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調兵遣將(8/7/2005)(1 / 2)

東星初升一樓的酒吧今天沒營業,麻子、壇子什么的幾個小頭目被招到這來開會,前天晚上受了如雲的啟發,侯龍濤決定將自己的注意力從上層的壓力轉到事情本身上,而且還有了馬臉和文龍的「口供」,在重新分析整件事之後,他注意到了幾個重要的細節,決定從這些細節上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二哥,」侯龍濤拍了拍武大,「你從這邊找幾個律師去淺水,看看能不能把趙振宇先弄出來,一切按程序,如果不行的話,天天去看他,有什么不對的地方,要不斷的向當地的公檢法三部門一起投訴。」

「行。」

「對了,別說律師是東星的,讓趙振宇的馬子出面請。」

「知道了。」武大點了點頭。

「壇子,麻子,去找巡警隊的人,把文龍的那張名片給我要回來,低調一點兒。」

「嗯。」

「簡直就是一二百五。」劉南還是沒忍住的罵了一句。

侯龍濤擺了擺手,微微的苦笑了一下,「老五,幫我把那第四個小孩找出來。」

「什么人?」二德子皺了皺眉頭,他不知道對方指的是誰。

「你們在收費站動手的時候對方是四個人,在辦事處的只有三個,文龍說三個都是平陽的,那個沒在的有天津口音,幫我把他找出來。」

「你找他干什么?」

「老六他們百分之九十九是被平陽的人玩兒了,那個劉耀坤不是主謀也得是個重要人物,我要了解這個人的背景。在敵我界線並不分明的情況下,直接去找江蘇一系的人打探不是明智的選擇,咱們這邊兒的人又對那些基層官員沒有很深的了解,就算是把官方的人事檔案調出來查,也只能是一些很表面的東西,雖然也是必要的,但對解決問題並沒有大的幫助。」

「那個小孩兒能知道?」

侯龍濤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顯然他的想法也並不成熟,「很難說,我只是覺得有可能。你想啊,當初對方能夠找到馬臉,絕對是通過那兩輛車,要么是用車牌兒,要么是跟北京的奔馳專修店挨家兒打聽,後者的可能性實在是不大。要說讓幾個十幾歲的紈絝子弟在被暴扁的時候記住對方的車牌兒,難度也不小。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調收費站的錄像,只要有一輛車的車牌兒被拍下來了,那就不難找出車主了。這調錄像雖說並不是什么難事兒,但也不是說干就能干的,如果沒有上級領導單位的行政指令,那買通當值的管理人員就是必要的。而且人以類聚嘛,官宦人家的子弟也愛往一起湊。幾條兒加在一起,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個天津小子的家里是天津的一個什么官兒,他挨了打之後,他家里人就把錄像調了。」

二德子的表情有點猶豫不決,主要是因為侯龍濤的語氣太不堅定。

「我都說了就是有可能,沒准兒他知道點兒什么,沒准兒他什么都不知道,沒准兒他家里人知道點兒什么,總之找出來問問吧。」

「怎么找?」

「去看看有沒有人調錄像,有的話就一層一層的往上追,終歸會找到正主兒的。」

「得,咱就蒙一把。」二德子聳了聳肩。

「三哥,」侯龍濤把十二張電腦合成的美女圖片遞給了劉南,「給我金陵十二釵。」

「what the fuck are you talking about?」劉南看了看手里的東西,「你要選妃啊?」

「長青藤集團要出資重排《紅樓夢》,最少投五個億,請那誰,那、那、那老謀子或者傻歌子導演。在全世界范圍內選演員,要用新人,選秀過程電視直播,不過金陵十二釵必須要長得像這十二張圖片,年齡不能超過二十四。主要角色的獲勝者有三百萬的片酬,簽約三年,至少再主演一部電視劇,一部電影兒。」

「what the fuck are you talking about?」劉南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這里的林黛玉和薛寶釵是按照馬臉和文龍的回憶,秘密找刑警隊的畫像專家畫的。」

「哪個是那個死了的?」劉南明白了侯龍濤的意圖,他把林、薛二人的畫像找了出來。

「林黛玉。」侯龍濤點上煙。

雖然照文龍說的,「林黛玉」和「薛寶釵」明顯比其他的女人要惹火得多,當時肯定是會選她們倆的,但侯龍濤不相信平陽方面能夠神機妙算到預料出四個人具體是怎么配對。

從現在所掌握的情況推斷,平陽方面對馬臉的了解要比對文龍的了解多得多,也深刻得多,所以侯龍濤認為馬臉是預訂好的凶手。

既然凶手是確定的,而被害人是不確定的,那「林黛玉」和「薛寶釵」必定都是知情人,事到眼前才隨機應變的由馬臉選中的那個執行計劃。

「勸服」一個妙齡美女為了「革命事業」而獻出寶貴生命,雖然難,但非要說有可能,侯龍濤還是可以勉強相信的,但同時「勸服」兩個人,他就很難相信平陽方面有這個能耐了。

考慮到兩個女孩極有可能真的是電影學院的學生,她們能依靠演技和電影道具騙過馬臉和文龍也是很正常的,侯龍濤懷疑「林黛玉」根本就沒死。

要說事後殺人滅口也不是一點都不可能,但劉耀坤明顯是個很有邏輯思維能力的人,也可以說很有理性,以平陽與北京矛盾的等級來考慮,絕到不了賠上兩條無辜性命的地步。

侯龍濤覺得「林黛玉」和「薛寶釵」都極有可能是在淺水市沒有什么親戚的,事後給了一筆安家費或是封口費,叫什么都行,反正是被送到外地隱姓埋名去了。

要是有一個在影視界一步升天、飛黃騰達的機會突然出現在眼前,對於一直向往那銀色世界的小姑娘來說,只要她們還活著,那誘惑應該是無法抵擋的,不怕水妞不出頭。

「你撒這么大的網,幾個月都有可能什么都撈不回來的。」劉南管吧台後的壇子要了個計算器,邊敲邊說,「從海選到預賽再到復賽,怎么也得四個月。」

「沒事兒,文龍他們還得在重病監護室住一個月呢,等出來了直接轉看守所的醫院,估計還能再歇兩個月,而且不用等什復賽、決賽的,照片兒上來了就行。」

「行啊,說不定咱們在這件事兒上還有賺呢。」

「肯定有啊,現在不就流行這個嘛。再說了,這事兒你負責,那些二、三線的小明星,電影學院的小妮子還不得玩兒了命的往你褲襠里鑽,你可得有點兒節制。得了,」侯龍濤拍了拍手,「大家抓緊辦事兒吧。」

「你跟我走吧,」武大拍了拍侯龍濤,「有點兒事兒跟你說。」

「好。」

「太子哥,我也有點兒事兒。」壇子把侯龍濤叫住了。

「怎么了?」

壇子沒有馬上回答,等麻子那幾個人走了才再開腔,「你認識一個叫劉哲的嗎?」

武大和劉南一聽這名字,都皺起了眉頭,「認識怎么了?你也認識他?」

一看幾位老總的態度,壇子立刻就猜出那人非友,表情輕松了不少,「不是認識,我是怕他真是咱們東星的朋友,那要砍丫那就有點兒過意不去了。」

「說說。」侯龍濤又坐下了。

「昨天晚上有一幫人,七、八個吧,到咱們場子里玩兒,說是為他們剛出獄的大哥接風,開了間房。媽咪讓幾個妞兒進去坐,因為那幫人特鬧騰,媽咪就跟我說了,怕一會兒出事兒。我就進去問了聲兒好,要真是道兒上的,打個招呼走個面兒。」

「把你留住了?他們有好兒那口兒的?」二德子捏著嗓子插了一句。

「拿我開涮是吧。他們那個大哥叫劉哲,勞改了五年,剛放出來。我一看他沒叫小姐,就問他為什么。他說他剛才在樓上迪廳里碰上一個熟人,問能不能叫下來客串一下兒。」

「白雪啊?」劉南他們都知道周自若在壇子的場子里。

「真讓你猜著了。不過別說咱們那兒樓上樓下從來都不摻合的,就算真是無所謂,你瞧他要那人,白雪是給太子哥留的,太子哥不發話,誰也不能碰她啊。」

侯龍濤皺了皺眉,這次自己還真是被「霸王硬上弓」的,「你跟他說這些了?」

「開始沒有,我就說不摻合來著,我說你們要是老朋友,那你就給她打電話,讓她自願下來跟你聊天兒,那我絕不攔著,你要說讓我給你叫她下來,讓她坐台,那就免了。他當時也沒說什么,我就上樓了。過了一個多小時,那個媽咪給我打電話,讓我趕緊下去,說看著要出事兒。我帶人下去一看,那孫子還真把白雪給弄屋里去了,正給她灌酒呢。」

「她自己願意坐,你非攔著干嘛啊?」

「訛…」被侯龍濤這么一說,壇子有點犯傻,自己可是為他看著的。

「哼哼,繼續,長話短說。」侯龍濤揮了揮手。

「白雪證明他們確實是老朋友,她下來也不全是被強迫的,不過本意就是給個面子,聊兩句天兒,敘敘舊,第一杯也是自願的,可沒想到接著就被逼著連續的喝。」

「你動手了?」

「沒有,這要在以前,早弄死丫那了,你不是說能不用武力就不用武力嘛。我就請他們滾蛋,丫那愣說要帶白雪走。我說你媽屄她連坐台的都不是,你還想讓她出台?你丫有幾條命啊,來東星的場子鬧事兒。丫那一看我有要動手的架式,好像有點兒慌了,趕緊說他是我大哥的大哥。我說什么?你是劉宏達的大哥?他說他是武兵、劉南和侯龍濤的大哥。」

「肏他媽。」劉南罵了一句。

「我當時不知道是真是假啊,結果白雪還給他證明了,說以前確實是你們大哥。我一想,甭管他是不是真的是你們的大哥,肯定也是老早就認識了,萬一是你們的老朋友…」

「你讓他們把白雪帶走了?」劉南皺著眉問。

「沒有、沒有,那怎么可能呢,我讓她先回家了。我又跟那幾個人聊了聊,那個劉哲說是因為嚴重傷害致人死亡進去的,因為家里夠硬,賠了點兒錢,就判了五年。我跟他說我回頭兒會跟太子哥打招呼的,他說他今晚再去,到時候要把白雪帶走。」

「那孫子怎么知道那是咱們的場子的?」侯龍濤和武大、劉南都已經很久不過問娛樂公司的事情了,就算是大胖和文龍也是在暗中主持,從法律角度上講,東星娛樂公司和東星集團根本就沾不上邊,很多後開起來的娛樂場所在表面上更是與侯龍濤無關了。

「他們大概一開始也不知道,是後來白雪告訴他們的。」

「嗯,」侯龍濤重重的出了口氣,「這個周自若,命運老把我們往一塊兒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