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兩個月之後,春意已經悄悄爬滿了江南的這個小鎮。在小鎮僅有的客店的一件上房里,傳來一陣輕微的嘎吱嘎吱的床榻搖曳的聲音,男人和女人粗重的呼吸聲,從緊緊閉合著的帳幔中傳出。

帳幔中,是一對赤裸的男女,男人正趴在女人的身上,緩慢而有節奏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雖然依舊春寒料峭,但兩人熾熱的胴體散發的溫度,還是讓彼此的身體都滲出了晶瑩的汗珠。

男人的動作越來越大,床搖曳的聲音也越來越響,而女人的喉頭,發出著一陣陣嬌媚的呻吟。此情此景,無論是誰看了,都會面紅耳赤。男人的身體充滿了肌肉感,每一次扭動都充滿了原始的力量,他的動作溫柔而有節奏,似乎美一下扭動都擔心要把玉璧般的女人弄碎一樣。女人完美的身體,隨著男人的動作緩慢扭動著/雪白的肌膚在點點月光下散發出迷人的氣息,一對高聳的雙乳就像是夜晚岸邊搖曳的小船一樣輕輕晃動著。

淫靡的氣息,在空氣中不斷的發酵。就連窗外那只已經快要老死的野貓,也被感染了一般,發出嘶啞的叫聲。

這聲音,似乎給了正在努力耕耘的兩人更強的刺激,男人的動作也越來越快,終於,在一陣沖刺後,男人突然像雷擊一樣從女人身上彈開。就在同一時刻,一股白濁的陽精從男人的體內噴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潔白的曲線,然後星星點點地灑落在了女人的身體上。

高潮過後的男人,無力地從床頭拿過了幾張手紙遞給了女人,然後倒在了一旁的床榻上。接過紙的女人,輕柔地擦拭干凈了身上的陽精後,依偎在了男人的身旁。

這兩人就是江湖上著名的名捕夫婦,宋莫言和蘇希嬌。當下京城六扇門最炙手可熱的當家捕快。

這宋莫言和蘇希嬌夫婦都是少年時拜在當時已經是六扇門總捕頭的蒲心蘭門下的,拜入門下時,宋莫言是十六歲,蘇希嬌是十二歲。後來,宋莫言聰明的才智在蒲心蘭的調教下被充分的發掘,二十六歲的他,已經身居六扇門要職,被譽為百年難得一見的青年捕頭了。

而蘇希嬌一開始在斷案的方面卻顯得有些遲鈍,只是後來,在十五歲時,蒲心蘭的一位好友來訪,蒲心蘭要蘇希嬌跟著那位老者去閉關修煉。從那以後,蘇希嬌就跟著那位老者離開了六扇門,說來也奇怪,兩年之後重回六扇門的蘇希嬌,已經是如同脫胎換骨一般,無論是武功還是心智,都有了很大的進步。

後來,眾人才知道,那個老者,竟然是當面名動一時的奇男子霍青玉,而蘇希嬌,也成為了他的關門弟子。

當蘇希嬌回到六扇門時,兩人都已經出落成了一對絕色璧人。所以在三年前,也就是蘇希嬌十八歲時,由蒲心蘭做主,兩人結為了夫婦。從此,江湖上就多了一對相貌出眾,智計過人的名捕夫婦。

這兩年,朝廷政務紛繁,為了避免兩人被朝廷上的爾虞我詐牽連,夫婦倆在蒲心蘭的授意下干脆一起行走江湖,替各州縣解決懸案,捉拿江湖要犯,倒也是愜意。而就在今天,他們捉住了一名流竄多地的叫菜青蟲的采花大盜。這個菜青蟲前段時間在一個月之內連犯幾起要案,各地官府雖然全力通緝,仍然沒有建樹。直到他們夫婦出手,才將這個惡官滿意的大盜繩之以法。

每次大案完結後,找一個地方肆無忌憚的床第歡好,是兩人的慣例。就先眼下這樣,兩人慵懶地躺在一起溫存著,是對彼此最好的一種嘉獎一種嘉獎

躺回了男人身旁的蘇希嬌,輕輕撫摸著男人敏感的乳頭,這是男人的敏感地方,也是她自己敏感的地方。

「怎么了,還沒夠啊。」宋莫言調笑到,一翻身,撫摸著女人的脊背說到:「今天怎么這么浪啊。」

「呸」蘇希嬌輕輕啐了男人一口,羞澀地小聲說道:「應該是今天和菜青蟲搏斗的時候,不小心吸入了一點他用的迷香,所以才那個的嘛。」

媚態十足的女人,讓宋莫言的下體再次有了反應,而此時蘇希嬌的手,也悄然又握上了已經開始重新蘇醒的宋莫言的肉棒。

就在兩人打算重整旗鼓再戰一場的時候,夜空中卻突然響起了一聲尖銳的竹笛聲。常人若是聽到這一聲,最多只是奇怪一下,但兩人聽見後立即緊張起來,因為這時六扇門最機密的征召集合的訊號,聽到這種聲音,就表示有重要的事情發生。於是急忙起身收拾衣服,半個時辰後,兩人出現在了刑獄司正廳的門口。

「不知道王捕頭深夜找我們前來所為何事?」宋莫言問了問身邊來找他們的王捕頭。

「是我,」一陣有威嚴的聲音從里屋傳來,隨即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師父!」兩人立即叫道。

眼前的這個女人,正是六扇門的總捕頭蒲心蘭,雖然歲月已經開始侵蝕她曾經年少青春的臉龐,但她依然是一個美麗得足以讓很多男人都心動的女人。一襲玄色長衣,讓她整個人看上去依然是高貴冷艷。

「師父是什么時候到的江州?」蘇希嬌問道。

「兩個時辰前,我路過河口鎮。我讓人找尋你們兩的消息,沒想到你們就在這里。」

「師傅盈夜路過河口鎮,想來定然是有要事了?」宋莫言問道。

「還是做下來慢慢說吧。」蒲心蘭在大廳的一側坐下,兩人恭敬地從一旁接過了送來的香茶奉給了蒲心蘭。

「上好的香片,」蒲心蘭沖王捕頭微微一笑道:「有勞王捕頭破費了。」雖然四處南轅北轍,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講究生活品質。就像是那個曾經改變了她一生的男人一樣,無論什么時候,都注意著自己的形象。

「事情要說起來就很長了,這個要追溯到三十年前了。」

「三十年前?」蘇希嬌問道。

「是的,在三十年前,江湖上曾經出現過一樁轟動一時的連環大案,這個案件莫言是知道的?」

「師父你所得莫非是三十年前發生的江湖知名人物的連環中毒案?」宋莫言問道。

「是的,當時從風雷堂堂主吳鐵衫離奇死亡開始,先後有七位江湖俠客死於了一種叫千日醉的毒葯」蒲心蘭說道。「整個案件中,一共有五個人被毒殺,每一個人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宋莫言沉吟道:「我曾翻看過刑部卷宗,說這千日醉是一種慢性的毒素,從中毒到毒發要經歷一個多月,這種毒素無色無味,加上潛伏期極長,所以很難根據線索找到下毒人。」

「不錯,除了這個之外,這千日醉的制作方法也是十分困難,整個煉制過程要三年時間,所以被稱為千日醉。」蒲心蘭道:「當時這種毒物,在整個江湖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從五台山的靈悟道人,到紅花山庄的紅花老祖,每一個被毒殺的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那這件事情最後的結果呢?」蘇希嬌問道。

「後來,這件事情是在你的師父的幫助下才解決的。」蒲心蘭對蘇希嬌說道:「也就是霍青玉霍大俠。」

「哦?」蘇希嬌有些奇怪的是,以前蒲心蘭提起霍青玉的時候,並不會經常說起霍青玉和她的師徒關系。

「霍大俠反其道而行之,先從死者人際關系的共同點出發,發現這死亡的五個江湖人物,都參與過了很多年前的一樁滅門案。最後,霍大俠抓到了最後的下毒者,西域奇花宮的宮主公孫青龍,而這公孫青龍正是當年滅門案的遺孤。然而遺憾的是,雖然元凶被捕,但當時霍大俠卻說這件事情似乎並沒有結束,因為雖然我們抓住了真凶,也銷毀了當時配置千日醉的密所,但卻並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千日醉的文字資料。」

「這么說來,這個曾經為禍一方的毒葯,最近又重出江湖了?」宋莫言問道。

「不錯,三個月前,江州司馬,著名的」劍客司馬「吳尚之,在進京述職的途中中毒死亡,經過檢驗,確定是是千日醉這種毒物。為了防止事情引起國事動盪,我請示皇帝後,命令將此事嚴密不發,然後派出了一共一十三路密探去調查這件事情的線索。」

宋莫言和蘇希嬌知道,蒲心蘭說的這一十三路密探,是蒲心蘭悉心調教的十三名擅長跟蹤調查之術的十三個密探,兩人跟了蒲心蘭這么多年,這還是頭一回讓十三名密探一起出動去調查,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一個多月以後,其中的十二路密探陸續回報,並無任何所獲。唯有去定州調查的密探張二一直沒有回音。」

為了保持個人身份的隱秘行,蒲心蘭這十三個密探平時都以化名稱呼,這個叫張二的人因為在十三密探中排行第二,所以才有了這樣一個稱呼。這個張二在十三密探中無論是經驗還是實力,都是第一的人選,也是蒲心蘭最為倚重的一人。

「然而就在大約十天前,我收到刑部公文,說在定州府北部的一個客棧里發現了張二的屍體,當時他的身份文碟已經不見,只有身上的身份文帖和手臂上的秘密刺青可以確定他的身份。」

聽了張二的死訊,二人心中不禁一陣唏噓,雖然這張二平時極少見面,自己說過的話總共加起來也不到十句,但畢竟也算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人了。所以當下心中也有些黯然神傷。

「張二哥的死,會和千日醉有關系嗎?」蘇希嬌問道。

「我還不確定,得知他的死訊後,我立即飛鴿傳書當地的刑獄司名,要他們依法檢驗張二的屍體,幾日後,定州刑獄司的回報說雖然從張二的屍體中能發現一些中毒的跡象,但因為中毒太淺,完全無法鑒別是否是千日醉中毒,甚至這種毒素是否是導致他死亡原因都無法真正的查出。」蒲心蘭嘆了一口氣道:「所以我只能要求當地刑獄司好好保存她的屍體,本想請自前去調查,無奈聖旨下達,要我立即進京處理禮部尚書貪贓枉法的案件。」

說到這里,宋莫言夫婦已經清楚,蒲心蘭定然會將這個案件交給他們夫婦辦理。

果然,蒲心蘭正色道:「宋莫言,蘇希嬌二人聽令。」

兩人立即從凳椅上恭敬的站了起來。

「令你們兩人即刻動身前往定州,調查張二死因,順道調查千日醉的相關線索,查案期間,你們可以提調定州刑獄司的一切人手,所到之處,可以行使我所有的權利。」

兩人立即領命。

蒲心蘭看了看少年夫妻的二人,關切的道:「切記,無論結果如何,你們兩都得平安回來,兩個月後,到京城來見我。」說罷,眼神中流露出一陣關切的眼神。

就在蒲心蘭向兩人面授機宜的同一時刻,在遙遠的另外一個地方,一番對話在同時進行著。

「這么說來,是我小看你了。」說話的是一個男人,此時他戴著一個純金的面具,金刀大馬地坐在一個山洞的洞穴中。山洞的洞穴十分的寬長,幾只粗大的蠟燭並不能將洞穴照亮,但昏黃的燭光已經能讓人清晰地看到,在男人的面前,一個渾身赤裸的少女正跪在男人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用嘴含著男人裸露在空氣中的肉棒,溫柔地吞吐著。

「當然,一切我都准備好了,也許當我的所有的計劃都得以實施的時候,你都會大吃一驚。記住我們當初的約定。」在男人的對面,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正站在他的對面,沙啞著嗓子說著。

「當然,位極人臣,權傾天下,你能得到你所想要的,我主不會虧待你們的。」座上的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呼吸漸漸變重,突然,用手抓住少女的頭,站起身來,在她的嘴里近乎瘋狂的抽插著。

男人的動作並沒有讓對方有任何的不適,黑衣人反倒是似乎在觀察著兩人的動作一般,緩緩說道:「從今天起,直到計劃成功之前,我們不會再見面了。今天我們見面的事情,我不希望有別人知道。」

「當然,」男人的聲音有些遲鈍,他似乎更在意身下少女的技法。過了一陣才說道:「不會再有別人知道的。」

「那么她呢?」黑衣人指了指正在努力為男人服務的少女。

男人突然陰森森地說道:「她也不例外」,說完,立即停住了自己的動作,將肉棒幾乎是插入少女的喉頭一般,而少女的動作顯示,男人已經將自己的陽精注入了少女的喉頭。片刻的享受之後,才將肉棒從少女的口中將一根在燭光中閃閃發光的肉棒抽出。

就在同一的時候,男人的手已經握上了少女的脖頸重重一捏,勁道用處,少女竟然雙眼翻白,失去了生命,只有一股白色的陽精從嘴角一下子涌了出來。

黑衣人見狀,不光沒有意外,反而露出了幾聲刺耳的笑聲,然後慢慢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中。

幾日後,宋莫言夫婦出現在了定州府。定州府距離江南超過千里,兩人日夜兼程來到,著實有些車馬勞頓。入的城來,兩人問明了官家驛站的去處,牽著馬緩慢行走在定州府的街道上。

這定州府速雖然常年處於北疆的戰亂地帶,但畢竟也是邊陲重鎮,因此也頗有些繁華氣象。兩邊絡繹不絕叫賣的小販,門庭若市的店鋪,川流不息的馬路,讓這幾天在路上吃了幾天土的二人的心情得到了舒緩。

此時雖然已經開春,但北地依然春寒料峭,對於他們這種南方溫潤地方來的人來說著實是一種煎熬,即使兩人都是常年習武身體強健的人,依然免不了穿上一件厚厚的毛皮外套。盡管如此,這依然無法遮蓋兩人的俊俏,尤其是蘇希嬌被凍得微紅的臉頰,更顯得美艷動人,讓每個擦肩而過的男人都為之側目。

「想不到這幾年定州這北寒之地竟然如此繁華。」蘇希嬌說道。

「畢竟大宋和遼國已經相安無事近十年了,和平時期這里的通商往來絡繹不絕,自然是…」宋莫言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因為在不遠的街口,出現了一群穿著公門服色的衙役。

二人本以為這群衙役是來迎接他們的,不曾想到的是這群衙役卻行色匆匆地從他們身邊徑直跑了過去,完全無視兩人的存在,倒是讓兩人有些尷尬。

「這群人行色匆匆的是干什么呢?」蘇希嬌問道。

「我也不知,不過看他們的服色,應該是州府的刑獄司的公差,這么多公差一起出動,定然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

「要不要跟著去看看?」蘇希嬌悄悄問道。

「還是別了,我們還有個更重要的地方要先去。」

「不是要去驛站嗎?」

「不,我們先去一趟義庄。」

出了定州府的城門,一切都變得破敗了,只有幾戶靠種棗為生的人家將家孤零零地安在了那里。定州刑獄司的義庄是一座在定州城西外幾里的一座小廟改成,這里人跡罕至,就連看守義庄的工人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二人從文案上的記事簿里找到了安放張二的房間,悄悄溜進了那個臭氣熏天的屋子。

「還好是初春時分,這里天寒地凍,屍體不會腐壞,不然的話張二的屍體早就發臭了。」宋莫言一邊對用布條緊緊堵住鼻子的蘇希嬌說著,一邊解開了蓋在屍體上的一塊白布。

張二就這樣躺在他們的面前,安靜的就像是在熟睡一般,嘴角還帶著一絲肌肉的扭曲,就像是在微笑一般。

「肌膚發黑,眼角有血,雙手浮腫而兩腿瘦削,十指指甲呈綠色,這和案宗里記錄的千日醉的中毒跡象一樣。」宋莫言仔細檢查著張二的每一寸屍體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