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又眯起眼曬起了太陽,不作死就不會死,可很多時候她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作死。
如那玉石琵琶精,為何會鬼使神差的去找姜子牙算命?
如這雉雞為何會自己送上門來找死?
玉石琵琶精至死都不知道那個算命的老頭是誰。
雉雞精現在也不知道她那兩個頭落地的真正原因。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又為何而死。
在這座城里,她站在最高處,事無巨細她都能看清來龍去脈。
但這座城外,比她站的高的人大有人在,也許她在他們眼里也在作死,他們看著她作死,然後在她看不到的未來某一個結點上等著她,等她去找死,等她送死!
她能俯視城里的人,城外的人也能俯視她。
石磯警醒自己的同時又開始琢磨更細微的東西,在站的不如人高的時候,就要在細微處下功夫,從別人不屑一顧的細微處入手,抽絲剝繭,尋找有用的東西。
朝歌城外,一片狼藉,染血的雪格外污穢,女子跪在污穢的雪地里瘋魔狀磕頭,她在求她的娘娘為她報仇雪恨,她在求她的娘娘讓她兩個頭復位!
她身前擺著兩個雞頭。
她在等神跡。
但她等的神跡注定不會出現。
因為她的娘娘只看了她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她被放棄了,但她注定不會知道。
她也不知道不遠處一直有一雙眼睛盯著她。
不知磕了多久,女子終於支撐不住暈死了過去。
她被斬了兩個頭,不僅斬了兩百年道行,更被斬斷了道途,道體不全,大道無望!
腳步聲由遠及近,那人在女子身邊站了一會,揮袖收走了女子和地上的雞頭,轉身離去。
離去的人並不知道在他不遠處也有一個人看著他,看他盯著女子,看他收走了女子,看著他離去,不曾有任何動作,只是看。
不是黃雀,只是個看客。
看客看完戲嘆了口氣,又在朝歌城外轉悠。
到底進不進去?
他猶豫了一路,還在猶豫。
這座城現在沒人敢貿然踏入,修為越高越不敢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