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袍道人不吱聲,他最後悔當年沒能一刀劈了這個禍害,才釀成了今日接踵而至的苦難。
「不要罵人?」
「什么!」
石磯喝了口酒道:「道友怎么看玉鼎?」
「玉鼎,誰?」金袍裝模作樣,他不認識。
石磯淡淡看了金袍一眼,道:「也是西北海故人,不久前,道友還幫他喂劍破境來著,怎么?這么快就忘了?道友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好人!」
故人?喂劍?貴人?
做好事還不留名?大好人?
金袍道人眼冒金星,臉,火辣辣的疼,他懷疑都被打腫了。
毒,太毒了!
不過,「他……他呀!」金袍恍然大悟,一個馬虎眼,「還行?」
石磯笑了笑道:「只是還行?」
金袍伸手抹了把臉,破罐子破摔道:「很厲害,行了吧?」
石磯點頭:「本來就很厲害,八千歲的天地大能你見過?」
金袍想指石磯,不過想到石磯比他還大百歲,他這手就抬不起來了。
其實在他看來,不管什么人到了眼前這人面前都會變的不厲害。
修為高,就厲害?不厲害!修為快就厲害?也不厲害!
在她面前,都不厲害。
六千年前,妖族鼎盛,她就能坐萬妖筵第一位,上百大能,她坐第一,上面只有四位,天帝帝俊,帝後嫦羲,東皇太一,妖師鯤鵬,接下來便是她妖族琴師與北辰天君,地位之高,令人生畏。
那可是六千年前!
六千年過去了,誰知道她現在已經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連那個螻蟻都成為天地大能了,她卻還是大羅金仙一重天,這也太瘮人了!
便是他張嘴把自己腦袋咬下來,也不會相信她坐吃等死白活了六千年。
「五千年了……」
「什么?」
「一日出五聖,聖人時代至今五千年了,三教弟子紛紛突破大羅金仙,聖人時代的大潮,玉鼎在最後關頭還是飛起來了!」石磯舉酒遙敬,敬玉鼎道人,又有些淡淡的悵然,為黃龍。
潮起黃龍不飛,等待何時?
石磯喝酒。
人心總是有偏。
黃龍玉鼎,她先認識的黃龍。
風黯然,雨也黯然。
「道友今天為什么對我……」金袍一咬牙,「對我這么好?」
「因為你輸了。」
「什么?」
「因為你輸給了玉鼎,輸得好!」
石磯舉酒暢飲。
金袍如吃了死蒼蠅一般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