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小傻子抱了個大西瓜。
祁衍:「你什么意思?」
「程致遠生病了,這個給他吃。」
祁衍:「……」
好容易把人再次勸回去,沒兩分鍾小傻子又上來了。這次直接抱著個抽屜。
「這是我們家所有的葯,給程致遠吃。」
祁衍:「謝謝!不用!你回家!」
沒十幾秒,又敲門。
虞清:「我、我忘帶鑰匙,回不去了。」
祁衍:「……」
無奈,祁衍只能讓人進門,倒茶,拿了冰箱里的小蛋糕給他吃。
虞清吃著蛋糕:「我想看看程致遠。」
祁衍:「你別吵他!」
虞清:「嗯嗯我不吵,我就看看。嗚,他頭上好燙啊。」
祁衍:「也不准摸!」
晚上九點,虞清爸媽終於跳舞回來了。他倆每周都去跳一次,老夫老妻熱情似火,快四十歲依舊叱吒舞廳。
夫妻倆在家找不到他們的笨兒子,就跑來樓上找。
虞清媽:「哎呀,小晟燒成這樣了,有點嚴重啊,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走走走,老公,你開車!」
……
醫院里一通檢查,開了葯、打了退燒針,可沒少花錢。
好在虞清爸媽帶夠了現金。
虞清媽:「還好還好,還好不是給燒聾了,嚇死我了!」
「他真的聽不見嗎?一點都聽不見?」
醫生說是耳蝸機械故障,讓去找專業機構排查。
虞清媽不懂人工耳蝸的原理,但醫生說出「殘障」兩個字,還說「可能需要手術」的時候,心理依舊咯噔了一下。
她一直以為,樓上男孩戴的只是普通的助聽器而已。
都算殘障了啊……
看完病,大半夜把兩個孩子送回家,虞清媽不放心:「不然今晚老公你住他們家吧?萬一孩子半夜有什么事,也方便找人。」
肉聯廠大叔:「好嘞。」
領走之前,虞清媽又實在沒忍住:「你們爸媽,也太不像話了!為了躲身子,兒子病成這樣都不管了?」
「是,我早就知道孟鑫瀾懷孕了,怎么可能瞞得過我的眼睛?」
「哪有這樣當爸當媽的?你們也太可憐了,唉!」
「明天來阿姨家吃飯吧!就這么決定了,一定要來,阿姨家的肉是肉聯廠無限量特供!」
……
第二天一大早,虞清媽就上來送飯。
給祁衍買的好多油條煎包,還好心幫程晟煮了好消化的稀粥。
程晟睡了一夜,依舊乏力,好在燒退了不少。
「謝謝阿姨。」
他咬字不准,聽得叫人揪心。
虞清媽長嘆一聲。
「其實吧,阿姨對你根本沒意見,以前也不是針對你。」
「只是你瞧瞧你那個媽啊?搶別人老公、逼人家跳樓、非婚生育,件件事情做得都是在造孽嘛!」
「你也別怪阿姨說話不好聽,她這么費勁吧啦、東躲西藏生下來的孩子,還不是個野種?就算將來勉強能上戶口,能不被人指指點點嗎?長大了心理能健康?」
虞清爸:「行啦行啦,瞧瞧你說什么呢。」
「孩子還小,他家媽怎么做人他也管不了啊,咋還是他的錯了?」
虞清媽:「嗨呀,我就抱怨兩句。反正他又聽不見。這孩子太慘了,人長得也挺周正的,成績也好,結果不但殘疾,還攤上那種媽。」
「就他媽那樣,將來誰敢嫁給他啊?」
祁衍:「阿姨!」
程晟雖然聽不見,但灰色的眼睛里,全是慚愧和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