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2 / 2)

褚蔚藍:「酒櫃旁邊。」

從煦:看吧,失憶的壞處,誰大誰小都分不清。

褚蔚藍覺得從煦今天不太對,接過方鉑禹遞來的請柬,拿給從煦:「你怎么了?」

從煦只是失憶,不是缺心眼,不會上來就跟人說自己車禍失憶,只模糊地說了點大概:「回老家,開車被人撞了,有點腦震盪。」

方鉑禹去泡茶了,人不在,褚蔚藍一聽就坐下,看著從煦,上下打量:「人沒事吧?」

從煦打開請柬看了眼,先放在桌上,笑了笑:「有事就醫院里躺了,」指指太陽穴,「就是腦子,還有點糊。」

褚蔚藍松了口氣:「人沒事就好。」又問:「車禍怎么處理的,麻煩嗎?」

從煦聽出來,這是說如果麻煩,可以找他們,畢竟家里有個大律師。

從煦:「沒事,都處理完了,對方全責。」

何止全責,肇事逃逸加撞車,牢底都要坐穿。

褚蔚藍點頭,胳膊撐著鐵藝茶幾的桌面,手上盤著一個打火機,容貌清雋,姿態老陳。

從煦默默地觀察著。

褚蔚藍也在看從煦,越看越覺得不對:「你怎么了?」

從煦:「嗯?」

褚蔚藍審視從煦的神情:「你怎么……」

從煦:「是不是和以前看起來不太一樣。」

褚蔚藍放在桌上的胳膊收回去,人往後靠:「什么情況?」

從煦:「都說了,腦震盪,有點糊。」

剛好方鉑禹端著兩杯茶過來,一邊遞水一邊沖褚蔚藍示意從煦,道:「他過來,竟然還買了水果。」

水果?

褚蔚藍看看方鉑禹,看看從煦,蹙眉審視:「你腦子瓦特了?」

從煦:「嗯呢。」心道,能這么開懟,是個熟人沒錯了。

從煦這才如實道:「很多事,記不太清了。」

因為這句「記不太清」,褚蔚藍連著方鉑禹,兩人一起頂著滿頭問號,把從煦從頭到腳審視了好幾遍。

方鉑禹沒說什么,褚蔚藍上來就問:「那你還記得陸慎非嗎?」

從煦點頭。

還以為面前兩位會有什么反應,卻見褚蔚藍指著從煦,看向方鉑禹:「看到沒,初戀都是刻在心里的,什么都能忘,這個忘不了。」

方鉑禹回視褚蔚藍,知道他這是在說裴苑:「你來勁了是吧?還想吵?」

褚蔚藍端起茶,頂著張童顏,卻是副沉穩的大爺樣:「不跟你吵。」

方大律師帶著氣,離開了陽台。

這次換成從煦把胳膊肘擱在桌面,問褚蔚藍:「什么情況?」

褚蔚藍沉著的神情:「裴苑,記得嗎?」

當然。

從煦點頭。

褚蔚藍冷哼:「這小子找死呢,老子這邊要結婚了,他特么給我整一出想吃回頭草。」

從煦默了片刻,緩緩道:「我能先問你個別的問題嗎?」

褚蔚藍顯然很有經驗:「問我多大?」

從煦等著。

褚蔚藍:「37。」

從煦:「……」哥哥,你這臉,什么37,27都把你猜老了。

從煦不禁露出佩服的神情,接著剛剛的話題:「裴苑聯系方鉑禹了?」

「嗯。」褚蔚藍輕輕地嘆了口氣,以童顏撐起了大佬氣場:「我這邊要結婚,他那邊給我來這一出,他怕是不想要他的腿了。」

從煦看著褚蔚藍,有種直覺,這哥不止是氣場像大佬,怕本來就是個大佬。

正想著,一只狗竄進陽台,輕輕一躍,撲在褚蔚藍腿上,搖著尾巴。

從煦看過去。

褚蔚藍擼著狗,看看從煦:「它也不記得了?」

從煦搖頭,沒印象。

褚蔚藍:「你自己的狗,也忘了?」

從煦:「放老家,暫時給我爸媽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