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改變是和他在一起才有的。
這樣他是不是立功了?
孫馭霄也覺得又有了勇氣,剛准備把朋友圈發出去,就見她雀躍了一下,不禁疑惑地問:「你想到什么了?」
「想到主意了。」喻窈發自內心地喜悅,「管不管用不知道,但我覺得我們的結果不會糟。」
孫馭霄好奇:「什么招?」
喻窈故作神秘:「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等著瞧吧,沒成功不能說大話。」
孫馭霄看著她自信的樣子,心情莫名很好。
喻窈把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朋友圈還發不發了?」
孫馭霄果斷地說:「發。」
剛才他就想發的,只不過她盯著他輸文字,讓他怪不好意思的。
喻窈現在的心情就像解一道高難度的數學題,碰了壁,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有了新思路,高興壞了。
她低頭戳著屏幕,有點興奮地對他說:「把照片傳我一份吧,我跟你一起發。」
孫馭霄提醒:「你不怕讓你爸看見?」
風頭還沒過,就自己往槍口上撞,膽子也忒大了。
喻窈抬眼看向他:「你不知道可以設置分組嗎?」
說到這里她驀然想到一個問題,「你不會打算就這么發吧。」
他不設分組,他爸媽不就看到了嗎?
她突然有種丑媳婦要見公婆的驚恐感。
喻恩正不同意就算了,萬一他父母也覺得她是紅顏禍水呢?
孫馭霄還真這么打算的:「我沒打算在任何人面前把你藏起來。」
似乎是心有靈犀,他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直言不諱:「你同意那天我就跟我媽說過了。前陣子她同事想把女兒介紹給我認識,她還幫我擋下來了,她不干預我談戀愛。」
喻窈早些年見過孫馭霄的母親,很有氣質,柔中帶剛,巾幗不讓須眉。
長得可以說很好看了,五官輪廓鮮明又立體,孫馭霄遺傳了她不少優點。
喻窈問:「那你爸呢?」
孫馭霄說:「暫時沒聯系上。」
她好像知道那段時間他為什么會音訊全無了。
喻窈聽他匯報完情況,放下心來,看到他傳過來的照片,編輯起朋友圈。
選到不可見的分組時,孫馭霄忽然說:「把宋南川也屏蔽掉。」
喻窈不解:「為什么?」
孫馭霄神色凝重道:「別跟壞孩子玩。」
喻窈瞬間想到「我媽不讓我和你玩」的梗。
她原以為離開父母就可以愛跟誰玩就跟誰玩,沒想到還有男朋友這種生物。
孫馭霄坦率道:「我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聯系,你搬走的那天宋南川來找過你,他覺得你和他是一類人,你是嗎?」
喻窈一怔。
他沉著臉很嚴肅地說:「你知道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救人會有什么結果嗎?你會和他一起掉下去,你認為把你的命搭進去值得嗎?喻窈,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偉大,最開始我是因為路見不平才伸出的援手。後來喜歡上你,對你好,是因為私心。你是個好姑娘,而我有自己的原則,不是什么人都會同情。」
他問她:「世道不昌,所以發國難財的人可憐嗎?眾叛親離,所以因怒傷及無辜的人可憐嗎?像宋南川這種,為了求生吃人血饅頭的人可憐嗎?他是有重見光明的機會,可他做的那些僥幸沒被揭發的臟事,都能勾銷了嗎?」
喻窈就事論事:「可求生是人的本能。你說的意思是,小時偷針,長大偷金,可是偷針的時候制止了,不就不會偷金了嗎?不能因為偷針不容易被發現,為了讓他為偷針付出代價,就慫恿他偷金,再按偷金懲罰他吧?」
「那偷針的人把針還回去了嗎?」孫馭霄就問她,「嘗到了偷的甜頭,能收手嗎?制止得了嗎?金子的失主本可以不蒙受損失的。你還不明白嗎?一時之仁把刀從一個罪人的頭頂挪到了一個無辜的人的頭頂。何況罪人頭頂的刀可以變成無數把,懸在無數無辜的人頭頂。從來沒有無辜的人給罪人讓路的說法,除非無辜的人不無辜。」
喻窈無話可說。
他說的對,宋南川的人生不可能一帆風順,他現在只是肯再試一次,不一定有好結果。
要是結果不盡如人意,或者再遇到挫折,他很有可能再走上歪路,甚至不只是用拳頭解決問題,用刀。
她第一次見到宋南川的時候就害怕,現在又怎么可能不怕呢?
她也沒有善良到不惜命的程度。
她幫不上他什么,就不要用她的幸福刺激他了。
想到這里她點了點頭,在通訊錄里找到宋南川,關了他的權限。
孫馭霄還以為會很難說服她,畢竟這個年紀的姑娘都覺得自己是無所不能的神,她又比較出眾,一向很有主見。
他心神稍定,眉頭舒展,拎著大包小包送她回宿舍。