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502，應該是個臨時病房，只有這一張床位。

旁邊堆了不少雜物，空氣也不太好，並且還沒有空調。

悶，熱，還有一股味道。

劉長青本身不怕寒暑，倒也沒有在意，他是個醫生，此刻看到白玉母親這么躺著，自然要把脈看看情況。

白玉看看母親，又看看劉長青，靜靜的站著，只是眼圈慢慢浮起了紅色。

「怎么樣？」

看到劉長青松手，她開口詢問。

劉長青聽出她聲音的異樣，像是哽咽，在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抓著他的手也很緊，指甲都在無意之中要掐入他的肉中。

「別太擔心。」他只能這樣說，這么安慰。

可實際上，情況很差。

他看了看床頭櫃上放著的病歷本，是一本醫院自費的本子，上面有名字和年齡——

白靈。

女。

49歲。

居然才49歲。

比他老娘崔金花小了不少，他之前一眼看，還以為能有69歲了，按照樣貌，他叫她奶奶沒有半點問題。

而這就是問題所在。

他之前把脈，脈象很亂，很弱，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一樣，這是身體的機能弱到了一定的程度；為什么49歲看著像69歲，就是這個原因，精力流失，元氣不足，機能減退，五臟六腑衰敗。

很麻煩，相當麻煩。

正在這時，一名護士走了進來，手里拿著幾份文件，看到兩人：「你們是病人家屬？」

白玉忙道：「是，我是她女兒，我媽到底什么情況？」

護士看她一身作戰服，態度還是很好的，道：「具體的情況要問醫生，從這幾張檢查報告上來看……問題蠻多的；具體情況還是去問一下醫生好了，這里出去右轉，是醫生辦公室；對了，你們交的錢有點不太夠，好像說醫保卡沒帶，趕緊去拿過來。」

「錢不是問題，先給我們換個病房吧，這里環境太差。」劉長青直接說。

「這個真是抱歉，現在……暫時沒有空的床位，估計要等明天。」護士說，但是仔細看，表情有點不對。

劉長青道：「剛才我看到斜對面那個病房，三張床，好像有兩張空著。」

「那個……那個住不了。」似乎更奇怪了，猶猶豫豫的是怎么回事啊？

「沒病人來，為什么住不了？」

「……有，有預定，好了，我先走了。」

「站住！」白玉開口，聲音冷厲，她這殺人堆里出來的人，突然的爆喝，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眼神，小護士哪里經歷過，目光對視的一瞬間，差點就要噗通跪下了，腦子里一陣空白。

「說清楚才能走，為什么不給住？我給錢的。」白玉目光一瞪，她自己在外面就算睡樹上，草堆里，也是沒有關系的；但是自己的母親，是她最大的軟肋，也是最掛心的人，她哪里能讓她受一點委屈。

剛才劉長期沒說，她還沒在意。

現在立即就想讓母親搬進好一點的病房。

「我……我，那個病房，里面的人比較特殊，他要求一人一間，領導定下來的，我們也沒有辦法，或者，你們可以去找他商量商量，千萬別說是我說的，不然我會被開除的。」小護士一臉緊張和害怕，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這個女人好可怕。

如果不說實話，說不定她會把她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