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2 / 2)

不像在c市的家里,還能有離婚證、合同、屏保照片這些過往痕跡。

行吧,沒有就沒有。

從煦心態很好,並不是覺得應該有什么,也不是想從這些痕跡里追尋過往,只是覺得這么干凈,太奇怪——畢竟居所這種地方,別說前幾個月的東西,有幾年前的東西都正常。

直到他在書櫃的一排書後,摸到鑰匙,打開了第二層抽屜。

他原本以為,鎖著的抽屜里至少也會是授權合同什么的,結果不是。

一整個抽屜里,全是煙。

一條條整齊地摞著,零散的還有幾包,角落擺著一只干凈的玻璃煙灰缸,煙灰缸里隨手扔著幾個打火機。

金屬材質的打火機看不出什么,幾個印著字的塑料外殼打火機,一看就是常用,上面的字跡都磨掉了不少。

從煦以前不抽煙,至少大四畢業的時候不抽,之前聽說自己會抽煙的時候,多少有點意外。

而聽顏諾說自己抽煙,和自己發現自己真的抽煙,感受又完全不同。

從煦伸手,拿起一包煙,看了看,拆掉外面的透明塑封。

拆煙的時候,那么順手,從煦就知道,他何止會抽煙,怕是個老煙民了。

等抿著煙,點上火,靠在椅子里抽了兩口,煙草的甘苦味順著喉腔滾入肺腑,帶來異樣的平靜——

從煦垂眸,看著指尖的煙,明白了。

他沒有癮,也未必真的喜歡煙草味,應該只是因為:抽煙可以讓他很快沉靜下來。

想要靜,又是在書房,還把煙鎖在手邊的第二個抽屜,如果沒有猜錯,他要么是需要煙來幫助集中精神寫書,要么是這么多年,他養成了抽煙寫文的習慣。

從煦把煙灰缸從抽屜里拿出來,打火機扔桌上,擰滅了才抽了幾口的煙,兀自搖頭:

朋友,吸煙有害健康!

寫了那么多書,賺那么多錢,自己的身體自己多在意一點唄。

從煦把拆開的煙連同打火機,一起扔回抽屜里。

又想煙有什么可鎖的,索性連鑰匙一起扔了進去。

正要起身,忽然一頓,轉回頭。

他重新拉開抽屜,摸出里面的某只打火機,塑料殼殼身上印著七個字:鉑禹律師事務所。

方鉑禹?

看來他們關系還可以,律所的打火機,他都直接拿來用了。

從煦很快又想起,這一點,陸慎非應該也是知道的,否則不會隨隨便便就給方鉑禹一張分財產用的資產表。

從煦捏著打火機在手里轉了轉,沉思了片刻,拿起手機。

一接通,方鉑禹先道:「你去過鹿橙了?」

從煦:「怎么?」

方鉑禹的聲音帶著幾分冷意:「鹿橙好像辭掉了裴苑。」

輕嗤:「裴苑剛剛打電話給我,質問到底是我,還是你,害他在鹿橙丟了工作。」

從煦想了想,沒謙虛:「是我。」

*

鹿橙那邊,不久前。

從煦前腳剛走,裴苑先被請到陸慎非辦公室「喝茶」,一出來,又被請到了人事經理的辦公室。

費鵬程的辦公室高爾夫都不打了,忙不迭地鑽去隔壁。

「什么情況?」

陸慎非坐在桌後,想著什么,聞言抬頭,反問:「除了『三本子』這個外號,還有什么?」

費鵬程沖進來的腳步一卡,默默退了半步,很有警惕意識地問:「是不是我等會兒出去,也要去人事那邊了。」

陸慎非:「不至於。」

費鵬程松了口氣。

陸慎非淡淡的:「合伙人是辭不掉的,要么你死,要么我活。」

費鵬程:「……」

這下問都不用問了,費鵬程已經確定了,走到桌前,胳膊往桌邊一撐,看著陸慎非:「裴苑和從煦怎么了?」

「從煦說什么了?」

「還是裴苑……嗯?」

陸慎非還是那句:「除了『三本子』的外號,還有什么?」

「……」費鵬程恨不得指天發誓:「沒什么,真沒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