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九章:天外飛星(2 / 2)

但令人意外的是,這些人全都老老實實的,只是圍在環形的坑洞旁,指著洞中事物,說些什么。

在看到他來後,甚至眼光復雜的讓出一條路來。

「真是難得,你們還有這么乖的時候?」

走在眾人讓出的路時,孟椒還不忘左右張望著打趣,但當他看到隕石坑中的事物事,臉色忍不住一陣變化。

震驚之後,便下意識的朝身邊人傳音道:「快,叫夫人過來!」

吩咐完之後,孟椒換上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碧綠的法相自後背浮現,朝著坑旁眾人喊道:「看??你們還敢看?還不都把臉給老子轉過去!」

不看僧面看佛面的意思是,雖然他們覺得孟椒說得很沒道理,但看在那碧綠無解的毒靈體法相上,他們還是決定讓讓這個獨眼丑漢。

或是後退幾步轉身,或是直接離開,總之在沒有往隕石坑中張望的。

而後面來的人看到殺氣騰騰的孟椒,也只能悻悻落地,站在外圍張望。

又過了許久,雲秀換做男子打扮,踩著祥雲過來了,在同孟椒對了個眼色後,凶神惡煞的男人讓了路,將雲秀讓進了坑里。

待看清坑中事物後,雲秀也知道了為什么孟椒會這樣焦急喊自己過來。

坑中是一塊隕鐵,卻並非是尋常那種形狀,而是丈高四面兩尺寬的方正長條。

長條四面如鏡般光滑,上頭刻有清晰的小字,看著熟悉的字跡,雲秀沒由來的一陣委屈。

「虧你還知道寫信!」

要說唐羅離開,感覺最突然非雲秀莫屬。

雖然是第一次為人妻為人母,但她有時候也會覺得,攤上唐羅一定是她上輩子做了什么壞事。

不然你都無法想想,誰能嫁給這么一個莫名其妙的家伙。

念頭一起就說要當個球。

好不容易等他從球變回人,以為能過幾天安生日子。

一聲招呼都沒有,上天了!

若不是現在有了淺淺,她一定會讓那個家伙知道,並不只有男人長腳,女人跑起來,也是很快的!

但現在因為有了淺淺,她也只能認命。

要不說魅惑之瞳是二品的血脈呢,很快說服自己後,雲秀甚至已經想好如何一個人撫養唐淺淺,並給不顧家的混蛋找到了一些借口,用以回答未來小家伙的問題。

但現在看到這方碑,她覺得自己的男人不光在武道上造詣非凡,在糊弄人這個方面,也有不低的造詣。

方碑一共有四面,分別刻錄著給不同人的內容。

向著東方這一面是給最先發現這個方碑的人的。

上頭用懇切的言辭,希望最先發現這塊方碑的人不要將它藏起來。

而是希望他們能工通報給無雙城的市政廳知道,作為回報。

這一片的碑文刻有一部直到靈體都能適用的秘法。

向著南方一面是給她的,上面是對自己草率出行的歉意,還有內疚。

當然上頭還有關於這樣旅行的回歸時間,只是少了西賀作為參照物,他只能給出大概的時間范圍。

看得出來,唐羅想用盡量輕松的筆觸帶過這件事,但雲秀卻從這些語句中,看出時間的沉重。

轉到西方那一面,是給西陵的,上頭點名了不少西陵的老人,以及唐氏的族人,讓他們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盡量輔佐幫助米白完成市政廳的工作。

並告訴杜沙,將調動將星的權利,交給那位市政廳的執政官。

最後一面碑文,是給整個西賀的。

【親愛的西賀:

我的女兒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會感到既陌生又新鮮。我希望你能對她溫和一點。

你知道,如果我沒走,她會是西陵的小公主,雲羅苑的小主人,我會一直陪在她身邊,為她保駕護航,擺平所有危險。

可是現在,情況有了很大的變化。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需要獨自冒險,也許會有戰斗、悲劇和傷痛。我希望讓她明白,要在這個必須生存的世界里戰斗,她需要足夠多的信念、愛心以及勇氣。

所以世界,我希望你握住她稚嫩的手,教她一些必須知道的事情。

教她知道,世上有一個惡霸,就會有一位英雄;

有一個奸詐狡猾的敵人,就會有一個肝膽相照朋友;

有只顧自己享樂的自私者,也會有樂於奉獻的領袖。

讓她感受求知的樂趣。

給她時間,去安靜地思索世界中永恆的神秘。

潺潺的流水,山間的小花,還有鮮活的生命。

教她知道,失敗比欺騙光榮。

教她要堅信自己,哪怕別人都對她否定。

教她可以將自己的腦力與體力投入目標,但決不以靈魂為價。

教她對暴徒的凶聲置若罔聞,不要畏懼,並且在認為自己是對的時候挺身出來戰斗。

請以溫柔的方式教導她,但不要溺愛她,因為只有烈焰才能練出真金。

這是個很高的要求,世界,但請你盡力而為,她是一個可愛的孩子。】

信是寫給世界的,起碼在碑文上是這么寫的。

但雲秀分明覺得,這著墨最多的一面碑文,全都是寫給那個正在酣睡的,粉嘟嘟的小肉球的。

而那些對世界的要求,全都是說給她聽的。

只是想來,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大概是沒有臉直接向自己提的。

所以才用這種給世界寫信的方式,希望她能看到。

「人么沒影,要求倒是挺搞。」

通篇看完的雲秀只覺得好氣又好笑,若是那個不負責任的家伙敢出現面前,她非得撲上去狠狠咬幾口不可。

但現在,那個家伙並不在此,雲秀也換上了偽裝,所以她可以毫無顧忌的表現出心中真實的情緒。

伸手輕輕抱住這方碑,雲秀閉上眼將臉輕輕貼在光滑的碑面,就像貼在男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