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溫柔釀 湛夏 1209 字 2020-12-28

饒是他輕手輕腳,還是疼得她直吸氣。

孫馭霄停下來,捧著她的手,對著她的手吹了吹,等她的眉毛舒展了,才又揉起來,跟她說:「不知道你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自己處理一下,一定要上葯,不然細皮嫩肉的容易留疤,後悔就晚了。

還有這個膠囊,活血化瘀的,我問過葯劑師了,比雲南白葯管用,一天三次,一次兩粒。」

喻窈不說話,他就絮絮叨叨地說:「學聰明點知道嗎?他要是再打你,你就拼命往他懷里鑽,大聲叫爸爸,問什么都叫爸爸,喊疼。這是女孩的特權,記住了。」

喻窈沉默良久,固執地問:「所以我錯了嗎?」

「我沒有資格評判。」孫馭霄給她舉了個例子,「你說如果一只小熊貓爬到樹上去碰電線,母熊貓把它從樹上拽了下來,小熊貓摔死了,誰有罪呢?」

喻窈公正地說:「電線。」

孫馭霄一笑:「那就電線吧。」

「喻窈,不要把自己的情緒交給別人,我們都得成為刀槍不入的大人,沒有人能代替我們成長,但我會陪著你。」

喻窈突然覺得煩惱和苦難都不重要了。

她想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周媛這幾天外出考察,最後一天在京西賓館下榻,離家只有幾公里,但她念子心切,想著完成了一個工作周期,又實在是好久沒見到兒子了,公事一辦完,就翻越了半個北京城來看他,結果兒子不在家。

她作為班子成員里為數不多的女干部,整天勞心費神,沒有精力兼顧家庭,丈夫呢,前陣子又接到調令去了新疆,誰也分不出心力來管孩子,說起來她心里是愧疚的。

好在孫馭霄從小懂事,不需要他倆操心,說起來又很欣慰。

她在樓上坐了一會兒,問孩子們的學習成績不太好,好像也找不到什么共同話題,便到樓下等兒子回來。

她在樓下站了十分鍾,一會兒有同事打電話來問她要不要參加聚餐,一會兒有下屬跟她請示明天的會議該怎么安排部署,孫馭霄和喻窈回來的時候她還在通話,看到兒子身邊是個女同學,她連對方說什么都沒心思聽了,敷衍地應付道:「就這樣吧,具體的等明天上班再說。」

掛掉電話,她斂了嚴肅的表情,迎上去問:「霄霄,這位是?」

孫馭霄介紹道:「班上的同學,她家就住隔壁,剛才您打電話的時候她在書店。」

「在書店碰到的?」周媛和善地沖喻窈笑著說,「你好同學,我是孫馭霄的媽媽。」

喻窈乖巧地說:「您好阿姨。」

周媛扶著孫馭霄地肩膀說:「那我們就走了?我今天帶他去外面吃。」

喻窈揮手:「阿姨再見。」

周媛邊走邊拉著孫馭霄的胳膊說:「你這袖子上是在哪兒蹭的這么臟,你不是一向最愛干凈了嗎?」

孫馭霄說:「晚上回去洗。」

周媛停住腳步,建議道:「要不上樓換身衣服?順便把書包放在家里。」

孫馭霄雖然孝順,但萬事自己做主:「不用了,沒帶幾本書回來,背著不重。」

周媛擔心道:「書放學校不會被偷嗎?」

孫馭霄臉上沒有一絲不耐,跟她解釋:「教室有鎖,教學樓也會有門衛來鎖。」

周媛想為兒子做點什么:「書包我來背吧,你看你都沒怎么長個兒。」

孫馭霄摁住周媛摳他書包背帶的手,笑著說:「您今天穿得這么好看,書包的氣質和您不搭。」

喻窈在原地聽得一清二楚,說不清是羨慕周媛,還是羨慕孫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