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五百人傳道的效果不是十一個人能比的。
玉鼎回到石磯小院,農民伯伯黃龍也被喚了回來。
石磯道:「此地我不會再久留,你們都回去吧。」
「回去?」黃龍有些茫然。
玉鼎話更少了,只是靜靜看著石磯。
石磯道:「去找你們大師兄,去傳道,這是你們該做的,先前闡截兩教的爭端,你們能置身事外,是因為你們沒接到你們老師法旨,說的過去,為闡教傳道卻是你們作為弟子的本分,用心些,要像種田一樣......」
最後的話都是對黃龍說的,石磯說了很多,她從不把黃龍當外人,話重話輕她都能說。
玉鼎和黃龍走後,石磯回到屋檐下躺了下來。
玄雨搬了個小凳子坐在身邊跟石磯說話。
大白鵝回到了久別的家,沒有黑家伙和它主人的天是明亮的天,收復領地的大白鵝又趾高氣昂起來。
玄雨對大白鵝目中無人的樣子大感皺眉,他的目光不斷在大白鵝那曲線優美不過一握的脖子上流連。
沒等他罪惡的黑手伸向大白鵝潔白的脖子,石磯一早就告訴他,「該離開了。」
不是讓他離開,而是她們一起離開。
這里已經不適合她呆了。
唯一慌亂的是大白鵝。
石磯換下白色麻衣,束起散發,跨出院門的一瞬,身後的一切皆化為塵,柴扉、籬笆、花草、藤椅、木屋、麻衣......
一切不復存在,就連院里的井都消失了,仿佛它們從未存在過,她也從未來過。
石磯淡淡看了一眼大白鵝,大白鵝撒腿就跑,它看到了冰冷的殺意。
它跑了,石磯沒殺它。
石磯一步一步走出有茶,不再理人,今日走出,再無相見之日,不過一具具白骨。
放縱了百年的惡念被她一點一點壓下,走出人間的那一瞬,拂袖落塵,一身清凈。
仙風陣陣,青袍獵獵,青絲飛舞,仙人乘風離去。
......
「骷髏山?這就是骷髏山?」
玄雨的聲音爽朗又誇張。
石磯笑了笑,他本就是個高調的少年,她第一次見他便是如此,高調沒什么不好,石磯這么認為。
「老師,這花是什么花?咋沒葉子?」
「彼岸花。」
「老師,咱們踩的是白骨吧?」
「嗯。」
「老師,這山得有多少白骨啊?」
「你可以數一下。」
「死神!死神!老師這就是死神吧?!」
......
少年看啥都一驚一乍,石磯卻覺得極好,人怕暮年,仙也怕遲暮,長生不老,不老也不過是仙皮,心多已滄桑,年輕的仙人是不存在的,動輒千百年誰能年輕,歲月無情,是真無情,便是夢婆婆那樣的存在也被刻的滄桑腐朽。
少年東張西望,問題不斷,石磯的回答很簡單,一個字兩個字,少年已經很滿足了。
看到聽雨亭台,少年驚嘆之余又跑進去好好參觀了一番,得知亭台的名字,少年笑的像個傻子,一個***傻子。
石磯站在外面等他,沒有催他,等少年盡興。
走進白骨洞少年又是一陣大呼小叫。
她們先去了茶園,見過了不死茶,又去石園,石磯放出了石頭。
一年後,少年下山,腰間多了一個風雨葫蘆,能裝風能收雨,一葫風雨任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