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來到馬庄,終於有機會放松下心情(1 / 2)

男人傳記 whitesheep12 2926 字 2020-12-27

轉眼間,冬天到了,山里頭的動物基本沒了動靜,落葉讓山里頭的景色變得十分蕭條,我和兩個女人早有准備,現在我們有充足的食物和水。

等到一個明朗的早晨,我們就出發了,娟兒的肚子很大,一個人走路有點不方便,於是就叫大娘攙扶她走路了,最苦最累的還得是我,腰間系著一根夠粗夠長的繩子,走路時候要拖行一籮筐的食物和水,所以我們的行進速度有點慢,畢竟我身後那堆貨物的重量實在過重,一人之力純屬無奈之舉。

經過了一段漫長地拖行,我帶著兩個女人來到了阿慶死的地方,地上還有他的殘骸,觸景生情,也就停了下來。

此刻的太陽已經西落,我們三人決定了在他旁邊搭建個帳篷,又等到入夜的時候,生起了一堆篝火,我們三人圍坐成一團。

我嘆了口氣:「山里頭的夜晚最是滲人,你們也是知道的,如今阿慶的骨頭就在我們身邊,我准備一把火把他的骨架子燒個乾凈,畢竟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看不得他死後這副無人埋骨的慘狀!」

說著說著,我眼睛勉強擠出來兩滴淚水,當然這是對阿慶發自肺腑的憐憫之情,我對那天自己不管阿慶生死的齷齪念頭感到可恥。

大娘說:「阿慶是苦命人,本以為跟了你能過好日子,結果卻死得太慘了,不瞞你說,三娘肯跟著阿慶耍,那是因為打心底里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我和娟兒肯跟你耍也是一個道理,只要看得開,受點皮肉之苦還是值得的,我的眼光可是很毒辣的,你比王雲好上不要太多,王雲的脾氣耍暴力成性,不講道理的……」

娟兒打斷說:「大姐莫提及這個狗王八羔子了,真是晦氣得很,阿慶的事情,是個命數,強求不得,每個人的福分不一樣,阿慶福分淺,怪不得誰,而阿毛你福分深,就是老天有眼。」

我點頭道:「說起那天,還真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樣,就讓阿慶在黃泉路上走得安寧一些吧!」

說完,我在篝火堆里抽出一根木條放在了阿慶殘留的屍骨上,大聲道:「兄弟走好!大哥對不住你啊!」

就這樣,一堆骨頭被我點燃,燒得劈里啪啦的聲音響個不停,我們就死死盯著那團變換不定的火,等待著它燃成灰燼,沒多久,等到他的屍骨燒的精光以後,我們在火堆上烤了些食物來吃,吃飽喝足以後,熄滅了火堆,緊緊相挨著在木頭搭建的簡陋帳篷里休息了起來。

即使是冬天,我還是不得不防深山里的野獸,我怕火光把它們引來,所以這個夜晚過的異常艱難,整個人都在朦朧中度過。

翌日的清晨,陽光特別明媚,吃飽喝足後,我們就向著前方的路繼續前行,很快來到了三娘死的地方,她的死,完全屬於一個意外,我們三人當天都在場,都經歷過那場劫難,也就談論了起來。

這個地方,一定要特別小心,千萬不能發出任何大動靜,免得把黑瞎子給吵醒了。

我特別嚴肅地說:「那頭黑瞎子應該在冬眠,我們路過的時候小心點,千萬別發出聲?」

大娘和娟兒點頭說:「好的。」

就這樣,在這里我們又放緩了腳步,我也不用拖行籮筐了,直接在後面推著籮筐前進,這樣雖然整個人更加吃力,但是聲音小上不少,也就當是圖個安逸吧。

我們就悄無聲息地在山路上行走著,途經一棵大樹,在那樹洞里還真看到了那頭在里面冬眠的黑瞎子,嚇出一身冷汗,虧得它沒被我們驚醒,依舊沉睡在自己的美夢中。

三人偷偷摸摸走過了那棵大樹,然後大氣都不敢喘地快速前進起來,走過了幾個山頭才停下了腳步。

一路走來,這天雖冷,我卻一點不覺得冷,主要活動得身子都熱乎了。

走過了黑瞎子的地盤,其它的山頭基本沒啥大危險,又經過了幾個日夜連夜奔波趕路,終於是走出了深山了,在這里我們到了一個新的村庄,馬庄,我心里大呼萬歲,頓時輕松了不少。

我們三個是外來人,本來這村是不准我們寄住的,但是看在娟兒懷孕的份上,得到了一位村庄里的長者的接待。

村庄比小漁村要大上不少,當然不同的是這里的村民可不好客,一丁點兒也不熱情,我能從他們的眼睛里讀出一種感情——嫌棄,畢竟我說我們是山里頭的人這件事情他們都不太相信,也就不能取得進一步的信任了,虧得有位心善的老奶奶收留了沒有住處的我們。

這位老奶奶被村人喚做陳老太,今年貴庚六十八,老頭子死得早,膝下一個兒子,可惜兒子和兒媳婦在一次去山里頭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如今家里還有一個1,2歲的孫女。

入夜,在陳老太家吃過晚飯,她先讓孫女走開了,然後在微微搖曳的燭火之光里,陳老太突然做出了一個驚人之舉,她「撲通」一聲,向著桌上我們三人雙膝跪倒在地說道:「小毛啊,老婆子我這里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一定要答應我,不然我就常跪不起了!」

我們三個被收留的人當場傻眼,相互乾瞪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沉默了半晌,我起身伸出手去,驚訝地問:「大娘你這是……做啥?你的年紀都比我媽還大了!你這麽做不是折煞我嗎?」

陳老太性子有些倔強,我拉她她不肯起身,她潸然淚下道:「我兒子兒媳婦死的早,我自然早已認命自己是個苦命人,我本該心灰意冷本本分分地等著入土,可惜前些日子,我得知了一些真相,而這真相就是我的心頭結,我兒子和我兒媳婦都是被人殺死的,我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人家凶手還在村里逍遙快活,越想越氣,這就是我心里過不去的一道坎。」

定是老婦人有求於我們,我再次伸出手去攙扶她,苦口婆心道:「大娘有話都好商量,今天就沖你這收留之情,只要不是什麽惡事……你盡管吩咐!」

總不能讓一個病弱的老人家給我跪在地上吧,我只想讓她站起來再說,虧得我的話她也聽了進去,也就站了起來。

我拍了拍陳老太的背,寬慰道:「你別激動,我看你還是坐椅子上慢慢說吧。」

她點了點頭,在我地攙扶下坐上了椅子,她眼神里有些憂郁和氣憤,醞釀了一會兒情緒,帶著傷感的口音說:「上個月是馬庄的馬華疼和陳家村陳赤赤的大好日子,大好日子的親戚們都去了,可是那在那天晚上,馬華疼喝醉了酒,他滿口地胡言亂語,說的內容就是關於我兒子馬有為的事情,我兒子是被他殺死的,原因是他和我兒媳婦通奸的事情被我兒子發現了……」

陳老太越說越激動,兒子是被人殺死的事情換了誰能不激動,養育一個兒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況是在男人死的早的情況下,那就更是難上加難。

我除了對她表示同情外,也頗有些憤慨,這馬華疼真不是東西,居然殺人不眨眼啊!陳老太家這小倆口就這麽被無情地滅口了。

從陳老太嘴里得知的馬華疼,徹徹底底一個十惡不做的惡霸!

不過麽,馬華疼也有這個能耐啊,他是馬庄村長的兒子,想來平日里在村子里也是個橫著走的主,他看上的女人自然很容易得手,聽老太說馬華疼禍害的姑娘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不過麽村里人能忍就得忍,不然就滾出村子!

不過不該這樣才對呀,陳老太兒子馬松可是馬華疼的堂哥,按理說應該很親才對,他們確實也走得很近,只能人算不如天算,誰會知道馬華疼是個連大哥的女人都不放過的主呢!這事情要不是他喝醉酒親自說出口的,想必大多人都不敢相信。

對自家人都這樣禽獸不如,那對別家人就更加不堪設想,總之說白了馬華疼就一個天理不容的畜生!

對於陳老太所說的點滴關於馬有為和馬華疼的關系,剪不斷,理還亂,至於哪里出了差錯就不得而知了,這事情,除了兩個當事人外無人知曉,而今馬有為已經死了,殺死馬有為的具體事情當然只有馬華疼一人最為清楚了。

陳老太有求於我,要求卻是很簡單,根本不是要我去如何對付馬華疼,而且要把她那個苦命孫女托付給我,而這也挺為難我的,我哪有那麽多食物和水來白養活一個閑人哪!這事情說簡單是簡單,說難卻也難,這可是關乎了她孫女一生的幸福哪,我覺得這是多了一個拖油瓶的節奏哇,再看看娟兒肚子里的孩子,有種負擔不起的感覺,不過陳老太都這樣求我了,我又豈能無動於衷,我可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我對陳老太說:「我是沒關系,可是你家孫女是什麽想法,她若不肯……」

陳老太斬釘截鐵道:「她那邊……我自然會想法設法讓她跟你走,如今你真答應了,可別後悔?」

我雙手抱拳道:「我阿毛答應的事自然會做,出爾反爾可不是我的作風!」

陳老太感激涕零道:「好的……好的……我給你們安排下住處。」

就這樣我和兩個女人被她安排在她兒子生前的房間里。

等她出了房間,我就觀察了一下房間四周,這個房間的布置很用心,也很干凈,能看出來陳老太是經常打掃這屋子的。

不經意間,我來到了桌前,桌子上,有一張黑白照片,照片里剛好有四個人,不用想也知道,四個人分別是陳老太、她的兒子、兒媳婦和孫女。

照片里她的兒子,笑得很開心,看上去長得頗為俊秀,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帥哥,男人身旁的女人,一頭瀑布般的黑長發,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也是美女一枚吧,他們的女兒,當然也差不到哪里去,完全繼承了母親的美麗,臉蛋就有七分像,陳大媽呢,則在照片的最右側,笑得一臉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