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即便他的箭就在她腳下。
彼此對望,最後他消失了。
三千世界橋頭的神魔聲音更小了。
怕引起她的注意。
接著來了很多世界之主,魁梧大漢,佝僂老嫗,白衣少女,詭秘老者……
大世界之主,幾乎都過來參觀了一番,對象自然是石磯,大概是來做評估的。
石磯不藏不掖任人打量,坦盪之極,該授徒時授徒,該喝茶時喝茶,該撫琴時撫琴,該會友時會友,對橋頭看風景的人,渾不在意,很有做風景的自覺。
這反而令橋頭幾乎每天都有新面孔出現的世界之主更加吃不准了,一個個盤桓數日,乃至數月,緊盯不放,大感皺眉。
他們猜不出石磯為何石磯突然出現在神魔戰場,又有何圖謀,看不懂,自要多看,想不出,自要長考,就更不敢輕舉妄動。
這一幕,東方仙山上的元始天尊最為熟悉,曾經他也處在今天的神魔的位置,她的對立面,與她對弈,琢磨她的心思。
那時,她坐在朝歌城,他也進不去,今日她坐神魔戰場,神魔也不敢下來。
不同的是,今日他不再是當局者,而是旁觀者,卻能體會那些神魔的糾結。
她動與不動,一舉一動,都會是無數的可能,無數的費解。
猜中與猜不中,都沒什么區別,但又不能不猜。
這就她先落一子的令人頭疼之處。
一子,主客立判。
主動權現在在她手里,即便她開門揖客,又有誰敢來?
誰又知道,她來神魔戰場就是來拖時間的,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