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溫柔釀 湛夏 1205 字 2020-12-28

</br>那天喻窈被喻恩正從孫馭霄家抓回去,就挨了一頓疾風驟雨般的毒打。

鄭蘭淇不痛不癢的勸阻也沒能起到什么作用。

剛開始她還能梗著脖子一聲不吭,到後來,身後的痛楚迫使她哭著喊著求饒。

喻恩正讓她保證什么,她就說什么,一個字都不帶變的。

直到最後她都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什么要挨這頓打。

她一直想問喻恩正她是不是撿來的。

如果她是撿來的,那么好,她去孤兒院,或者流落街頭,自生自滅。

如果是親生的,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她不值得他用耐心理清事情的原委,還是她不如鄭蘭淇重要,或者她的存在本身就是錯誤的?

她按捺的心底的難過,裝作若無其事,卻在數學老師講題的時候強行糾錯,說二開平方應該是正負根號二,所以這道題有兩種答案。

全班的目光一致投向她。

有事兒嗎?那是算術平方根。

放學蔣炎菲喋喋不休地纏著她問原委,喻窈不知道她是真好心還是想看笑話,把書包拎起來單肩挎著,馬不停蹄跑向了天台。

蔣炎菲沒追上她,到了扶梯拐角,停頓張望,下了樓。

被暴雨洗刷了三天的北京碧空如洗,矗立著雕像的草坪周圍種了半畝紅楓,枝頭隨風搖顫,滿枝的葉片發出窸窣的聲響。

喻窈在天台上扒著扶手看風景。

手心腫脹發疼,她只能將下巴擱在手腕上。

在學校逗留的男生嬉笑打鬧,前仰後合,結伴回家的女生斯文安靜,人潮逐漸分散,各奔東西。

她覺得這世上的一切與她無關。

不知不覺,身邊多了一個人。

孫馭霄也把手搭在欄桿,十指交錯,憑欄遠眺。

喻窈一直覺得自己要比一般的女孩子獨立堅韌,哭鼻子這種事是不會發生在她身上的,然而孫馭霄一過來,她就綳不住了,喉嚨里酸澀的滋味讓她的聲音變得嘶啞難聽。

「對不起,我毀了你的生日。」

本來大家開開心心的,能夠度過一個愉快的周末,結果因為喻恩正的到來毀於一旦。

可她不是故意把喻恩正引過來的啊,她留紙條只是怕他們回來找不到她擔心,可到頭來卻敗了氣氛,給他一年一度的生日宴留下不好的回憶,無異於一場無妄之災。

從嘴里進肺部的空氣沒有鼻黏膜的濕潤,硌得她胸腔悶痛,猶如暴風雨來臨前難耐的潮熱。

她現在非常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孫馭霄難掩眼底的心疼,給了她一個無關性別的擁抱,喻窈太渴望溫暖了,沒有拒絕。

少女酥軟地埋在他炙熱的胸膛里,他一下一下撫摸她毛茸茸的腦袋:「喻窈,沒有人怪你。」

對於他來說可能是平凡的一天,可對於她來說,卻是處刑日。

師出無名,萬箭穿心。

話音剛落,邢蘭春和幾個小姐妹到天台上聚眾吃辣條,日常聊八卦,說笑著闖進來。

喻窈敏捷地推開孫馭霄,抹了抹眼底的淚痕,裝作眼里進了臟東西。

孫馭霄被她推得趔趄了一步,驀然回頭,恰對上邢蘭春震驚的眼神。

邢蘭春驚得手里的辣條都掉了,詫異道:「你們在談戀愛啊。」

喻窈沒否認也沒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