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客店風波。(1 / 2)

卻說這邊,郭秀看到仇人橫死街頭,本想在仇人的屍體上恨恨地補上幾劍。突然見到霍青玉急速奔回春風樓,料想定有事發生。同時見遠處人頭攢動,似有官差到來,不便久留,只好跟著往春風樓跑回去了。

等從窗戶跳進房間的時候,郭秀一下被嚇得傻了眼。只見霍青玉正抱著渾身赤裸的湯娟坐在一張圈椅上。霍青玉的褲子褪到了膝蓋處,胯下的陽具正在湯娟的體內不斷地進進出出著。而湯娟則瘋狂地扭動著身子,一邊套弄著霍青玉的陽具,一邊不斷地抓著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似乎湯娟正在被萬千蟲蟻叮咬而渾身奇癢一般,身上從胸部到雙臂的肌膚,被撓出了一道道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本來應該淫靡的場面卻又有了一種說不出的驚悚。

「你,你干什么!」郭秀結結巴巴地問道。雖然郭秀還是妙齡處子,但畢竟巴蜀之地民風開放,加上又是精研醫術,因此自然是知道男女之事的。只是驟然見到這樣的場面,還是著實被驚了一大跳。

「她中了媚毒陰陽散。這是一種至淫的奇毒,中毒者如果半柱香內不和男子交合,則必死無疑。」霍青玉似乎並沒有陷於情欲之中,說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而隨和。

「這等淫賤的女人,你救他作甚。」郭秀不悅地說道。話雖如此,但她知道,要想知道石驚三的事情,只能靠審問湯娟。況且師門的白虹劍還尚未找到下落。於是並沒有打斷霍青玉的活動,只是把背轉過去,然後拔劍在手,隨時准備出手審問湯娟。

然而身後兩人的動靜卻越來越大,湯娟淫媚的叫聲、男人粗重的鼻息聲,還有椅子劇烈的搖晃聲混在一起,不斷鑽進她的耳朵。

郭秀並不是沒有聽過湯娟的淫叫之聲,然而與之前相比,情況卻大不相同。那時她的目標只有石驚三,可以說對於湯娟的聲音完全無視了,但現在,她做的只有等待。人往往在等待的時候,聽覺會變得異常的靈敏,而這種靈敏的聽覺,只能讓這個少女越發地覺得口干舌燥。

郭秀想離開房屋,等霍青玉辦完事兒再回來。但她發現自己竟然連挪動腳步的力氣都沒有。隨著湯娟的聲音越來越瘋狂,郭秀竟然在兩人聲音的節奏中猜想兩人的交合畫面。

終於,湯娟發出一聲尖叫,然後一切都安靜了。

「轉過來吧,結束了,」霍青玉說道「她中毒太深,我只能替她暫時緩一緩葯性,她只剩下半柱香的時間,你要抓緊時間了。」此時郭秀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心已經布滿了汗水,手中長劍也幾乎滑落到地上。

雖然在郭秀轉身之前,腦子中已經構思了幾十種眼前的畫面,但事情情況依然出乎她的意料。湯娟此時已經幾乎變成了一個血人,身上布滿了恐怖的傷痕,正無力地躺在地上。白色的漿液不斷從下體流出,而霍青玉正一直是按在她的百匯穴,不斷把內力注入她的體內。霍青玉沒有來得及穿好褲子,胯下的陽物上布滿了晶瑩的體液。

看到這一幕,郭秀不禁臉一紅,嬌羞地白了霍青玉一眼。雖然覺得很荒唐,卻很感激霍青玉,因為只要是正常男人,面對湯娟如此的慘狀,都無法完成男女交合之事的。

而湯娟慢慢地清醒了過來,她似乎已經感知到了一切,不覺哇地哭了出來。

郭秀毫無同情地把劍橫在了湯娟的脖子上,厲聲問道:「石驚三之前去了哪些地方?他的身上有沒有一柄白色蟒皮劍鞘的長劍?」雖然她知道,現在湯娟只剩下半柱香的生命,但她了解,女人始終是怕死的。

無論是多么高傲的女俠,在這樣的時候,哪怕只能多活一次呼吸的時間,也能讓她做出任何事情。

果然,這一招很奏效,湯娟驚慌地回答道「我,我不知道,他每次來都不告訴我去哪里?」

「那你們怎么聯系?」郭秀又問道

「他來看我後會在城中放一只他自己特制的煙火,然後我就在這里等他了。」

「他見到你後說了什么」

「沒有、、、沒有說什么,啊,他今天給我買過德月齋的點心,應該是去過德月齋的」

終於,問出了一條稍微有點價值的信息。但這是湯娟的葯性又開始發作,開始不斷地在地上翻滾。鮮血不斷從她的鼻孔,眼睛,嘴巴里流出,湯娟不斷地在地上掙扎著,就像一條被撈上岸的魚一樣。口中不斷依依呀呀地亂叫,一會兒似在懺悔自己的淫行,一會兒又似在祈禱老天的救贖。

郭秀不斷連聲喝問,但湯娟已經無法回答問題了。只是不住地在地上翻滾,最後,終於一動不動,霍青玉俯下身子,摸了摸湯娟的脈搏,然後搖了搖頭。

「哼,這樣的賤女人,死不足惜,只可惜不能問出更多的信息。」郭秀冷冷地說道

「有一條就足夠了」霍青玉緩緩地說:「你要的東西也許就在德月齋」

「你怎么知道?」郭秀吃驚的說

「很簡單,因為這個德月齋的生意,不光是賣點心?」

「那還做什么?」郭秀繼續問道

「銷贓。」

「銷贓?」

「是的,他們的老板,既賣點心,也為江湖上的大盜門提供銷贓的服務,而這個服務的收益遠比他們的點心生意賺錢。」

「所以他們的點心生意只是個掩人耳目的。」

「不是,如果只是掩人耳目,他們做不出這么完美的點心的。」霍青玉的一番話說的郭秀雲里霧里。「對了,你可以去那里打聽你要的東西。」

「我自己?」

「當然是你自己,我只是路過而已,後面的事與我無關了」

郭秀被這話氣得兩耳通紅,如果真是路過,怎么可能會有後面這么多事。只是眼前的男人,無論武功還是機智都遠非自己能比,況且他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好不再詢問。只是暗暗盤算如何說服男人幫自己一起尋找白虹劍。

就在這時候,突然門外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霍青玉暗暗說了句「麻煩事兒又來了,」就見房門一下被重重地踹開,十幾個公門中人手持水火棍沖了進來,迅速包圍了兩人。

這十幾個人動作迅捷,顯然並非一般公門衙役。這十幾個人有幾個封住了窗戶,房門等退路。有人直接跳上了房梁,封住了上三路。其他的兩人一組,排成了梅花形把兩人圍在了中間。顯然這些公人不光武功不弱,而且訓練極為有素。

「大理寺『鐵血十六衛』,奉命捉拿大盜石驚三及其相關人等。」

這名號一報,就連江湖傳聞了解不深的郭秀也吃了一驚。原來這「鐵血十六衛」是京城大理寺的十六位一等一的高手,這幾年聯手追捕的犯人,據說沒有一個能夠逃脫羅網。

幾年前的殺手「千人屠夫」名噪一時,曾經在一夜之間連殺昆侖派四名高手並且搶走了象征掌門身份的「天山玉佩」,但是後來,十六衛集體出動,結果只用了兩個月就把犯人捉拿歸案。他們不光是智計過人,武功高強,而且還心狠手辣。仗著朝廷撐腰,這些人向來橫行無忌。面對他們認定為犯人的對手,他們向來是先動手制伏,再審問的方式,期間誤傷、誤殺的事兒自然也是不計其數,因此,無論是江湖豪俠還是江洋大盜,聽到這個名字,都會不寒而栗。

顯然,他們現在已經是認定霍青玉兩人是涉案嫌疑犯了。因此,他們並沒有過多詢問,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打算詢問。就在報出名號的同時,棍風勁疾,四根水火棍已經到霍青玉和郭秀身周一尺的距離了。

如果是一般的武林人事,在這一擊之下,必然是中招倒地。然而,這一次,他們對付的確實連江湖一等一的人物都要佩服的霍青玉。之見霍青玉伸出一掌,往其中一根水火棍一托,內勁到處,水火棍的勁道竟然如同泥牛入海一般。

霍青玉不等力道去盡,便化掌為抓。抓住棍身一抽,一掃。呯呯呯三聲悶響,霍青玉借力打力,竟然震得其他三根水火棍失去了控制,往兩邊激盪了出去。

只短短一招,竟然逼得圍攻的公人的陣型有些松散了。

「賊子好硬,」其中一個公人叫道。

而這時,其他的十二名公人見這四人失手,便正欲加入戰團。而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住手,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這聲音雖不甚響,卻可以壓住房間內所有的聲音,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傳入眾人的耳朵。顯然,來者內力極高。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果然立即住手,房門處的公人閃出了一條通道。一個同樣穿著公門中人衣服的人走了進來。所不同的是,他的衣服的衣領,袖口,腰帶處,均用金絲鑲上了象征大理寺最高權威的團花獅子圖案。

只見來人比起眾人都矮了一個頭,而且步履中隱隱有三分風韻。仔細一看,竟然是個女人,霍青玉向來對女人十分有興趣,但眼前的女人顯然不是這一類型,因為她只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女人。

一個女人老了,就越會相近方式證明她的年輕,因此她的臉上擦了很厚的粉,讓她的皮膚看上去如同珍珠般光滑。因此她用了最好的口紅,讓自己的嘴唇看上去就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般嬌艷。

但老女人始終是老女人,無論把頭發保養得再好,也難以掩蓋鬢角的幾絲已經開始隱隱泛黃的頭發。無論她在臉上塗再多的粉,也壓不住眼角的幾絲皺紋。

對於老女人,霍青玉向來是頭大的,他既沒有戀母情結,又怕人嘮叨。而老女人,往往特別的嘮叨。不過眼前的這女人,至少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她的聲音,確實如同少婦般迷人。因此霍青玉還是不斷打量了她幾下。

倒是隨後跟進來的一個隨從吸引住了霍青玉的眼睛。之間這年長女人身後,站著一個年方豆蔻的女孩。東張西望地,顯得稚氣未脫。女孩同樣是身著公門中人的服色,但從服飾花紋來看,竟然是用白銀絲鑲的衣領,身份竟然在鐵血十六衛至上,僅次於進來的年長女人。

「原來是本朝大理寺歷史上唯一一個女寺卿,人稱『女閻羅』的鐵鳳凰大駕光臨。」

女人呵呵一笑,顯然並沒有因為身份被霍青玉認出而驚訝。她本來就很有名,被很多人認出來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兒。

鐵鳳凰十五歲加入大理寺,第一年就連斷幾十余件陳年積案,令大理寺所有人物都為之震驚。幾年時間,便積功升為斷臣,後又升為寺正。三十歲不到,鐵鳳凰便成為大理寺歷史上最年輕的一名少卿了。新皇登基後,因破獲多名高官里通外國的案件,便成為了大理寺的寺卿。

這些年,鐵鳳凰越來越少在江湖走動,因為她親手調教的十六衛已經成熟。突然現身在余杭的一個酒樓里,的確讓人好奇。不過,這其中的原因顯然不是霍青玉能知道的。

「心蘭,你可知眼前的人是誰嗎?」鐵鳳凰向身後的人問道。

鐵鳳凰身後這個少女,名叫蒲心蘭,是鐵鳳凰今年收的義女,也是打破了鐵鳳凰進入大理寺記錄。蒲心蘭雖然年紀輕輕,武功造詣也尚未有火候,但機靈過人,而且有捕快天生必須擁有的一件東西,就是如同老鷹一般敏銳的眼睛。因此,她很是討得鐵鳳凰歡心。

只見蒲心蘭打量了霍青玉幾眼,眼珠一轉,得意地說道:「眼前這人,便是大名鼎鼎的風流公子哥,『醉玉頹山』霍青玉。她身後這人,是白雲劍派的裝束,應該是幾個月前被石驚三殺死的白倉山的門人。」

不得不說,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閱歷的,確實是個人物。但鐵鳳凰卻沒有絲毫誇贊之意,冷冷地說道:「剛才你說這二人身份的時候,心里太過得意,以至於你的呼吸都加速了。干我們這一行,無論對方是江湖名士,還是朝廷大臣,無論環境是凶險還是大吉。都不能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因為你情緒一變化,就會失去冷靜。如果失去了冷靜,你就失去了你的性命。」

鐵鳳凰這一頓叱責,仿佛就像一個嚴厲的老師在訓斥學生一般。讓蒲心蘭不得不低下頭,無地自容地望著地板。

鐵鳳凰接著說道:「為師之所以可以讓無數江洋大盜授首,就是因為為師能隨時保持冷靜。」話音未落,突然鐵鳳凰的手中多了一柄短劍,身影動處,已經向霍青玉刺去了。

這一件如同五丁開山一般,疾如驚雷,快如閃電。而更可怕的是,她剛才的話顯然是在放松霍青玉的神經,然後突然毫無征兆的出手。

這突起的變化,讓霍青玉也大吃一驚,急忙使出自己的保命絕技「移形換影」的輕功,急速向後飛出。縱使如此,胸前的衣襟也被劍鋒割開了。

「好」鐵鳳凰不禁叫了一聲。這些年,已經很少有人能躲開自己這一擊了。然而鐵鳳凰不等招式用老,便劍花一抖,使出了自己的看家劍法「流雲十三劍」。

這劍法如同行雲流水般,一旦施展開,便綿綿不絕。霍青玉一開始便落於被動,此時赤手空拳與鐵鳳凰過招,自然只有躲閃的份。好在自己輕工極佳,因此雖然凶險,卻尚不至中招。

然而幾招過後,霍青玉已經被逼到了牆角。剛才鐵鳳凰的劍招,並不完全為了傷敵,主要還是要將霍青玉逼向牆角。這下,霍青玉已經無處閃身,只能招架。但自己的短劍削鐵如泥,霍青玉豈敢如同剛才接水火棍一般空手接自己的劍招。

果然,霍青玉只能運起功力,將內勁運於掌上。利用內勁不斷將劍鋒從自己的要害處帶走。然而,這樣的打發終究對於內力消耗極大,二十幾招下來,霍青玉已經很難將劍鋒完全逼離自己身體了,於是,身上的錦袍不斷地被劍鋒割碎。隨著內勁不斷紛飛。

郭秀見到霍青玉處於下風,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她本想上去相助,無奈這二人的內力實在是雄渾至極,內力激盪處,竟然在周身一丈之內形成了一股無形的牆壁,另人完全不能接近。

眾人旁觀著這當時兩大高手的過招,只覺得暗暗心驚。兩人的功夫顯然已臻化境,彌散的內勁讓眾人覺得胸悶難當。而如同蒲心蘭和郭秀這些內力低微的女孩子,更是覺得面如刀割,心似鼓錘。

這邊,鐵鳳凰和霍青玉的較量已經持續了三十幾招,而霍青玉終究因為內力消耗巨大,而逐漸落在下風。就在這時候,鐵鳳凰突然刺出一劍,這一劍雖然不是瞄著要害去的,但已經足以讓霍青玉失去戰斗力了。即使武功微弱的郭秀,也看出了這一招是一招殺招,足以結束戰斗的殺招。

「啊」「嗯?」連續的兩聲在屋子里想起,然後一切都安靜了。

「啊」的這一聲,是郭秀發出的,就在劍鋒快要刺中霍青玉身體的時候。她不禁發出一聲尖叫,這是每個女孩子在絕望的時候都會發出的聲音。

然而,霍青玉卻並沒有倒下。

發出嗯的這一聲的人,也不是他,而是鐵鳳凰。

細看之下,原來霍青玉竟然用一只手掌握住了短劍的護手處。剛才在與鐵鳳凰的過招的時候,霍青玉知道自己已經失去先手,縱使靠絕世輕功逃脫,郭秀也難免身陷囹圄。於是便故意將破綻賣給鐵鳳凰,然後等這一擊的時候出手。

鐵鳳凰一向謹慎,因此,殺招一現,必然全力施為。而短劍的力道越是集中,劍鋒上的變化就越少,相對也就越容易判斷軌跡。這樣,自己才能尋覓到機會制住鐵鳳凰的短劍。

此一招,霍青玉已經扳回劣勢。隨即右手化掌為劍,准備反守為攻。就在這是,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熟悉的笑聲。

「哈哈哈哈,鐵大人,我說過,這小子功夫沒那么簡單吧。」話音未落,一個年紀同樣約摸四十歲的長者,出現在了門口。

霍青玉看到來者,立即松開了制住鐵鳳凰的短劍的手,高興地沖來人叫道:「大哥」

來人也高興地說道:「哈哈,兄弟。一年不見,你的功夫是越來越俊了。看來老哥十個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大哥言重了,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哈哈,此事稍後再說。今晚我們先要好好地喝上一頓再說。」老者也不搭理其他人,徑直走到霍青玉身邊,兩人相識一笑,雙手如同多年未見的至交一樣,緊緊握在一起。

「哈哈,大哥有命,小弟莫有不從。」

這二人一番對話,顯得極為親熱。竟然將鐵鳳凰等人完全夠晾在旁邊。鐵鳳凰倒還算氣定神閑,倒是把蒲心蘭和一眾公人氣得臉上一道紅,一道白。

而這邊的郭秀卻松了一口氣,見到來人是霍青玉的大哥,而又是和鐵鳳凰一起辦事的,想必自己二人不會再被為難了。

經過這一番折騰,天已經漆黑。店小二丈二和尚般地送上酒菜,他是在不理解。明明剛才打斗連連,幾乎鬧出人命的一群人,為什么這個時候卻談笑風生,仿佛如同多年的知己一般。

霍青玉和那個中年男子不斷地喝著酒,郭秀餓了一天,早已經是飢渴不堪,低頭悶聲扒這飯。而鐵鳳凰雖然喝酒不多,卻是滿面笑容,仿佛如同一個溫柔的成年婦女一般。女人本來是情緒化的動物,對於剛才勝過自己一招的對手,我想沒有一個女人會有好臉色,但是對於鐵鳳凰這樣的在官場廝混已經的人來說,裝幾分笑容卻就如同常人呼吸幾下一般容易。

「不知道大哥和鐵大人是來余杭辦什么案子呢?」

這個霍青玉稱為大哥的人,來頭可不小。他是當朝刑部尚書陸德昭的管家阿六。雖說是管家,其實確如同陸德昭的臂膀一般,專為陸相處理江湖事。此人十年前開始為陸德昭行走江湖,之前毫無名氣的他,竟然顯示出極為深厚的江湖閱歷。

一年前,霍青玉路過蕭山,遇到了一樁冤案。霍青玉拔刀相助,查清了真凶,而這一切,被一旁的阿六看著。於是阿六便主動結識了這個奇怪的年輕人。

一聊之下,雙方發現對方竟然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加上兩人都是光明磊落之人。越聊越投機的二人便結為了金蘭之交。

阿六也好美食,而且說話總是喜歡帶著哈哈的笑聲。因此無論是誰都不會把他和江湖高手聯系起來,只會覺得他是個樂觀的長者。

而見到霍青玉再次問道,阿六便向鐵鳳凰遞了個眼色。鐵鳳凰冷聲對周圍其他的公人說,你們下去吧。眾人喏了一聲,便告辭下去。

而鐵鳳凰又對著正在吃飯的郭秀說:「煩請郭姑娘也暫時回避一下。」這一下,不光郭秀自己,連霍青玉也覺得有點意外,下午公人們的舉動,顯然是為了石驚三的案子來的。按理說作為白雲劍派滅門案的幸存者,以及今天的目擊者,留下來問幾句也是情理之中。不知道這鐵鳳凰賣的什么葯。

郭秀身份低微,自是不敢爭辯。但此時此刻他孑然一人,實是沒地方可去。這時霍青玉開口說道:「郭姑娘請暫時到別的客房休息片刻,稍後我來找你。」隨即叫小兒給郭秀開了一間上房。

待眾人離開後,鐵鳳凰並不著急,干了一杯青梅酒後,緩緩地說道:「幾個月前,益州刺史向刑部送來公文,說白雲劍派掌門人被石驚三所殺。石驚三這些年屢屢在山南和劍南兩道作案,尤其是上次劫持羽林衛親自押送的張閣老的生辰禮之後,此人已經成為了刑部的頭號通緝犯。」

「而就在兩個月前,據下面的兄弟奏報,似乎在江南一帶發現了石驚三的蹤跡,於是我和阿六就一起從洛陽一路搜尋。可是一直苦苦沒有線索,直到今天,我們聽說有人暴斃街頭的時候,便一起來查看。沒想到卻看到了石驚三的屍首。」

說道這里,霍青玉噗呲一笑,搖了搖頭。鐵鳳凰見他面上似有不屑之色,即使是官場老手也沉不住氣了,怒道:「霍少俠有何賜教嗎?」

而一旁默不作聲的阿六,這時開口笑了一笑:「鐵大人,我這位兄弟,別看年紀輕輕,卻是智計過人,光明磊落的漢子。鐵大人還是直言相告吧。」

鐵鳳凰嘆了口氣,說道:「霍少俠不要見怪,這其中之事甚為復雜,且關系重大。」鐵鳳凰頓了頓,說道:「不知道霍少俠可曾聽說過《飛將兵鑒》?『

霍青玉點了點頭,「有所耳聞,曾聽江湖人言,這是三國時期的飛將軍馬超撰寫的一部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