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敵我難分(8/14/2005)(1 / 2)

「你瞧你那德行吧,為了個小丫頭片子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女人從來就不缺,你想搞多少都有,至於的嗎?玩兒玩兒就完了,膩了就換,哪見過你這樣兒的啊?」杜彭輝邊開車邊教訓著「不成器」的弟弟。

副駕駛座上的女人一皺眉,但沒有出聲反對,自己削尖了腦袋鑽進了豪門,那成為玩物或是附屬品是再正常不過的。

「我就是喜歡她,怎么了?又不是人人都像你這么淫賤。」杜彭爍可一點也不客氣,哥倆還不是想怎么罵就怎么罵。

「嗨,你找揍是吧?喜歡了半天你得著什么好兒了?人家該怎么快活怎么快活,留你一人兒傻呵呵的單相思,沒事兒還弄什么拖人家車的小把戲,我都不好意思讓人去辦。」

「你少廢話,答應我的事兒你可得抓緊。」

「我還不抓緊呢?為了你這點兒屁事兒,大動干戈的,」杜彭輝叼上根煙,身邊的女人像個使喚丫頭一樣的趕忙給他點上,「你知道牽扯多少人嗎?」

「你以為我傻啊?別說的跟都是為了我似的,你們自己不得利啊?我的事兒根本就是捎帶手兒解決了。」

「哼哼哼。」杜彭輝笑了笑,沒有反駁弟弟的話…

「這些人最少是有很強的理由兒懷疑他們倆,要不然也不會這么鋌而走險了。」侯龍濤把電視關上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問題了,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把反骨仔揪出來啊?」

「反骨仔?」侯龍濤一眉高一眉低的看著武大,「你昨兒又看香港片子來著吧?咱們大陸叫內奸,叫叛徒。」

「少廢話吧。你說他們這么做是不是有點兒太草率了?看樣子他們並沒有真憑實據啊,既然已經有人給他們報了信兒,難道不應該先派人監視醫院?好歹也得弄到張他倆活動的照片兒再下手啊。」

「要是我,在一般情況下,我肯定這樣兒。」侯龍濤總是試著站在敵人的角度想問題,「但是,我看他們有點兒耗不起的意思。誰也不能保證他們就沒有對醫院進行監視,如果有,那就是什么都沒得到,這不奇怪,花那么多錢造那間icu.至今為止咱們這邊對外一直是處於一種消極防御的態勢,他們肯定起疑啊,所以想要速戰速決,如果能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咱們壓垮,也就免得夜長夢多了。另一方面,我覺得他們也應該是對消息的准確性沒有太大的疑慮。」

「那就又回到了那個最根本的問題上了,誰是消息來源。」劉南玩著手里那一摞《新版紅樓夢》選秀的宣傳冊子。

「這回可以排除張玉強了,他根本不知道他倆是假受傷。知道的人只有你,你,你,」侯龍濤沖著武大、劉南和二德子一人指了一下,「老何,我的女忍者,再有就是如雲和大哥了,就連古叔叔都不知道,噢,還有他們倆自己。」

「那那幾個江蘇的警察呢?那個開卡車的呢?那幾個作現場勘查的警察呢?其余參加搶救的醫生呢?上次在ktv見過他倆的人呢?」劉楠一連串說出一堆無名的知情者,「咱們這次的漏洞是不是太大了?」

「也不是啊,我覺得我把窟窿都堵住了。」侯龍濤又開始搓著下巴琢磨。

那天馬臉和文龍在警車上要求打電話被拒絕之後,馬臉看幾個江蘇的警察穿著都很朴素,就想用金錢收買他們。

當價錢喊到每人兩百萬的時候,隊長劉興終於動心了,他的兒子有白血病,妻子的父親又癱瘓,他平時一不貪污二不受賄,就知道抓賊辦案,上哪去找錢治病救命啊。

而且劉興自己就是千頃地一根苗,這他兒子要是換不了骨髓,那他老劉家的香火可就是不斷不行了。

對於一個傳統的男人來說,上不能孝敬父母,下不能照顧妻兒,還弄到個斷子絕孫的境地,可想而知他的心理壓力有多大了。

和劉興同來的五個人都是跟隨他多年的老部下了,一直從刑警隊到緝毒隊,再到押解支隊,可以說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也都知道他家里的情況,就算他們自己不為那兩百萬,為了老大哥,他們也得接下。

可當時這些警察並不知道馬臉有沒有能力兌現他的承諾,而且就算他有,也不可能直接放人的,沒有縝密的安排,有命拿錢也沒命花啊,這就有了後來馬臉讓劉興給侯龍濤打電話的事。

侯龍濤曾經考慮過這會不會是江蘇方面設的陷阱,抓自己一個行賄執法人員、私放在押人員的現行,但又仔細一想,既然這次江蘇方面的行動是沒有經過正常渠道的,自己應該是不知情的,如果真是個套,自己完全可以以繳納贖金為擋箭牌,哪怕是電話被錄了音,一樣是沒有充足的證據。

盡管如此,侯龍濤仍舊是在寶丁那里備了案,說自己被人敲詐一千二百萬人民幣。

後來劉興一個人到東方廣場,侯龍濤按事先說好的先付了一半,另一半原先預定是在事成之後就給,但至今並沒有兌現。

因為事出突然,侯龍濤又救人心切,他才會親自見劉興,以後的事情他都是在幕後遙控,萬一有問題,他都可以推得一干二凈。

劉興他們首先離車,上東星事先安排好的車,這個時候侯龍濤已經有足夠的時間把事情想清楚了,匡飛在他的授意下,將六個人帶到附近的賓館,由王剛提供的技偵處的人員對他們進行檢查,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匡飛再直接說明,這件事大家擔的風險都很大,東星需要對方不會出賣東星的保證,所以需要他們送自己家里生病的小孩或老人來北京治病,一切費用無需他們操心,預定的另外六百萬現在不給,等一切都結束了,一人再給一百五十萬,給他們在北京安排工作,配偶就業和子女上學的問題也可以一並解決。

侯龍濤事先可並不知道劉興家里的情況,誰都明白看病只是個幌子,實際是要他們提供人質,這屬於瞎貓碰死耗子,等侯龍濤知道了,就更確定自己不會被出賣了,而這對於另外那五個人來說也可以說是求之不得的機會,劉興就更不用提了。

在那同時,馬臉和文龍也棄車,由二德子親自送到附近的一所與一休有很深關系的醫院,上了一輛准備好的無人的救護車。

大卡車是從工地偷的,開車的是女扮男裝的媚忍。

事故之後,第一輛到現場的救護車是由媚忍駕駛的,文龍和馬臉已經在里面「包扎」妥當了。

然後劉興他們才回到現場,接下來趕到的真的醫務人員對他們由「事故」造成的外傷進行處理。

勘查事故現場的是當地交通中隊的技術人員,結果也就不難預料了。

劉興他們回到江蘇之後,每天都要向匡飛匯報情況,還有人在暗地里盯著他們,就像今天凌晨的突擊審問,侯龍濤他們已然知曉了。

後來跟馬臉和文龍一起在ktv打劉哲的幾個人在第二天就在壇子和匡飛的帶領下去廣東東星的療養基地「放假」去了。

至於劉哲,當時在燈光那么昏暗的包房里,絕對看不清是被誰打的。

至此為止,除了侯龍濤的心腹,上述所有的參與者沒有一個能百分之百的肯定那次事故是假造的,或者馬臉和文龍的傷勢是假的。

那個何主任是侯龍濤用每年五十萬不入賬的獎金從北京腫瘤醫院挖來的,當初老頭在去台灣開研討會議時,欠了賭場一大筆賭債(現在台灣好像還沒有合法賭場吧),還不上,賭場放出話來,還不上錢,不光他回不了大陸,人家還要派人來北京做了他的家人。

這事後來是東星通過竹聯幫解決的,算是救了老頭全家老小的性命,量他不會也不敢出賣東星(這個故事以後有時間再說吧)。

侯龍濤緊皺著眉頭,知情的都是靠得住的人,靠不住的人都不知情,這個內奸可怎么找啊,不過這也更有意思了,「這件事兒先容我再想想,三哥,你那邊兒怎么樣了?」他指了指那些宣傳冊。

「別人搞這么大型的活動,最少也得有好幾個月的策劃,我可是生生用錢把事情砸成的,都是二十四小時連軸兒轉,下下個星期六在各地開始海選。」

侯龍濤看了一眼日歷,「二十七號?」

「嗯,廣告昨天晚上就開播了。」

「用的誰的名字?」

「你當我傻屄啊?」劉南抬腿在侯龍濤的椅子上踢了一腳,「沒問題的,沒用東星也沒用常青藤,特意要那家影視公司不提贊助商的名字的。」

「讓他們盡快把照片兒弄來。」

「放心,所有報名的都得有電子照。」劉南做了一個「ok」的手勢…

「這呢兒。」張玉強沖著一個剛進門的美女招了招手。

「哥。」來的是張玉倩,她在男人的對面坐下,星期天了,一家人相約出來一起吃頓飯,平時他們兄妹倆也經常見面,一起吃飯、喝咖啡什么的,他倆的感情其實一直都是非常好的,「爸媽呢?還沒到呢?」

「一會兒吧。」張玉強給妹妹倒了一杯紅茶,「你也有算錯的時候啊。」

「什么啊?」

「那姓馬的和姓林的是真的受傷了,你肯定是聽錯了。」

「切,肯定沒聽錯。有幾個人叫他四哥?不就二德子、文龍和馬臉嘛,我聽見有兩個人叫他,那至少有一個是文龍或是馬臉吧?再說了,他們的聲音我還能聽不出來?」玉倩自信的一揚頭。

「還嘴硬,昨天晚上有人去醫院抄他們了,就是說他們是假受傷,結果人家是真的昏迷不醒。」

玉倩皺著眉頭歪頭看著對方,「你開玩笑吧?」

「當然不是了,回家問你老公去,那邊兒說是得到可靠消息,還害得我跑了一趟。」

「抓走了嗎?」玉倩的腦門上有了細微的汗珠。

「沒有,沒跟你說是真的有傷嘛,兩植物人兒你抓哪兒去?」張玉強沒注意到妹妹表情的細微變化。

「我跟你說的話,你沒跟別人說過吧?」玉倩只覺得自己背上都是冷汗。

「呵呵,當然沒有了,你老公的那點兒事兒,我哪兒能跟外人說啊。」張玉強看著妹妹認真的樣子,還覺得挺好笑的。

「你還樂?我都快被嚇死了,」玉倩抓起一個小茶碗,假裝要往男人的頭上砸,「他們倆要是因為我出事兒,他非跟我急不可。」

「他舍得嗎?」

「哥,我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玉倩的表情更嚴肅了,「如果你現在去跟他說清楚,加上我給你求情,一定會沒事兒的。」

「你說什么呢?」

「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