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元大法師笑著,伸出手指點點自己心口道:「因為佛在這兒。」
然後他又依序遙遙點了點西堂、後堂同堂主和尚的胸膛道:「佛也在你們那兒。」
……
「相公。」
用小手遮著眉間的雲秀嬌嗔著朝唐羅問道:「你還沒思忖好么,這都已經過去兩天了。」
雙手抱胸的唐羅翹著腳坐在一塊巨石上,遙望著遠處的南山律界,腳尖因為心情焦慮而抖個不停。
難怪老話說,最快的變弱方式便是找些牽掛。
若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哪怕不會梵語,但也敢一頭扎進天南律界,打不了找個會官話的和尚,逼他將佛國築基的法子書寫甚至背誦出來嘛。
憑他的武道修為,這能有多大事,難道還能被騙不成?
再退一萬步講,即便行跡敗露了,要走還不容是有點困難,但總也有些機會的。
可要搭上雲秀的話,他真是一點兒風險也不敢冒。
特別是這兩天,隨著越來越多凶境巔峰,甚至大宗師境界的和尚入城,進入南山律界的危險程度,就在呈幾何數的上升。
粗粗一算,光是這兩天到場的凶境和尚,便有過千位,而大宗師也有十余位。
其中更是有兩位熟人,一個是剛才別過的凈澄大禪師,另一位是曾經在非天聖城交過手的勝尊了因。
或許禪修一次性看到那么多了不起的宗師會激動地熱淚盈眶,但唐羅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一天。
硬掰著手指算,若是行跡敗露起了沖突,他底牌全開,頂死拖住五位大禪師。
可現在城里頭的數量,夠消化他兩輪底牌的,這還怎么搞。
「夫人,要不我倆去劫道,然後用你的魅惑之瞳控制兩人,讓他們將築基法全都帶出來,怎么樣!」
唐羅雙手平放在橫翹的腳上,就像扶著一把長刀,表情冷峻,言語凶狠!
「傳說佛國有八萬四全卷正經,那就有八萬四千套築基法。」
雲秀眯著眼笑道:「讓他們這樣來回搬動,不得來來回回上百趟,這南山宗的人還能察覺不到?」
「那就魅惑五十個!」
唐羅伸出五根手指,豪邁道:「五十個人一起,來回幾十趟就能搞定。」
雲秀捂嘴輕笑道:「如此,怕是不行噢?」
唐羅惱道:「怎么不行了?」
「妾身這兩天去山下打探,聽到很多僧人都說道機鋒禪會,看起來這些外來和尚全是為了這個禪會才聚集於此,若是真魅惑五十人去搬運,這禪會上空缺一塊,不是更惹人注目嘛。」
雲秀一雙美目如星辰般閃爍著嬌嗔道。
「機、鋒、禪、會?」
唐羅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道:「夫人是說,本屆的機鋒禪會是由南山宗舉辦的?」
雲秀點點頭:「聽那些過往的僧人是這樣說的。」
「難怪了這就難怪了!」
唐羅恍然大悟:「我說這兩天怎么有這么多禪宗高手前來南山律界,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嗯?」
看著躊躇為難兩天的唐羅語氣突然變得輕快起來,雲秀不解道:「夫君怎么忽然不擔心了?」
「嗨,這還擔心個啥。」
唐羅「咳咳「笑道:「既然這些大和尚都是來參加機鋒禪會的,那么在禪會持續的這幾天里,他們都會專注在機鋒禪辯上。」
「講道理,如果一個覺醒天眼的佛子若是不能被邀請進禪會,那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還有,南山寺東序最強大的那些戒律和尚,一定會被派去維護會場平安,至於外圍,最多只有些增值、衣缽、夜巡和尚游街。」
「說得不客氣些。」
唐羅從巨石上站起,揮手一揚意氣風道:「這些小和尚在你男人眼里,就是些弟弟!」
「夫君大人威武。」
雲秀笑著朝唐羅委身一禮,風姿萬千。
「走著,找兩個不參加大會的小和尚!」
從巨石上輕快跳下,唐羅牽起雲秀的小手就往山下奔。
「為何要找不參加大會的和尚?」
被牽著走的雲秀不解問道。
「不用參加大會,就不會被叫進會場,我們只需要走進城里,找個沒人的地方念念經,然後等到機鋒禪會開始,我們就去找築基法,完美!」
虛空宗師加擁有魅惑之瞳的凶境強者,只要不招惹王者,這隊組合基本可以在西賀大6橫著走。
所以,當兩人定下策略方針後,事情就變得簡單起來。
那些行走在各條寨道,進出南山律界的和尚根本沒有想到,林間隱藏著一對夫婦,正對他們評頭論足。
「這兩個不行,你看那個老和尚,眉飛色舞地,一看就是在城里有不少故舊,迫不及待要相聚呢,下一個。」
「這幾個好像也不太行,這特么剛入春,僧袍把半拉胸都露在外頭了,成何體統,不行不行,下一個。」
「這兩個小和尚倒挺合適的,往城外走好啊。」
唐羅摩挲著下巴,朝雲秀小聲道:「不如我們跟上去,看看能不能截住他們,然後再往回來?」
「妾身聽您的。」
兩個奉命到城外接人的南山宗小沙彌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一對可怕的夫妻給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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