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寺廟,夕陽剛剛收起最後一抹余暉,僧人已經點了不少燈了,元醉月過年的時候在宮里看過各式各樣的宮燈、琉璃盞,卻是第一次到廟會,一眼望不到頭的長長的街道,兩邊擺滿了攤位,各種商品琳琅滿目,吆喝聲、討價聲不絕於耳,熱鬧非凡。
「好熱鬧啊!」元醉月與若野淹沒在人群里,她下意識拉住他的手指。
他的手大,她一只小手緊緊地抓著他的小指和無名指,冷不防被擠到後面,他撥開人群把她拎過來,用手臂圈住她前行。
元醉月被攤位上掛著的絨花吸引,這顯然是極其精湛的手藝人才能扎出的,她手肘推推若野,望著那絨花攤位的方向道,「我們去看看!」
到了攤位,瞧見支蓮花樣式的絨花,元醉月眼中驚艷一閃而過,倒真是精致至極,連忙拿起細看,又看到其他樣式的,細細品鑒著。
若野習慣性警備四周,忽然在嘈雜的買賣聲中聽得一聲輕細的銅鈴聲,他眉心一皺,轉眼看到一個手間帶著銅鈴的女子挎著小竹籃與他擦肩而過。
若野瞥了眼正專注挑選首飾的元醉月,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遠離熱鬧街道的地方,「瞧著和珍珠倒是挺親密的。」女子頓住腳,對著空無一人的前路,慢慢說道。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將元醉月醋得將他關進籠子的「未婚妻」可兒。
「這不是我們想看到的嗎?」若野低沉的聲音不知從哪個地方傳來。
「璇璣說他在珍珠身上聞到你的氣味了。」女子單薄的衣衫被夜風吹起,她斂了斂衣裳,眉眼壓低,「真是你的?」
「是我的。」
女子握拳,片刻又松開,按下心性平靜道:「為什么不按計劃下棋?」
「殊途同歸。」
「你與她都……,還怎么殊途同歸!」
「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女子臉色稍霽,垂頭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我已經成年了。」她提起一小截裙擺,散出只有同是狼族的後人才能察覺的雌性氣息,「已經可以伺候你了,請不要再做破壞計劃的事。」
暗處的若野不屑地勾唇,發出的聲音卻似乎帶著欲念,「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