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唐羅的器量,即便心中有怒也不會去為難一個小丫頭,所以隨口支使一句便打算離開律所改日再戰。
只是當他看到轉過身去的酥雲時,卻現了某些異狀。
這個只是完成築基鍛體的小丫頭,後背竟有道極為晦澀的靈力氣息,若不是背朝自己,就連他都險些錯漏了。
本就是面生丫頭,還帶著莫名晦澀的異種靈力,這讓唐羅一下子起了疑心。
乘著酥雲將茶盞放到桌上的瞬間,裝作不經意問道:「你是哪個勢力派來朝昌的?」
跪坐在地上擺放茶具的酥雲渾身一僵,然後扭過頭,楚楚可憐的模樣惹人心疼:「公..公子您在說什么啊?」
「我在...」
「小雲,還不趕緊出來!」
門口雲秀的呼和打斷了唐羅的聞訊,聽到小姐召喚的丫鬟轉身迅將茶具拜訪好後,還不忘朝唐羅行個禮,然後踏著小碎步噠噠跑到女主人身邊。
「我們走。」
至始至終,雲秀也沒有看唐羅一眼,只是帶著酥雲離開了。
而唐羅看著走遠的兩主仆,眉頭卻不不自覺的皺起,這個叫酥雲的小丫頭,出現的時機太奇怪了,而雲秀的態度更奇怪。
雖然自家媳婦兒是個大善人,但因為雲氏後裔的身份,她從來不敢跟其他人產生過深的情感。
哪怕在運作度世牙行的時候,她也沒有想過要弄個丫鬟伺候,可現在這個女娃是怎么回事?
從律所離開的唐羅直接找到了一名隔離處的管理者,詢問起雲秀身邊突然出現的丫頭是怎么回事。
雖然雲秀對唐羅不假顏色,但龍西天驕的惡名在這個時間段可謂是響徹朝昌全境。
傳說就連母親嚇唬孩子,都是再不聽話,唐羅就把你抓去燒死之類的東西。
這樣一個傳說中的妖怪站在面前,旁人哪里還敢說謊,當即便把酥雲的來歷露了個底掉。
「您說小小姐啊,唉,說來她也是個苦命人啊。」
「巡邏隊現她的時候,她已經中了毒疫神志不清被一群暴民給...」
「後來巡邏隊就把她救了回來,天女在醫治的時候認出了她,說是失散的妹妹。」
「其實我們心里都明白,小小姐和天女的眉眼哪有相似之處,這說法也只是為了關照這個可憐的丫頭。」
「所以我們都叫她小小姐,畢竟我們都是大老粗,有她服侍天女,也能讓天女輕松些不是。」
這個中年男子提起雲秀就一副自家女兒般的寵愛,但聽了半天卻沒給唐羅什么真正有用的信息。
比如這個姑娘姓甚名誰,是從哪里來的,是怎么來的。
從雲秀和她的親近程度來看,兩人定是舊識,可雲秀到朝昌之後便已雲老大的身份活動,這舊識究竟是雲老大的舊識,還是雲秀的舊識。
如果是雲老大的舊識還好,但要是雲秀的舊識,事情可就麻煩了。
畢竟朝昌之前,雲秀在中州龍淵受訓,關系圈僅止於雲家勢力,而如今龍淵被破漂流虛空,王巡又自稱捉到俘虜上萬,這其中就不由得讓人覺得有些異常危險的信息在里頭了。
但看雲秀對酥雲親近的態度,想來應該是雲老大身份的舊識吧,或許是某個兄弟的子嗣或是妹妹之類的?
到底自家媳婦也是個正經受過訓練的風媒,總不能在朝昌看到一個龍淵舊識就什么都不想了吧。
應該不會的...吧?
心里這樣想著,唐羅打算離開下城區,改日再戰,卻被叫住。
「天驕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