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周實安把陸震五花大綁不說,還直接鎖進了實驗室。那家伙得在里面餓上兩叄天才能出來,算是對他的小小「懲罰」。現在,他不想自己和周方傾順利逃脫前再發生任何意外。
扣下電話,周實安最後看了一圈研究所。他十六歲畢業後就一直待在這里,大半生都在這里和生物實驗打交道,研究所就是他的家。如今要離開了,倒是沒有什么舍不得,只是心里有些空盪盪的。
周方傾上前拉住他的手。寬大的手掌微涼,是跟她一樣的偏低體溫。她看得出那種落寞,只是實安好像並不能想通他是為什么悵惘。
「後悔嗎?」
周實安笑著摸了摸她頭頂,「不要亂想,只不過是習慣了而已。」是的,將近二十年的習慣,今後都不會繼續,就是他也有些難以適應。
「以後…我們一起!」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即使你已經忘了我。
「好!」周實安俯身吻她。
他已經聯系好華陽制葯,以他最新研究發現的促卵激素注射劑上半部分為誘餌,明天早晨乘坐對方的私人飛機去里約。只要自己和周方傾成功到達,他就會發出下半。如果華陽制葯出賣自己,他會把全部科研成果交給對方的對手公司。
已近破曉。
對方的車應該已經在等他們。牽起周方傾的手,他也不在乎會不會被攝像頭拍到了。
周方傾也知道現在她最該做的就是跟緊他的腳步。
兩人一路來到研究所大門。
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濃郁。研究所本就在荒無人煙的近郊,一片死寂之下伸手不見五指,將兩人吞沒。
待坐進車里,司機並沒有立即出發。即便是隔著擋板,他們也能感覺到對方的猶疑。
「周博士,老板沒提還有另一個人。」聲音傳來,顯然是對周方傾產生了懷疑。
「開車。」周實安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
也不知道司機想了些什么,最終還是發動了車子。
研究所在北面,而機場在西南。穿過城市的時候,周方傾一路好奇的看車窗外,這是她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看這個世界的大城市。她的身份注定了只能隱姓埋名,逃到遠遠的地方藏起來。
高樓林立,鱗次櫛比,比她想象的更加先進的世界啊……她回頭瞥周實安,可他得跟著自己去到人煙稀少的地方隱居……
她轉身抱住男人的胳膊,把自己蜷成一團,像是害怕被丟棄的小動物一樣可憐無助。
周實安被她逗笑,也不安慰,就是把她抱到自己懷里,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