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1 / 2)

體力的消耗讓奈賀睡的很快,也很沉。以至於短暫的失重感出現的時候,他竟然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

直到他看到眼前的世界漸漸的亮起,一團光暈的中央,一個小女孩跪坐在地上,一手抱著精巧的洋娃娃,一手揉著眼睛,頭頂的蝴蝶結隨著她的抽泣一下一下的搖晃。

這……是誰?或者說,是誰的夢境?奈賀試圖靠近一些,但對方似乎並沒有睡的很沉,夢境的世界些微的失去了平衡,讓他無法移動自己的身體。

這應該是某個午休的人吧。

他靜靜地看著這夢境,預感到這次應該與亞實的那次一樣沒有噬夢的機會,而只能靜靜的旁觀。

和亞實壓抑的夢境一樣,這個夢也充滿了令人不快的氣氛,女孩兒抽泣的聲音在四處引發了回響,像根濕淋淋的棉簽摩擦著他的耳膜。

不知為什么,他很想沖過去摟住那個女孩,抱著她的肩膀,撫摸她的頭發,像安慰自己的親人一樣,用自己全部的能力去平復她的傷悲。

「不要……不要再來搶我的……不要……」抽泣中突然傳來斷斷續續的委屈話語,隨著這傷心的低語,光暈驟然變亮,好象太陽一樣刺目。

身體開始劇烈的晃動,有人在搖晃著叫醒他。他在刺目的光芒中迅速上升,他知道,這場窺視即將結束。

光線消失的最後,他睜大了眼睛,看向光芒的中央,驚訝的盯著那里浮現出的,枕在咖啡桌上熟睡而顯得難得一見的恬靜美麗的容顏。

「美……美玖?」

「喂,你和下川不是還沒正式交往嗎?怎么已經到了你睡醒會喊她名字的地步了。」亞實側靠在床頭,手還按在他的肩上。

「呃……沒什么,我只是做了個夢。不是你想得那樣。」奈賀晃了晃頭,決定繞開美玖的話題,「我睡了很久嗎?」

「只有幾個小時而已。」亞實伸了個懶腰,「看你睡得那么香,連我都有些困了。」

「黑木部長呢?」看到屋中只剩下他們兩個,奈賀有些意外的問。

「下午是景子的歡送會啊,已經傍晚了,她當然已經出發了。我父親可不喜歡會遲到的人。」亞實帶著嫉妒混合著得意的微妙口氣,吃吃笑著說道,「不過你睡著的時候我又陪景子好好的玩了一場,希望她不要腿軟到爬不上出租車。」

「你好像對黑木部長格外『照顧』吶。」他奇怪的看著亞實,嘗試著分析她的心態。

「沒什么吧,她去見我的父親,我不給父親大人准備點禮物怎么行。和你完全不同,他可是只有看到女人痛苦才會興奮起來的廢物,景子那已經被蹂躪到習慣的肉體,我不加點料打好前站,我的父親大人豈不是要多費很多功夫。」亞實玩弄著修好的指甲,平淡的說。

看樣子,即使嘴上在怎么不在乎,亞實對於自己父親的其他情人,還是潛意識的感到仇恨。

「她肚子里還灌滿了我的禮物,不要緊嗎?」奈賀翻了個身,側躺著看向亞實。

亞實的浴袍系的很松,光滑的肌膚好像溫水沖開的蜜糖,泛著蜜紅色的誘人光澤,他貪婪的盯著她的領口中露出小半的鼓脹半球,猜測著睡醒後會得到的驚喜是什么。

「不要緊。」亞實好像不太想讓他再對她有所企圖,轉動了一下身體,把浴袍的帶子重新打了個結,「她不是傻瓜,自然會在洗澡的時候處理好。至於懷孕的問題更不用擔心,她流產過兩次,已經沒有生育能力了。不然,一個還有可能生下兒子的玩具,你以為我老爸會真的隨便我這么擺弄?」

奈賀眨了眨眼,聽出了亞實語氣中隱含的不悅,他不再是不知如何面對女人的呆子,聰明的決定不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對了,你為什么叫醒我?是打算讓我陪你吃晚飯嗎?真是那樣的話,我很榮幸。」

「我可是一點都不餓,你如果餓了的話,我可以給你叫點東西進來。」亞實拿起床頭的電話,也沒有詢問奈賀的需求,直接點了幾個聽起來就很補充精力的菜式,「不餓的話,也多少吃一點。有精力,才能好好地做之後的事情。」

「我想,你說的事情應該不是讓我來好好的滿足你吧?」奈賀試探著問道,眼睛已經不老實的盤旋在亞實浴袍下露出的筆直小腿上。有這樣的一個美女只穿著浴袍坐在一邊,很少有男人還能控制住自己的眼睛,尤其是在剛睡醒精力補充完畢的時候。

「你最好留著你的欲望。」亞實神秘的微笑著,「我保證,你不會浪費掉其中的一丁點。」

五六分鍾後,服務員將餐車送到了門內。亞實拿出手機,對著送餐的人小聲交代了幾句,似乎是在說給誰放行之類的事。

那些餐點菜餚看起來是為這私密俱樂部中擔心精力不足的男人特別准備的,品相和味道都足夠糟糕,但不得不說效果驚人,才吃到一半,奈賀就覺得小腹里已經有暖烘烘的熱流在翻涌。

亞實確實不餓,隨便吃了兩塊點心。之後就站起來到四處的角落里,用手機連接到不知哪里的信號,檢查了一下隱藏的攝像頭是否正常。

吃完後不到半個小時,床頭的電話響了,亞實滿意的笑著接了起來,「嗯,好的,讓她上來。不用檢查了。謝謝。」

放下聽筒,亞實指了指奈賀脫下的那堆衣物說:「收拾一下,把衣服帶上,還有你的鞋,也都拿過來。馬上就是檢驗咱們合作效果的時候了。」

猜到了會有新獵物出現,但沒想到會這么快。看來為了放松對方的戒心,奈賀有必要先隱藏自己的存在。這樣也好,至少避免了一些太過暴力的行為。盡管有亞實這樣的搭檔,他也不需要太擔心走到強暴的地步會惹來什么麻煩。

「那個鏡子可以打開,是魔術鏡,你在里面等著就可以。我想你應該不會笨到看不懂我的信號吧?」指示好奈賀藏身的位置,亞實四下看了看,把桌上原本用來蹂躪景子的道具一股腦收了起來,只留下沒法移動的那幾個架子。

她倒是很擔心會把對方嚇跑啊。要不是無比確定美玖此刻還在外地,奈賀真要擔心一會兒出現的會不會就是她。

那么還會是誰呢?奈賀搔著下巴,猜測著可能的對象。

並不太難猜,畢竟亞實把她感興趣的美女都恨不得全調入人事部,而人事部里現役職員還沒被她弄到手的幸運兒,貌似只剩下一個人而已。

可她不是有一個心愛的男友嗎?不是還保持著未被亞實的手卻依舊呆在人事部的時間記錄嗎?難道猜錯了,其實是母公司另一個被亞實看上的女人?

一會兒,悅耳柔和的門鈴聲打斷了奈賀的胡思亂想。他透過鏡子往外看,亞實起來穿上了拖鞋,笑眯眯的走向玄關開門。

「啊,三浦姐姐,歡迎歡迎。」熱情的聲音印證了奈賀的猜測。三浦琴音,這條落網的大魚,也要在今晚落入亞實的誘捕中嗎?

「為什么要來這種地方,在普通一些的酒店難道不好嗎?」琴音似乎是被屋內的陳設嚇到了,有些緊張的說。

亞實拉著她走進來,趁著她緊張的沒有注意到,輕柔的撫摸著她的手背。

跟個好色的大叔一樣。奈賀苦笑著搖了搖頭,明顯能看得出來,亞實對女性的肉體渴求是如此的顯而易見,絕對不是演技。

琴音穿著很隨意的便裝,帶毛邊的牛仔短褲下,修長的雙腿光裸著呈現健康的淺麥色澤,上衣也是很普通的襯衫,在小腹上打了個結,算是較早迎接夏天的裝扮。她臉上還帶著工作時的淡妝,與已經素面朝天的亞實站在一起,總算看上去多了幾分艷麗。

她個子比亞實還要高一些,與奈賀幾乎齊平,如果穿上高跟鞋,毫無疑問還會超出幾厘米。帶著與身高相配的氣勢,她甩開了亞實的手,抱住手肘打量著四肘,撇了撇嘴,「藤林,你不光是個同性戀,還喜歡這種變態的玩法啊?我先聲明,我答應做為代價的事,可不包括這些變態行為。」

代價?聽起來,似乎又是亞實主導的一場交易啊。奈賀謹慎的猜測,琴音應該還不知道,亞實在這里藏了一個男人作為她的「驚喜」,而這個「驚喜」,肯定沒有包括在這場交易中。

「當然,我保證不會對你使用這些道具。我甚至可以承諾什么道具都不用。你知道,我想要的只是你。」亞實的眼神變得濕潤起來,她拉起琴音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前,輕輕上下摩擦,「你感覺到了嗎,我的心跳得很快呢,這可是戀愛的征兆哦。」

琴音嫌惡的皺了皺眉,把手抽了回來。那種鮮明的厭惡,倒是和最初被奈賀碰到的亞實十分神似,「我不是同性戀。你知道我為什么才來的。」

「我知道,我知道。」亞實輕柔的說著,像是故意解釋給壁櫃里的奈賀聽一樣,說,「要不是你的男友不小心弄出交通意外,急需一大筆錢和人脈來擺平,你恐怕無論如何也不會求到我頭上來的,對不對?」

琴音有些委屈的偏開頭,抿著嘴唇沒有回答。很明顯,她對於自己不得不鬧到這個地步有著很大的不滿,如果不是對方是個女人多少能安慰她這勉強不算出軌,她一定寧願去想別的辦法。

「我的確只是個不起眼的次女。」亞實拉著她坐在床邊,伸手撥弄著她鬢邊微卷的長發,「不過你不是也清楚嗎,在我們家,我姐姐和我至少短時間內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差別。那些見了我就要彎下腰搖尾巴的家伙,加上我能給你提供的那一大筆補償金,一切都會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有一點小小的不同而已。」

亞實湊近琴音的臉頰,在那上面輕輕舔了一下,「那就是你不僅屬於一個男人,也要屬於我。」

琴音這次沒有把亞實甩開,雙手緊緊攥著腿上的皮包,「我既然來了,答應的事就不會抵賴。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我不是同性戀,對你的撫摸我什么感覺都沒有。」

「不可能,女人的身體是很老實的。」亞實輕聲笑著,手掌在她的背後上下愛撫,「只要你肯放松些,把自己放松的交給我,說不定你會喜歡這種快樂。」

琴音挺直了腰,將皮包丟到一邊的沙發椅上,雙手交握放在並攏的膝蓋上,冷淡的回答:「即使你能讓我的肉體起反應,我也不會喜歡上女人。這只是交易的一部分罷了。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做就是。不管是舔你還是撫摸你,我都會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