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駟獸鎏金轂(1 / 2)

「對了,還有件事。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嗎」唐羅驟然發問。

方韓一驚,頓時覺得自己當小偷的那些年被唐羅查了出來。心中暗道糟糕,畢竟有誰會讓一個慣偷成為自己的家臣,更不會把重寶相交。

剛才果然是試探,看來自己剛才表現的不錯。他鎮定的回應道:「小人曾有過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已經改過自新,與從前徹底斷了關系。」

答非所問,這貨就是心思太多。

搖搖頭,唐羅將懷中的一方木盒放在了面前對他道:「打開看看。」

方韓不明所以,接過木盒打開。

盒中是一塊圓形的溫潤白玉,鐫有雲紋和蝙蝠。雲紋形若如意,綿綿不斷;蝙蝠環繞雲紋滿布意為吉祥。圓形的暖玉中,一個碩大的韓字蒼勁有力,被雲紋與蝙蝠環抱。

這一定是塊價值連城的美玉,方韓心中暗想:若不是因為有字,一定貴不可言。

畢竟數年的小偷生涯起碼教會了他,什么人能偷什么人不能,如果遇見了佩戴這種玉佩的人,離得越遠越好。

但唐羅這是什么意思,方韓目帶疑惑,不明所以。

「准確的來說,這塊玉和你的身世有關。」唐羅並不打算賣關子,娓娓道來。

「你出生時便被遺棄在陵江橋底,襁褓中還有這一方白玉。」

「是一個姓方的老乞丐撿到你,如無意外,你該姓韓。」

「」

「然後,你明白了嗎」

方韓聽著唐羅的話,表情越來越難看,心下大震,就連放在膝上的左拳也死死的緊握。

這一刻,很多不解都得到了印證。

原來自己根本不是那個老乞丐的孫子

怪不得那些小乞丐會叫自己野種。

難怪自己生來就覺得自己不同。

原來自己的出生也貴不可言。

這一刻,縈繞在方韓心中的,除了茫然,還有一股滔天的恨意

為什么要拋棄自己

為何從小便要與野狗爭食

自己本該是人上之人,為何淪為奴仆。

恨恨恨

表情的震驚掩蓋了心中的恨意,低垂的頭顱也讓人看不清他臉孔的猙獰。

唐羅看著方韓舉著玉佩的手還在微微顫抖,也是有些不好受。出言道:「等以後,你若想要找尋自己的身世,我會支持你的。」

現在兩人的能力都有限,但有了這一方玉佩為媒,總不至於斷了線索,等以後實力上來的,想要找到曾經的線索也會比較容易,起碼要弄清楚,自己從何而來,因何而被拋棄。

方韓抬起頭。

「謝謝你,唐羅少爺。」交往以來,也許只有這一聲謝謝是他發自內心,但自今天起他對自己的定義,已然完全不同。

這復雜的心理變化唐羅當然感覺不到,只當其是震撼太大,隨即點點頭,不再多言。

方韓告辭,帶走了這方玉佩。

歡樂的時光特別快,又到時間說拜拜。

月末轉瞬即至,唐羅要帶著小正太回家了。

一出門,就看見了府邸中的一輛戰車停在了武堂的門口,福伯正站在車子的一旁等候。

有車接,當然是好事,但也要分情況嘛,唐森的府邸離武堂有多遠這樣說吧,兩兄弟走出武堂大門,左拐,直走。再左拐,就可以敲門了。

「這么隆重,是不是有些浮誇啊。」唐羅有點尷尬。畢竟首座的房子在哪兒大家也都知道,看著幾個站在武堂外駐守的氏族武者時不時用蠢透了的目光打量戰車與兩兄弟,這感覺著實讓人有些無力阿。

但小正太絲毫不覺得,特別的開心,這台戰車是他夢寐以求的座駕,想不到今天居然可以乘坐,別提有多興奮了。

而如此華麗的戰車也引得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雖然不敢靠得武堂太近,但統統站在不遠處圍觀,人群還有越聚越多的趨勢。

這台駟獸鎏金轂是三房的底蘊之一,車架由一頭鱗甲獅虎獸和三頭純血狻猊拖拉,打頭的獅虎獸稱為「服」,三頭居於中策左右的狻猊稱為「一使兩驂」,合稱為「駟」。

駟獸為御獸宗招牌靈獸,打頭的鱗甲獅虎獸擁萬鈞之力以秘法激發凶性甚至能搏殺凶境武者,後三頭狻猊力量也不低於五千鈞可敵蛻凡巔峰。

車架巨大,載戰隊一組,三名蛻凡境著甲武者按左中右排列,位於狻猊之後。其後是如小屋般大小的車廂,通體鎏金,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車廂堅固異常,表面布有無數機關暗器,非戰時不顯。

一台戰車的保養造價在一億金以上,唯有大陸的豪門望族才能夠負擔起如此大筆的開支。

這台戰車除了出席重要場合外,便是需要彰顯武力時才從家中駛出,想不到僅僅只是接兩兄弟回家就停在了武堂門口,也是。。。溺愛有加阿。

小正太眼神中滿是星星。

「哥,快上來阿快,你看這頭狻猊獸。」他才不管那么多呢,早就一下子爬到了車架上,在中策的狻猊獸身後,帶著憧憬的眼神想要去觸碰。

但機敏的狻猊靈獸一個回頭,就把小正太嚇一跳,這才想起自己需要個幫手,趕緊叫哥哥。

「嗯,來了。」唐羅也踱步上前,還是趕緊離開吧,這種招搖過市的感覺,他還是覺得蠻尷尬的。

福伯微笑的朝唐羅頷首行禮,打開了戰車的廂門。唐羅拽著小正太的衣領進入了戰車中。

「我的乖寶寶,媽媽好想你們。」

兩兄弟一進車廂,就被攬進了一具又香有溫暖的懷里,徐姝惠根本等不及與兩個兒子見面,早早的侯在了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