喳喳見到石磯是真高興。
石磯也被她感染了,道:「那就去你的彩雲島看看。」
小丫頭連連點頭,高興的嘴都合不攏。
彩雲島不大,但雲蒸霞蔚,靈機豐沛,挺適合彩雲。
石磯道:「不錯,好好修煉,天仙可期。」
這樣的小島頂多也就承載一個天仙道果,這並不存在歧視。
福地載道,仙人養地,都有厚薄。
以彩雲未成仙道之身在此修煉於島於人都有益。
可讓石磯這樣一個大羅金仙在此修煉,一日島就崩了。
所以石磯才說天仙可期,彩雲現在處在煉虛合道後期,與地仙還有段距離,在這里至少能修到地仙後期。
「前輩坐,快坐!」
彩雲又獻果,又奉花露,弄得石磯倒有些不好意思。
石磯吃了個靈果,喝了一杯花露,彩雲提壺,石磯擺了擺手道:「我不渴。」
彩雲又訕訕放下了盛花露壺,以為石磯嫌棄。
石磯拍了拍腰間的葫蘆道:「我喝酒。」
「坐吧,一點都不像纏我的那朵彩雲了。」
彩雲傻笑道:「以前是彩雲不懂事,前輩勿怪。」
石磯笑了笑道:「今日第一次來你彩雲島,卻沒什么可贈的,就給你撫琴一曲吧。」
「這怎么行?!」彩雲忙擺手。
石磯道:「我高興,你就聽吧。」
石磯拂袖,長琴橫於膝。
琴弦撥動,一瞬世界昏沉,朦朦朧朧,她看到了一片蔚藍,是天,也是海......她還沒看清世界,就被撕裂了,不知多少年後,她才知道撕裂她的是風,每一次風來,她都很害怕,她極力抱緊身子,還是會被撕裂,一次一次,無助發抖,她是無根的浮雲,風雨皆可欺凌......
石磯閉著眼,彩雲也是,不過彩雲蜷縮著身子,在顫抖,淚水如線,仿佛要將那些歲月不會流的淚都流出,也要流盡深埋心底的害怕與恐慌。
彩雲島,雲霞齊飛。
島外三個女仙也已是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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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