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一)(1 / 2)

趙濤覺得,以前他的心里不知不覺缺了一大塊,整整缺出了一個能摔死人的洞。而現在,在張星語拿出准備舍生忘死縱身一跳的勁頭後,那里面干涸了很久的泥土中,終於又漸漸長起了一層層新鮮的血肉。

他相信,只要自己能把握出這次改變的決心,那里一定遲早能夠填滿,讓他回到過去那個還沒有變得愚蠢、冷漠、貪婪甚至有點瘋狂的自己。

他曾經夢寐以求的,明明已經拿到了足夠或者說過多的量,還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呢。

這一晚,張星語重新打來一盆熱水,給他再次擦干凈一身的汗黏後,他也幫她脫去衣服,用溫熱的毛巾為她擦洗了一遍,伴隨著輕柔而不染肉欲的吻。

然後,他們赤身裸體一絲不掛,蜷縮在病房有些發硬的大被子下,緊緊相擁,一起入夢。

翌晨,余蓓如約帶著早飯過來,替下了張星語,讓她不需要繼續曠課。

早上起來後,趙濤苦口婆心地勸說了張星語足足近二十分鍾,總算讓她答應,下課後去找導員認真道歉,好好寫一份檢查,承認錯誤。

「但我不認為和你戀愛是錯誤,這個我就是被開除也不會認的。」最後,她低著頭,一邊把他這兩天換下來的內衣褲打包准備帶走,一邊斬釘截鐵地說。

「這個你何必跟導員爭呢,繞開不談就是了。她那種婚姻不幸福的老女人,肯定恨不得管的學生男的都是和尚,女的都是尼姑。」

她這才撲哧一聲笑出來,拎著東西彎腰吻他一下,轉身走了。

針扎上,液體掛好,門關住後,趙濤觀察著余蓓的表情,柔聲問:「怎么,吃醋啦?」

余蓓搖搖頭,坐在他手邊,伸手在他輸液的胳膊上輕柔地上下摩挲,減緩血管的不適,「她們的醋,我還不稀罕吃。就是昨晚小楠跟我說了很多這個女生的事情,我還在慢慢消化。」

「楊楠說的啊……那肯定客觀不了,這倆以前有梁子。」他拉過余蓓的手,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柔聲說,「你不吃醋就好,小蓓,我就怕你生氣。」

「我真吃醋的那個,不是這輩子都已經贏不過了么……」余蓓的目光透著摻滿了無奈的哀傷,猶豫了一會兒,輕聲說,「反正,我知道你不會真的愛上她們的。」

「嗯……是啊,我最喜歡的還是你。」知道余蓓的性格中其實也有陰沉到看不清的一面,趙濤明智地柔聲開口,「來,親一口,好久沒見了,特想你。」

「才不信。」她笑了起來,但還是繞過床的另一邊,在不用擔心壓到他手的位置,俯身親上了他。

他毫不猶豫用沒扎針的胳膊把她環住,轉變成一個深邃幽長的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