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你難道能不愛我?(1 / 2)

</br>未來的路還長,而她始終是要踏入那個如墳的宮殿,做那個老頭子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待他死了,她便成為眾多寡婦中的一個,獨自走過那漫漫寂寥的余生。

她的一生,似乎已經望到頭了。

她貴為大晉長公主尚且無力左右自己的命運,而他一個暗衛,又如何能救她於水火?

什么只做他的女人,痴人說夢。

她和他之間海市蜃樓般的情愛糾葛曇花一現,終於在這一刻,被戳破了。

本來她只是想無心的玩弄一番,卻遇到他這么個意料之外的性子,也不知是緣是劫。

元醉月幽幽合眼,那些沉重得讓人窒息的責任,越是沉重、越是想逃避,唯有享受此刻的快樂才能讓她好受些罷。

再睜眼卻是笑意盈盈的模樣,她調戲道:「若野果真有這方面的潔癖……」

若野眸色一黯,卻沒有戳破她回避的事實。

他只是慢慢松開對她的禁錮,沉默著起身,將被愛欲奪走的理智贖回,情潮漸漸退去,清冷的臉微微撇開,似乎望向窗外一樹生機旺盛的楓楊樹,楓楊樹那一串串翅果隨風搖曳,像是掛了滿樹綠風鈴,那是她最愛的一種喬木。

他頎長身姿臨窗而立,顯出一種孤高的意味。

她看著他望向窗外的淡淡的眼神,心頭攀爬上一種無言的細痛。

他薄唇開啟,像是想說什么,又無聲的合上,終是什么都沒說,轉身慢慢往外走去,一道虛影閃過,消失了身影。

元醉月屈膝抱腿,頭歪著擱在膝蓋上,發絲散開粘落在她唇上,她也無心去撥開。

她這一輩子,真要埋葬在一個又一個的深宮里嗎……

小時候嬤嬤帶她去找母後,他們會沿著那條長長的、仿佛看不到盡頭的紅牆黃瓦的城牆走。

對年幼的她來說,那真是一條好長好長的路,路上只有低頭避讓的宮女太監、輕緩急促的腳步聲,對有的訓練有素的宮人,就是有八九個從她身後走過,她甚至也聽不到一絲聲音,氣壓低的讓她難以呼吸。

而走過漫長枯燥的宮道後,穿過兩道月亮門,再穿過一道垂花門,有一棵樹。

那棵樹高大茂密,遮天蔽日,上面掛滿了一串又一串的綠色風鈴。

每次遇見它,她就知道,離母親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