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俞:「敘神,你看, 我在你這邊的印象分, 還能撈一撈嗎?」
從煦學著鹿橙那些慣會應付人的同事,吊起一口嗓子:「哎呀!陳總!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陳俞:「……」
從煦自顧:「我這會兒在出差呢, 在外地, 啊, 啊, 啊……」
陳俞:「……」
從煦:「要不等我回去吧,對, 對, 對,回去再聯系。」
陳俞:「……」
聽到這通電話的費鵬程差點笑死, 說從煦那三聲啊和三聲對,學得特別有模有樣。
話鋒一拐:「不過陸總一般不這樣。」
從煦抬眼皮。
費鵬程:「陸總都是嗯、嗯、嗯, 嗯完就掛。」
從煦能想象出來陸慎非敷衍人的樣子,但他對費鵬程沒什么好態度, 一起出差的交情而已, 聽完就轉開視線。
費鵬程只能自行挽尊,苦口婆心:「從煦……」
從煦:「喊我敘老師。」
「敘老師, 」費鵬程嘆氣, 「能跟我和好嗎?看在我曾經幫過叔叔阿姨的份上。」
從煦一副被提醒的樣子:「哎?我爸媽好像還不知道你以前給我起的外號,改天……」
費鵬程退避三舍,老老實實。
某天晚上, 在央湖灣,從煦又餓了,出來覓食。
門口的便利店,那天晚上聊過天的營業員小哥熱絡道:「今天一個人?」
從煦:「嗯。」
小哥歡快道:「你老公工作一定很忙吧。之前他經常加班到半夜回來,把車停門口路邊,進來也不吃夜宵,就買瓶水,坐在你以前那個位子,一坐好半天,我感覺他像是太累了,回家之前緩緩神。」
從煦隨著營業員的提醒看過去,只看到空盪盪的位置,但能想象出來陸慎非一個人坐在那里的樣子。
不是因為他善於腦補,而是因為在他有限的記憶中,學生時代,陸慎非一直就是這樣。
——很孤獨,形單影只。
除非他們在一起。
從煦拿著吃的,沒走,索性過去坐,吃邊夜宵邊摸出手機。
發消息:吃不吃夜宵?
不久後,便利里一聲「叮咚」,門開了,穿著居家服的陸慎非走了進來,坐下,就坐在剛剛營業員說的那個位置。
營業員拉長脖子看了一眼,羨慕地笑笑:剛說呢。
哪兒能知道從煦借著夜宵的名義在和陸慎非嘀咕工作:「男四的演員我覺得不合適。」
陸慎非自己都沒想到,大半夜出來要在便利店聊工作,無語地回視:「不是吃夜宵?」
從煦「嗨」一聲,笑:「順便么。」
陸慎非起身要走。
從煦伸手拉人:「吃吃吃!我請!我請!」
陸慎非重新坐下。
營業員小哥:嘖嘖!
又過了一周,項目推進到一個眼看著就快開機的程度,褚蔚藍的電話來了。
「周六,胥棠府,婚禮,別忘了。」
從煦接到電話的時候剛開完一個會,邊走邊舉著手機在耳邊,道:「晚上七點是吧。」
「什么七點!」褚蔚藍噴道,「我婚禮你都能忘?你也是伴郎團里面的好嗎!」
說完頓了頓,「忘了,你失憶了。」
從煦驚了:「……離過婚的還能做伴郎?」
褚蔚藍:「為什么不能?單身就行。」
從煦一語道破:「不會是你熟的都結婚了,沒幾個單身的了,只能拉離婚的充數了。」
恍然:「忘了,你年紀大了。」
褚蔚藍怒道:「你閉嘴!」
從煦哼哼哼地笑。
都那么熟了,褚蔚藍不客氣:「反正你早點過來,地址你有的,就上次來過的那個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