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面相清癯兩鬢斑白的四旬中年人,高冠巍峨,躬身一禮:「管仲見過女公子。」
石磯看向管仲,齊桓公卻緊張了起來。
「管子?」石磯聲音清冷。
管仲抬頭:「不敢當管子之稱。」
管仲神情平和,語氣同樣平和。
石磯看著管仲沒再說話,她在等他說話。
管仲沒有讓石磯久等,他語氣平和道:「紅衣坊公然欺君,當治其罪。」
大殿為之一靜。
「哦?」石磯挑眉,「你是說我該奉國君之命前來為你們撫曲助興?」
管仲沉默。
石磯又問:「不知執劍擅闖齊宮又是何罪?你可要殺我?」
「阿姐……」桓公頭上見了汗。
管仲看著石磯,不曾退讓。
半晌,管仲道:「您是君,自有不同。」
石磯抬眸:「看來你的法還不夠大呀。」
管仲眼神微暗,是啊,他的法還不夠大。
「當然,我也不會破壞你的法,你看這樣可好,我自逐公室,自貶為民可好?」
「阿姐!」
石磯看向自己這個弟弟,道:「沒有了這重身份,我便不是你阿姐了嗎?」
小白忙搖頭。
石磯輕輕一笑,轉問管仲:「她們可以離開了嗎?」
管仲抬手,甲士讓道。
他的法也須變通,更何況石磯已經支持了他的法一次。
石磯揮手:「走吧。」
紅衣不舍拜別,紅衣坊眾樂師拜別。
國君正色,「你們也退吧。」
文武拜退。
石磯在齊宮呆了三天,飄然而去,從此音信全無。
小白沒留住自己的姐姐,紅衣也沒等到自己的先生。
齊桓公親封紅衣為齊國琴師,紅衣坊從此超然於世,齊國也以琴樂聞名於世。
很多年後,紅衣坊多了兩張祖師畫像,一張青衣撫琴,一張青衣執劍。
琴師一脈拜青衣祖師,刺客一脈同拜青衣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